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時,幸好有家庭醫生在,何依才勉力與他把曲鶴履扶到了臥室。
她具體詢問了藥的劑量和後遺症,確定沒問題後才讓他離開。
曲家得到消息的速度很快,何依剛坐下,就收到了曲母的電話。
她的聲音顯得十分焦急,“依依,你們今晚發生了什麼?現在還有傳聞說你們鬨離婚了!”
何依深吸了口氣,把事情簡單和她說了一下。
得到的具體解釋與各色傳聞完全不同,何依不僅不是去砸場子的,她還是去救人的,曲母連連歎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她轉而說起曲鶴履:“那臭小子太混了!等他醒來,我肯定再罵罵他!依依,今晚實在辛苦你了!”
何依淡淡回應道,“不會很辛苦,沒關係。”
“你彆太生氣了,罵他兩句事小,氣壞身子就不值當了,實在不高興打他兩掌,他皮糙肉厚的,多打幾下都不顯痕,千萬彆手軟。”
她一番話說得何依心中略暖。
此時已晚,知曉沒事後,曲母又罵了曲鶴履兩句就先掛了。
何依坐在沙發上,望著床上的人,還略有些無奈。
新郎官第一次住進新房,是橫著進來的,想想還真是曲鶴履的作風。
實話說,她對曲鶴履的氣並未全消,他再怎麼狼狽,也不能抵消他那晚冒犯她的事實。
何依需要他一個道歉。
她望了眼床上的人,冷眸沉沉。
雖是如此考慮,但今晚不能放著他不管。
何依起了身,抬手猶豫了下,還是搭上了他襯衫的扣子。
她一顆顆幫他解開,抬起他手臂替他脫下時,那人在睡夢中突然皺了眉。
“嗯...”悶哼聲壓抑著,似乎極為難受。
何依沉吟片刻,手貼上他的肩頸,欲把他微微撐起,才好將濕了的衣服拿開。
誰料,曲鶴履突然握住了她的手,一路牽著按在了他的心口。
炙熱的溫度從手心傳來,何依感覺手都被燙著了。
怎麼他睡著了也不老實?!
她急急要把手抽出來,曲鶴履卻握得更緊了。
“何依,”
“不要走...”
他喚著她的名字,聲音低沉沙啞,在這間隻有他們兩人的臥室裡響起,撕開了夜晚平和的假象。
何依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心跳聲,一聲強過一聲,有力地,仿佛隻距她咫尺。
她偏過頭不肯望向他,原本白皙的耳尖已然緋紅。
“不論如何...你都是我老婆......”
似是覺察到她的局促,不肯放過她似的,那人囈語呢喃,內容越來越露骨。
又是這個稱呼!還是這種流氓一樣的說法!
何依皺著眉,羞惱般地硬是把手抽了回來。
他再敢叫這麼一聲,她明天絕對不要再見到他!
好在,像是心靈感應一般,接下來曲鶴履沒再說出些讓人羞燥的話來。
何依快速給他換了件長衫,以一種逃避似的敷衍替他擦了擦身子,這才算結束了。
彆墅裡房間很多,何依去了另外一間臥室歇下。
處理了一天公務,她本該很困了,偏偏何依關了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睜眼閉眼都是曲鶴履今晚的那些話,太奇怪了,奇怪得讓她免不了在意。
這樣不對!為什麼她會為他在此刻深更半夜輾轉反側?
她隻是把他當合作夥伴,把他的問題放在白天當公務處理不行嗎??
何依努力把他的事情趕出腦海,可屢次失敗,再拿過手機望了一眼時間。
屏幕顯示已經一點了。
何依惱了。
這得怪曲鶴履。
她決定了,明天不見他。
日夜交替,清晨的陽光灑進房間,曲鶴履悠悠轉醒。
光線刺眼,他睜開眼時抬手擋了一下,從床上坐起時,他的頭部還有些暈沉。
甫一動作,曲鶴履便感受到了臉上的黏膩。
他抬手擦過臉側,發現了一張便簽,迷迷蒙蒙間看清了上麵的字。
“早餐在廚房。有事與歐淇淇聯係。”
她給他準備了早餐,曲鶴履是驚喜的。
而視線掠過最後一句話時,曲鶴履眸子又暗了下來,他知道:何依還生他的氣。
她生氣是應該的。畢竟之前冒犯她的事,他還沒道歉,而且昨天他還差點摔了個大跟頭,半夜讓她跑了半座城去酒吧尋他。
可是,她親手準備了早餐,曲鶴履又憶起昨天何依踩在他小腹上的那一幕,不由得笑了笑。
既然決定了,他就絕不會讓所有的想法停於心間。在這場對局裡,他要與何依糾纏到底。
曲鶴履快速去洗了個澡,收拾整潔後吃著早餐。
他整理著思緒,正想撥個電話給劉助理,頓了片刻他才憶起他的手機已經被摔了。
曲鶴履無奈,隻得回曲練一趟拿他的備用機。
他順道跟劉助理說了昨晚的事,點了幾家有可能是主謀的對手公司讓劉助理去查查異象,吩咐他協助警局的調查。
“務必儘快把人找出來。”
“是,曲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