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遲星遠的回答,霍明曜挑了挑眉,揚聲重複著,“哦,和同事吃飯?”
他頓了下,還譏諷道,“你現在的社交倒是比以前豐富多彩了不少。”
遲星遠朝他看去,隨即“嗯”了一聲,不想過多的辯駁。
霍明曜的神色沒有變化,還是剛才他進屋看到的那個樣子,聽到遲星遠的回答,似乎也沒打算挑刺的樣子。
話鋒突然一轉,質問道,“遲星遠,怎麼我不來找你的話,你都不會主動去找我嗎?”
兩人隔著一段距離互相對視,遲星遠很快彆開了視線,無言以對。
這種沉默寡言儼然一下子就成了導火線。
霍明曜起身朝門口走了過來。
遲星遠暗暗地防備著,有了心裡準備之後,麵對霍明曜隨時可能發狂的話語或行為,似乎也能平靜應對一樣。
隻是,遲星遠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會因為他的好心之舉導致了接下來發生的一幕。
隻見霍明曜剛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了腳步,神情肅然,眸色一沉。
霍明曜明顯地感知到遲星遠的身上除了有酒精的味道之外,還沾染上了其他人的信息素。
遲星遠說了是和同事去吃飯。
按理說,在外邊的飯館和餐廳吃飯多少會沾染到其他人的信息素氣味並不奇怪,尤其是到了人多的地方,更是防不勝防。
但酒精味道引起了霍明曜的不悅。
因為情熱周期的Omega是不能飲酒的。
遲星遠的情熱周期都沒有過,如果碰酒的話——
那他一點不會輕易地放過遲星遠。
他審視的視線從頭到尾地將遲星遠掃了一遍,遲星遠的神態清明,信息素也沒有溢出半分,從外在的因素推測對方應該滴酒未沾。
這稍微令霍明曜看起來和顏悅色了三分,但遲星遠參與同事之間酒局的這件事依舊令霍明曜感到不滿意。
這讓他會想到他征戰不在的兩年裡,遲星遠是不是也經常參加飯局和酒局,混得很晚才回來,會不會帶其他人回來之類的問題。
“你去哪裡吃的飯?”霍明曜雙手環臂,語氣聽起來甚至要比最初的質問冰冷七分。
遲星遠不知是因為自己對聲音的分辨敏感,還是隻是對霍明曜這個人太過熟悉,他的一言一句代表著什麼心情,他一聽就能察覺出來。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格洛裡斯。”
這是一間高級的餐廳,不僅是因為裝潢和菜式高級,服務周到,而且費用也是相當高的。
如果要在格洛裡斯餐廳內點一瓶酒的話,那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
以遲星遠的薪資水平,雖不至於消費不起,但一頓飯下來薪水就花了大半,以此推論,遲星遠和同研究室裡的同事們大概率不會選擇在這樣的餐廳裡消費。
又是涉及到酒,又是高級的餐廳。
“格洛裡斯餐廳?”
霍明曜忽而一聲冷笑,譏諷的話終於還是說出了口,“嗬,沒想到你們科室裡的同事挺大手筆的,是那位成天在你身邊嘰嘰喳喳的人嗎?”
遲星遠略微遲疑了一瞬,霍明曜是什麼時候見過藍折?還是找人調查和跟蹤自己?
他凝視著霍明曜灰綠色瞳孔,如同凝望著一片布滿冰渣子的寒潭,搖了搖頭,“不是他。”
回答令霍明曜蹙眉,但他很快視線一轉,注意到了遲星遠放在儲存櫃上的那個袋子。
他越過遲星遠徑直地走過去,地將擺放在櫃子上麵的袋子拿了起來。
剛隔著一段距離,他已經感覺到有某種強烈的信息素侵入的感覺,但觀察遲星遠一會兒之後,霍明曜以為自己隻是錯覺。
但拿起這個袋子的那一刻,他肯定自己的直覺並沒有錯誤。
袋子是沒有封口的,稍微將袋口拉開,就能清楚地看到裡麵裝著是一件外套。
還未將裡麵的外套拿出來,隻是單從顏色和質地上看了一眼,霍明曜立即就判斷這並非是遲星遠的外套。
何況還有某種強烈的,與他的信息素形成衝突的氣息從這件外套上散發出來。
二話不說,霍明曜將外套從袋子裡取了出來。
這個外套,他是見過的。
將外套暴露在空氣中後,S級彆的信息素是非常強烈的存在,與他產生的某種排斥。
這是強者之間互相感知的某種信號,據說隻有S級彆以上才能感覺到,普通的A級和以下的並不能感覺到。
霍明曜不僅這方麵敏銳,記憶裡也是超群,這個外套的樣式他前幾天見過。
這一件是江穆的外套!
如果說單從樣式上他還不能這樣肯定,畢竟這件衣服也並非是什麼限量版發售的,其他人有一件一樣的也不足為奇。
但這外套上麵沾染的S級彆的信息素實在太過強烈,與他的感知係統形成了強烈的排斥。
霍明曜揪起這件外套對著遲星遠說,“這件外套是江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