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依:“...差不多。”
他的那些行為與這個真沒太大差彆。
趙予彤輕嘖了一聲,在電話另一邊搖頭感歎,“真流氓啊...”
何依捕捉到了她這一句,十分讚同。
“不過,”趙予彤好奇問道,“你能這麼糾結,他應該是做得很不錯了?”
何依無奈輕笑,“哪裡不錯了?商場上都沒人比他更難對付。”
趙予彤俏皮回答,“這不就是本事咯?”
她從高中起認識何依,清楚這位慣常冷臉的朋友是什麼狀態。
同學間的玩鬨聚會,何依從來不參與,她一直獨來獨往,即使是在幫助彆人,她也會保持適宜的距離。不過分親近,不過分疏遠,何依幾乎對任何人都如此。
知識學習、學生工作、金融頂刊,這些一度是趙予彤在高中的何依身上看到的全部。
她保持著自身的優秀,冷淡地存活在每個人敬服疏離的目光中。
即使趙予彤是與她最為熟悉的那個,有時也會覺得離她很遙遠。
這樣的何依,曲鶴履能走近她身邊,敲開她的心門,讓她糾結,讓她困惑,已然是莫大的本事。
而何依麵對趙予彤這簡單這一句話,肯定也不是,否定也不是。
她像是處於通向迥然不同道路的岔道口,一條路陽光熾熱,鮮花遍布,與她前半生的軌跡大相徑庭,而另一條坦途大道,毫無波折的水泥路筆直,仿佛能一眼望到頭。
何依感覺自己很靠近答案了,但那股抗拒感始終橫亙在心田,讓她對愛始終疑惑。
“為什麼呢?”何依思索著,不自覺將呢喃說出。
趙予彤捕捉到她的話,“你指的什麼?”
何依如實跟她說了,不料趙予彤笑得挺樂,“你為曲二少糾結,還抗拒他接近?”
“...嗯。”
“怎麼還有這種事?彆是因為你沒談過,所以第一次開竅才這麼艱難吧?”
聽著對麵一陣打趣的笑聲,何依略無奈,總覺得有幾分真讓她說對了。
察覺到她的低落,趙予彤轉了個話題,“一直想一件事反而更容易想不出來,這麼苦惱的話,要不然晚上出來玩一玩放鬆下?”
何依問道,“去哪兒?”
“年末派對啊!”
青懷地區這群世家子弟,大抵都知曉過年時要被束在家裡走訪親戚、談聯姻,乾脆就在年假前天晚上開年末派對,玩夠本再回去。
何依略微猶豫,這樣的純享樂派對她聽說過,但根本沒出席過。
架不住趙予彤熱情,“去嘛!那邊有很多好玩的!去體驗下也很不錯!”
何依眼神掃過桌前的金菊,答應了。
她得給自己放鬆的時間。
每與曲鶴履接觸一分,她心裡的線就繃得越緊實,現在,她實在怕見到他了。
收了電話,距離下午上班還剩點時間。
何依趁這時間先給曲鶴履發了消息:“我晚上不回去吃了。”
他們如今在家,都是曲鶴履備好飯菜的。不回去,何依認為有必要與他說一聲。
曲鶴履消息回複一如既往地很快,“你要留在公司處理文件嗎?我可以做完給你送過去。”
有時何依需要在何氏待到很晚,曲鶴履擔心她會為工作忘了時間,便會送餐過來。
何依對此行為已習以為常,回道:“不用送,我不留在公司,是要與予彤出去玩。”
“行吧。”曲鶴履回複:“那我隻能獨守在家,乖乖等著主人回來了。”
話裡帶著曲鶴履獨有的散漫與輕佻,“主人”兩字在綠色聊天方框裡格外突出。
何依看得臉熱,“不準亂喊。”
曲鶴履不以為意,“狗等的不就是主人嗎?”
何依太陽穴狂跳,她望著字都受不了!
不能跳過皇城那晚她踩他的那一腳嗎?!
非得提這個,不知悔改!
彆彆扭扭的,何依不再回複他。
隻看著曲鶴履片刻過後,一條條消息彈出,“真不理我了?”
“回一下?”
“理理?”
“扣個1?”
那接二連三的消息何依望了幾遍,覺著差不多到可以糾正的時候了。
消息又彈出,“我錯了。”
“真的錯了。”
何依瞧著滿意,剛要回複,下一條消息擠入她視線裡。
曲鶴履:“錯在應該安安靜靜等著,不該把這些說出來。”
何依剛要抬動的手指猛地一僵,她又羞又惱,麵上都紅成了火燒雲,“你閉嘴!”
這哪裡有改的意思?!
厚顏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