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鬥 猜不到吧?(2 / 2)

隻要背沒貼著就會被西遙戳回去,它的手也沒有長到能抓住西遙,場麵突然僵持。

因為弱者的反攻,本來下滑的觀眾數量開始直線上漲,大家都喜歡看戲劇性轉折。

獸人因為肚子受到壓迫開始吐血,它雙目通紅,臉上終於撤去假笑。

“謝謝,我真覺得你笑得很醜。”西遙雙手顫抖,她幾乎把全身力量都壓在這根尾巴上。

突然,虛擬的禮盒再度打開,燈光非常絢爛,照得西遙眼睛疼──圈住他們的透明屏突然下降,獸人因此不再被尾巴製約,它快速後退,想要從旁邊抓住西遙。

觀眾們這次為他們設置了適合演出的升降台。

透明屏開始旋轉並階梯式上升,如同波浪,場麵像沒有任何隱喻的行為藝術,西遙在裡麵,獸人在外麵,兩人都要看準時機攻擊。

獸人隻要一伸頭,就被西遙用尾巴甩。

比打地鼠更不具觀賞性,但又荒誕得可笑。

「666:473」

心快要從喉嚨裡跳出來,她的注意力比任何時候都集中。

地上躺著的藍皮已經被她踩了不知多少腳,總感覺再踩下去,前老板真要沒氣。

咚!

獸人抓住時機也攥到尾巴另一頭,猛地一拉,巨大的力量讓西遙打個趔趄,也因此被拉近距離。

在受傷前時間會變慢,破空聲從遠方炸到耳邊,她看見獸人拳頭上沾的血依舊濕潤,把它的毛都弄成一縷縷。

鬆手後倒,應該能躲過。

除了後腦勺撞個包、姿勢醜一點應該沒大問題,西遙十八歲的大腦如此陳述。

西遙死死攥住這條尾巴,用力到手指泛白。

她迎上這致命的拳頭,左邊眉骨應聲而碎。

獸人大仇得報的暢快感滿溢而出,它又拉開手臂,想打碎人類另外一邊的眼睛。

西遙依舊緊攥著尾巴,兩者距離再次拉近。

啪啪!觀眾們的掌聲應該更響才對,畢竟她表演的時候連眼睛都沒有閉上,隻為了──

啪啪啪啪啪!碎肉掉落,充為掌聲。

這條細長的尾巴從內部碎裂,似乎有一種堅硬的生物破皮而出。

獸人的拳頭終究沒能打到她另一支眼。

光刃插在獸人的喉嚨,距離剛剛好,它拉近西遙的這一步足夠藏在尾巴裡的光刃華麗出場。

“喂,”西遙依舊睜著眼睛,僅剩的金瞳灌滿笑意,“你脖子挺軟。”

噗嗤──她使勁前刺,在未得到答複前轉手側劃,給獸人的脖子開了道天縫。血濺開,像失去安全閂的水柱。

對手倒地瞬間,幾乎震動台麵的煙花炸開,從半空中降下電子花瓣灑滿西遙全身。

這些虛擬的影像恰好蓋住她滿身的血,顯得像某位刮彩票中獎的國王。

可慶祝特效隻有短短幾秒,不一會她狼狽的模樣再次全方位投向觀眾,就好比真正的國王根本不需要刮彩票。

西遙抬頭,屏幕上自己這邊的數字特彆大,直接壓垮獸人的半邊。

「999:2」

腳踝有異樣,她低頭看見捂著脖子的獸人一直遞著東西,用一個堅硬小圓盤戳她。

對手終於沒有絲毫笑容,它就這樣仰望西遙,這個瞬間西遙終於看清了它的眼睛,是一團小小的、渾濁的黑色。

屏幕的指針到達紅線。

嘭!!

肉 | 體碎裂的沉悶響聲在地麵炸開,獸人從肚子開始分成兩節,難以分辨的內臟四處散落。

敗者死亡,現在她知道裝在大家肚子裡發光的是什麼了。

被獸人捏在手裡的小圓盤滑到西遙跟前,她停頓片刻,趔趄著撿起來。

可能按錯了地方,一條所屬者的投影放出來。西遙看不懂字,但能看到一個瘦小的孩子被父親舉在脖子上。

哪位父親?西遙沉默著收回去,不允許自己再回頭。

把地上所有能分辨出來的尾巴碎塊撿起來,西遙一瘸一拐地來到藍皮跟前。

它還在呼吸,西遙搖它沒反應,就扇了一巴掌。

藍皮虛弱地睜眼,西遙便把揣著的碎塊遞到麵前:“老板,對不起啦,你還能把這些接起來嗎?”

見藍皮沒反應,她便自作主張地給他的尾巴做拚圖,結果不管怎麼擺都對不上:“……算了,咱們還能長條新的出來吧?”

前麵的屏幕開始閃爍,西遙看見藍皮的肚子透出一個信息「NO.2」。

是剛才的直播間有第二名熱度?西遙強撐精神,迫使自己繼續觀察周圍,屏幕前的演員們依舊在工作,轟——

巨響吸引她的視線,西遙轉過去,看見了榨汁機。

那隻瞎眼泰坦舉起四隻手臂,跳起來砸下,它的對手直接三維變二維。

比西遙更多的電子煙花炸開在它周圍,勝利者花瓣落下,壓倒西遙的呼吸。

泰坦的肚子上是「No.1」。

逃跑的獵物總是很熟悉,泰坦的目光瞬間鎖定了西遙,滿溢的憤怒清晰可聞。

疼痛好像在絕望麵前放大,她所有的情緒化為雙手,用力捏緊自己的脖子。

“老板,老板……”她笑出聲,晃晃又暈過去的藍皮。

“尾巴先彆長了,咱們馬上就要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