十月十號,星期一,經過一個星期的國慶假期,齊浩明終於迎來了檢驗學習成果的機會。
月考。
他上個月可謂是勞心勞力,感覺前十幾年加上可能都沒寫這麼多字,背這麼多書。
考前還是正常早讀,他拿出整理好的數學公式開始複習。
上午的語文他倒是不太擔心,隻是古詩詞那一塊可能薄弱一些。
主要他實在沒有時間去背,楚自息也說這幾分先暫時放一下,後幾個月再專門花時間整理出來,每天背一背。
六班雖然是個差班,但是都火燒眉毛了,還是有好些人在拿著書臨時抱佛腳,比如陳友圓同學。
他正愁眉苦臉的拿著語文書,轉頭看到齊浩明的數學公式,忙湊了上去,“齊哥,給我也看看唄。”
齊浩明大方的把公式放在了桌子中間。
陳友圓搓搓手,“你這也總結得太詳細了,好多之前學的我都忘記了。”
他拿了個小本子出來,又歎口氣,拿筆點了點他左上角貼的名字和準考號,“這學校真嘰歪,月考就月考唄,搞得忒麻煩,明明每個班隨便組織一下就完事了的,非得整得這麼正式,還要打亂順序,重新分考場,整得咱倆都不能坐一塊,相互參考了。”
這事要擱之前,齊浩明肯定挺感同身受的。
但估計是受了楚自息的影響,再加上他上個月拚命用功。
導致他現在對考試分不分班,壓根都不太感興趣,他就想這次考個還行的成績,給楚自息看看,他這段時間的努力沒有白費,讓人再誇他幾句。
一想到這,他簡直太有動力了。
於是斜睨他一眼,道,“就衝你這想法,誰都可以不分,你都得分到講台上去單獨寫。”
陳友圓哀嚎一聲,“齊哥,你變了,你怎麼能這麼說兄弟呢,我這明明是為咱倆考慮,你看我擅長英語,你擅長語文,咱倆一塊就是一加一等於無限啊!”
“你丫彆頂風作案哈。”
齊浩明給了他一個腦瓜崩,“你前兩天沒聽王班說嗎,我們學校抓作弊抓最嚴,逮到就是處分,全校批評,你背了一個不夠,還想多背幾個?”
陳友圓捂住腦袋,一臉哀怨,“哪能有這麼嚴重,他就是嚇唬嚇唬我們,我以前初中老師每次考試都說呢,但除了極個彆用手機作弊的,還真沒見誰因為寫寫小紙條,就被全校通報批評的。”
“呲,你彆不信邪。”
齊浩明往後靠住椅子,老神在在,“我上星期去辦公室幫王班整理我們班同學資料,聽他們擺龍門陣,這次教務處空降了一個領導,管理特彆嚴格,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小心被拿去祭天。”
“真的假的。”
陳友圓眼睛瞪得溜圓。
齊浩明笑得露出一排大白牙,“你不信可以試試唄。”
“算了算了。”
陳友圓焉了吧唧地繼續背古詩詞去了。
早讀快下課的時候,王班拿著一張紙貼在了黑板旁邊。
他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略禿,喜歡穿條紋po衫,說話帶點方言口音,為人非常隨和。
他對著底下有些鬨咋的學生咳嗽了兩聲,溫聲道,“同學們,早讀過後跟到就可以去考場了哈,今天考四門,上午語文,英語,下午數學和物理,大家注意時間,考場分配我貼在這兒了,自己來看哈,彆走錯了。”
他話音剛落,一幫子學生就跟出圈的的羊仔一樣,嘩啦一下給他圍住了,後邊的人都得踮著腳尖才能往裡瞧。
齊浩明坐後排,沒搶著先。
但是他個高,眼神好,在後邊也一眼就找到自己的名字。
3號考場,齊浩明。
陳友圓像個豬似的,拱半天都沒拱進去,夾在人中間進退兩難,齊浩明嫌棄的幫他一塊看了,“你在四號,我隔壁。”
陳友圓馬上撅著屁股退了出來,滿臉高興,“太好了,那咱們一塊去吧。”
於是兩人收拾了書,結伴往考場去了。
快到的時候,陳友圓猛拍了拍他的肩膀,“齊哥,你看,啤酒蓋也進你那考場了。”
齊浩明順著視線看過去,瞧見一個駝背的眼鏡男生走進了三號考場。
他不甚在意,和陳友圓告了彆,慢慢地也進了教室。
結果一進去就看著個熟悉的身影。
楚自息正坐在二組的第三個位置,正拿著個小本子寫寫畫畫。
他頓時滿懷欣喜,一個健步衝了過去,一屁股坐在他旁邊,“老弟,咱倆一個考場啊?”
楚自息抬起頭來,臉上也帶了點笑,喊了他一聲,“哥。”
他偏頭去看桌上的本子,“你在寫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