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沒見過” 國慶假期剛結……(1 / 2)

國慶假期剛結束就坐進了考場上的感覺並不太令人愉快。

十月份的天氣漸漸轉涼,教室裡沒人說話,隻有試卷翻閱和筆尖劃過紙麵的聲音,後排還有一兩個人趴在桌麵上困得支不起眼皮。

“五分鐘後交卷。”

講台上原本坐著的人在說完話之後站了起來,手中翻閱的書也被順手合上。

窗戶外西下的暖陽斜斜打在沈嶼衿臉上,他下意識抬手拿書擋了一下,露出了一截白皙精致的腕骨,在黃昏下透著粉。

沈嶼衿是被拉過來替老師監考的。

齊教授是他們專業課的金牌教師,教書育人幾十餘載,最標誌性的教學理念就是在寒暑假回校後來一場突擊考試,以檢驗他的教學成果。

大一剛入學沒幾天,軍訓占去了半個月,總共就上了不到十天的課,國慶假期回來的考試依舊沒有逃掉。

齊教授的外孫正趕上今天過生日,纏著外公要出門,於是這監考的差事就落在了齊教授的愛徒沈嶼衿身上。

教室裡的幾個女生早早答完了試卷,撐著下顎盯著講台上的沈嶼衿的臉看,左瞧右瞧,時不時低下頭摸摸試卷,按按水性筆,然後抬頭接著瞧。

沈嶼衿長得很漂亮。

他眉眼昳麗精致,不笑的時候,鳳眼的眼尾勾起一個輕微的弧度,平白看起來美的有些攻擊力。鼻梁立挺,唇瓣透著一種健康的粉色。

倏地,鈴聲響起。

沈嶼衿立起書輕輕敲了敲講台的邊緣,沉沉的兩聲打斷了教室裡那一刻突如其來的嘈雜。

沈嶼衿:“卷子交到我這裡就可以走了。”

很快,試卷被整齊有序的疊收在講台上,教室裡的大一學生稀稀拉拉的走出教室,還能聽到幾個人聚在一起討論教授的變態出題和一會兒該去哪個食堂吃飯。抬眼卻發現還有兩個女生在前排坐著沒有離開。

沈嶼衿看過去,輕輕歪了一下頭,竟是平白添了幾分靈動溫和,中和了那張略顯瑞麗的臉蛋。

他說:“還有什麼事嗎?”

沈嶼衿看著兩個女生你推我搡的湊近講台,終於停在講台前,抬起頭期期艾艾的看著他。

“那個,沈學長。”前麵的那個女生抿了抿唇,嘴角顯出兩個淺淺的小梨渦。

“不知道學長還記不記得我,”女生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之前學長撿到了我的校園卡,幫我放在了廣播室。我問過之後才知道是學長幫了忙,還沒有和你說一聲謝謝。”

“不知道學長有沒有時間,我想請學長吃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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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段長帆,最後那球截的不錯啊。”

一群人嘻嘻鬨鬨勾肩搭背的走出體育館,迎麵撲過來一股潮悶的熱氣,又被一陣風儘數吹散。

被打趣的人瘦瘦高高,模樣白淨,鼻梁上還架了一副金絲邊的眼鏡框。

段長帆一直在笑,受下了誇獎後,這會兒反駁了一句:“我那算什麼,嶺哥那個球扣的才叫牛批!”

“確實,主要是嶺哥那個體力,想不牛都難啊。”

段長帆抬頭看見走在他們最前麵的人,跟身邊的人打了個招呼,然後慢跑幾步跟上前去。

“嶺哥,還不高興呢?”

段長帆個子高,185左右,這會兒跟在男生旁邊還矮了大約半頭。

這話問的小心,一邊說還一邊低頭瞥了一眼男生手腕上戴的那隻素靜的沒有任何花樣的黑色護腕。

裴寰嶺開口,聲音很淡聽不出什麼情緒:“沒有。”

“真沒有?”段長帆不信。

裴寰嶺頓了頓腳步,終於偏過頭看了他一眼。

段長帆當即就做了個給嘴巴拉上拉鏈的姿勢。

做室友的第二年,他依舊很懼裴寰嶺。

因為裴寰嶺在他印象裡的第一形容詞就是“凶”。

說起來裴寰嶺其實並沒有凶過他,對同學室友的態度即使談不上春風拂麵熱情如火,也都是平和待人井水不犯河水。雖然平日裡性子淡了一點,但為人非常仗義,從沒見他跟誰交惡。

之所以說他凶,是因為他的長相。

裴寰嶺長得很野。他的膚色很健康,是暖白的皮膚。眼睛大,但卻是內雙,眼尾淩厲的像一柄利刃,寒芒畢露。因為身量高,平日裡看人幾乎都是俯視,就更顯得有種漫不經心的凶狠。

他的肩背寬且闊,剛剛運動過的黑色無袖上衣被汗液浸濕,隱約能看見底下形狀漂亮線條流暢的肌肉。像一隻蟄伏在暗處想要隨時衝出來咬破你脖頸的豹。

不過這種長相卻深受女生偏愛。曾不止一次他聽見人用“好野”、“狼狗”、“總攻”這樣的字眼形容他嶺哥。

又轉頭看了一眼他嶺哥,默默肯定自己,嗯,確實帥。

裴寰嶺脾氣還不錯,平日裡沒有什麼生氣的時候,看起來克製且自持。唯獨有一件事,會惹他心情極速變差。

段長帆又低頭看了一眼裴寰嶺肌肉分明的小臂頂端戴著的那隻護腕。

剛才在場館內打球的時候,對麵有個人上場時手表忘了摘,帶球過人的時候直接把裴寰嶺的護腕刮了個口子。

一群人圍著裴寰嶺說著慶幸,還好沒受傷。段長帆卻是知道,劃破護腕還不如劃破的是裴寰嶺的手。

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平複一下他嶺哥的沉悶心情,後麵有人在喊:“嶺哥!長帆!東三食堂今天有麻辣火鍋雞,一起去啊!”

段長帆頭都沒回地擺了擺手:“不了。嶺哥不吃辣。”

“我去我去,但是等等我行不行。”梁渠舉手:“我要先去五教接我女朋友。”

有人回應:“行啊,那你先去接你女朋友,我們去那等你。”

裴寰嶺腳步莫名頓了頓,掏出手機輕點兩下亮起屏幕,低頭看了一眼,然後才抬起頭,聲音很淡:“陪你一起吧。”

一群人都很驚訝。

段長帆猛地回頭:“嶺哥你不是不吃辣嗎?你也去啊?”

裴寰嶺雖然仗義,卻說不上多麼熱心腸,陪彆人去接女朋友的事屬實是從來沒乾過。

梁渠看起來也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頭發:“沒事兒,我自己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