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請仙典儀(1 / 2)

“今天你醒來之前我和鐘離聊過了。”

艾爾海森第一句話就讓鐘玨興奮的心情微妙的萎了下來,就算那是她崇拜的神明,是她視作親人的人,這時候提到家長總是讓人強製“冷靜”的。

“他認出了我,在一些可以省略的問候後問了我們的感情問題,準確來說是你倉皇回到璃月的原因。”

鐘玨腦子裡瞬間一團亂麻,有些幽怨的看了艾爾海森一眼後坐在了他旁邊的椅子上。

“那你……怎麼對他說的?”

“在詳細陳述和直接說結論之間我選擇了後者,”鐘玨無所謂的點了點,結果艾爾海森的下一句話把她炸到大腦一瞬空白,他說,“你恐婚。”

艾爾海森這乾脆的回答聽起來真是一點都沒打算給她逃避的餘地,雖然沒有做到步步緊逼但也讓她不得不麵對之前丟下的問題。世界此刻變得無比安靜,隻有艾爾海森條理不亂的聲音繼續在耳邊響起。

“一年前你從沙漠回來的時候受了重傷,搶救了三天後又在健康之家修養了一個星期,在你沒有完全康複就準備返回沙漠繼續沒有完成的探索時我阻止了你並且駁回了你的申請表。”

鐘玨的嘴角難以察覺的下降了一些,周身的空氣也緊張冷峻了起來。

被艾爾海森阻止後他們冷戰了三天,沒有過爭吵,因為這是爭吵也沒有用的事情。

這世界上大部分的爭吵在他們看來都是無意義的,既然是無意義那就沒有開始的必要,但隻要有一個有意義的奇點產生,那便永遠無法說服對方。

艾爾海森追求平靜,平靜可以為他帶來平穩的研究和學習環境,但鐘玨無法忍受風平浪靜的生活。

[平淡即麻木,刺激即清醒]

這是夜蘭的理念,也是她深以為然的話,她看不到自己和艾爾海森的未來。

鐘玨合上了眼睛不願意談論這個話題,下一秒就感到自己的手背上一暖——是艾爾海森握住了她的手。

手腕上的脈搏通過他與自己緊貼的皮膚傳了過來,一下一下地將他的心跳剖析在她的麵前。

“時至今日我依舊認為自己當初的做法沒有問題。”鐘玨輕輕瞥了艾爾海森一眼,手臂一用力就準備收回自己的手,但艾爾海森這時卻用上了他鍛煉有素的身體,握著她的力氣不會讓她感到疼痛但也恰好難以掙脫。

“但……”他似乎用了一些力氣才決定說出接下來的話,聲音都因此微微喑啞,“如果不自由比危險本身更能傷害你,那我承認自己的判斷是主觀的。”

仿佛一扇塵封的心門被打開了一樣,恍惚間鐘玨聽見了鐵鏈垂落的聲音。

艾爾海森沒有說服自己,她知道的。他引以為傲的邏輯並不是這樣就能簡單打破的,更何況這件事情本來就沒有對錯。

但為了給她退讓出一席之地,他擅自改變了自己的視角,站在她的角度來擊敗他自己毫無破綻的理論,將原本是客觀的自己扣上主觀的帽子。

鐘玨和之前的艾爾海森一樣不肯讓步,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句話意味著什麼,他試圖在自我構建了二十多年的理智思維上扯出一條斷裂來好讓兩個人和平相處。

這種事情自詡戀愛腦的她都很難做到,更不說理智的機器艾爾海森。

轉頭帶著錯愕的表情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人,他已經看著自己很久了。

“如果我們的終點是戀人想必不會有這樣的矛盾,”他現在看起來可一點都不艾爾海森,和發色同色的銀灰睫毛在眨動的時候緩慢的劃過鐘玨的心底,“但現在很明顯,我們都妄圖掌握和入侵對方生命更多的比重。”

鐘玨眨了眨眼聲音也乾澀了起來,“……我沒有。”

艾爾海森意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了起來。

“對,你沒有。”

艾爾海森住在了鐘玨家裡,短短一天她的須彌男友找到璃月的事情就傳遍了周圍。

大半夜睡不著的她和做賊一樣溜出了自己家去找了夜蘭,不出意料這個時間夜蘭還沒有入睡。給她開門後她抱著自己的手臂讓開了門口的通道,臉上帶著促狹的微笑一副早有所料的表情。

“怎麼,不和你幾天沒見麵的男朋友好好敘敘舊嗎?”

鐘玨帶著一副被妖精吸走陽氣的表情看向夜蘭。

“人不要太縱欲,小心腎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