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片刻,何依望進了那雙幽深的眼中,失神地被引進了他的話裡。
可當她回過神時,實在覺得他的話經不起推敲。
如若曲鶴履不是將她當作那些情人,又為什麼會對她有這樣的舉止?
何依正欲再開口,休息室的門被敲響了。
“何總,曲總,儀式要開始了,你們該上場了。”是歐淇淇的聲音。
何依望向曲鶴履,他已經調整好了姿態,仿佛剛剛一切都沒發生過。隻不過他嘴角的笑格外刺眼。
何依儘量去忽視那點異樣,神色自若,“走吧。”
曲鶴履沒應。他伸出手,何依自然而然把手搭在他手上了。
兩人一起出去了。
直到門被關上,被留在室內的化妝師才緩過氣來,顫巍巍給自己的好友同事發了句,“他們好嚇人!!”
這兩位總裁氣場一個比一個強,她剛剛大氣都不敢出,隻想儘力降低自己的存在。
不過,這不被人看好的結合...好像與她想象中不太一樣?
會場上賓客都已入座,曲鶴履牽著何依進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璀璨的燈光下,西服禮裙,才子佳人,莫過於此。
掌聲雷動。笑著的,驚訝的,滿意的,曲鶴履進場後都隻留了個模模糊糊的印象。
他臉上帶著標準的微笑,順著主持人的指示走流程,至於說的是什麼,看到的是什麼,聽到的是什麼,他全都不知道了。
自從何依的手搭在他手上,兩人相偕入場那一刻起,他就很難把注意力從身旁移開。
這估計是他們倆接觸最多的一晚了,還是何依主動挽著他的。
下了儀式台,曲鶴履還牽著何依的手。兩人先去兩家親戚那兒敬了酒。
何青蔓應付著何家其他親戚,妖話鬼話都混著酒喝下,他們也不多作寒暄,去了曲家那邊敬酒。
曲家顯然是比何家熱鬨的。
曲母見這漂亮兒媳越看越滿意,何依來敬酒她直接就把人牽過來坐下了,也不管曲鶴履被撒開了手,舉著酒杯一瞬間的愣神。
“依依啊,今後你就是我們曲家的媳婦兒啦,曲家今天來的都在這幾桌了,就還有曲明西那丫頭,在國外回不來。”她說完便依次向何依簡單介紹了他們,何依也一一敬酒回應。
到童衫時,童衫還笑著調侃了句,“你們今天看著很配喔!”
童衫在上次兩家見麵時就見過何依,與何依聊過幾句,相較其他人,她不怎麼拘謹。
“謝謝。”何依點頭應下。
曲鶴履就坐在一旁望著何依,沒怎麼插嘴。
曲應辛站在曲鶴履身邊,趁著彆人都沒注意他們這邊,頗有心情地說道,“恭喜,不用再偷偷哭了。”
親大哥了解的還是多一些的。
“誰哭?”曲鶴履不肯多讓,譏笑道,“我就不提某個人在自己婚禮上哭成那樣了。”
“你接著嘴硬。”慌得反正不是他。
恰巧林生過來打招呼,聽到他們說這個,追問著曲應辛:“好家夥,他什麼時候哭的?高中那會兒嗎?”
曲鶴履恨不得把他一腳踹走。
“就他曠課那次。”曲應辛當時奉曲母命令去把人抓回家,結果好不容易回來後,曲鶴履又把自己關房間裡了。他勉為其難上去送個餐,“很不小心”地看到了他紅著的眼眶。
後麵揪著這一點兒還嘲了他不少回。
林生聽樂了,“果然是為情所困啊二少爺?”
那段回憶曲鶴履不怎麼想提。麵對林生的揶揄,他笑眯眯道,“喝你的酒。”
“?”林生端著手上的酒杯,稍顯疑惑。
曲鶴履接著說道,“喝完酒,我讓保安送你出去。”
林生:“......”
交友不慎啊。
林生怕曲鶴履這混球真能做出這事,趕緊溜去彆桌了。
敬完親家酒,這場晚宴算是正式開場了。青懷有名的、不甚出名的都來找兩人祝賀,祝賀後便是談談公司前景與合作。
當然,來找他們兩的,主要是找何依談。
曲鶴履在曲家的情況人人都知道,是個被慣著的閒人而已。
幾乎每上前一人來敬酒,何依就要喝一兩杯,今晚的酒水是老爺子從他酒窖裡拿出來的,度數都不低,曲鶴履越看越擔心,抬手欲替她擋。
隻是他隨即反應過來:何依商業應酬不可能少,現在又怎麼會需要他來替她擋酒?
何依臉上浮著輕微的紅暈,應該是酒勁起來了。
曲鶴履略微猶豫,眼見她又要一杯飲下,他終是忍不住接過了她的杯子,“你已經喝太多了。這酒度數不低,我替你喝。”
在今天這個場合,何依不好拒絕,便讓他接過去了。
來敬酒的是與何氏合作多年的老熟人了,見他們倆這般,笑著說道,“沒想到今晚還能看到這樣的溫馨場麵啊。倒像是我在為難你們了。”
何依回複了聲,“宋總說笑了。”
對方擺了擺手,爽朗地笑了笑,“二位看著很恩愛,這酒不為彆的,就當是我給二位的祝福了,祝你們長長久久,幸福和美。”
何依淡然回應道,“客氣。”
曲鶴履喝完酒也說道,“感謝宋總,這祝福我與何總收下了。”
他保持著得體合適的笑容,倒不像傳聞中那般吊兒郎當了。
對方樂道,“越來越期待與兩位之後的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