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依冷冷瞪向他:“閉嘴。”
被下了命令的曲鶴履斜靠在椅背上,舔了下唇,眼底晦暗不明。
而直到兩人回到家,何依剛踏入門關,就聽到門被急急推上時“砰”地一聲響。
何依放在開燈鍵上的手一頓,剛回過頭,曲鶴履帶著他身上的熱息、密不透風地壓住了她。
曲鶴履描摹著她紅唇的形狀,又忍不住再從唇縫中汲取更加深入的甜蜜。
何依齒關緊閉,他便用舌尖探著,叩著,直到她稍微放鬆時,一舉撬開,勾著她的軟舌與他甜纏。
“唔...!”
何依被吻得錯愕,卻不肯讓他放肆。她雙手用力要推開他,卻被他一隻手鉗製住,死死按在牆邊上。
周遭昏暗,隻依稀從遠處客廳的窗邊透進一兩束月光。
明明尚在冬末濕春,寒氣未散,曲鶴履卻硬生生讓緊貼的兩人間生出了無限熱意。
又熱,又久。
直到雙手被鬆開,何依臉上潮紅一片,她滿含怒氣瞪著曲鶴履,抬起手推開了他。
緊接著,她毫不猶豫給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響聲在黑暗中響起,伴隨著何依透著寒壓的話,“誰允許你親的?!”
曲鶴履直勾勾望著她,笑容散漫又放肆,“都說我是狗了,還不能讓我舔兩口?”
何依眼神冰冷地與他對望著,尤覺一耳光不夠,高跟鞋抬起,踢在他腿上。
“我問,你隻能好好答。”
曲鶴履被踢了也仍笑著,解釋道,“我今天去接了我堂妹,她愛玩,一下飛機就說要去皇城約老友開派對,剛剛座上我旁邊那個就是她。”
何依身形一頓,又聽他補充道,“之前多次打電話過來,吵著要見你的也是她。你最近太忙了,我才沒喊你去一起去接機,打算等你下班了再接你過去玩的。”
何依手掌一扶額,扭過了頭。
她剛剛在皇城說了什麼來著...
何依腦中思緒一閃,她轉而又問曲鶴履:“那‘騙騙’呢?說沒說過這句話?”
曲鶴履話音一滯,坦白道,“說過,高中第一次見你的時候說的。”
他湊上前去抱住她,“依依,是我當時太傲慢了才那麼說,但我保證,從那之後的每一次向你告白,都是千真萬確的!”
何依抬眸望了他兩秒,“剛剛那一巴掌,你挨著也不算冤。”
曲鶴履見她鬆動,執起她的手放在他另一邊臉側,“你要高興,把我右臉打對稱了我也沒意見。”
過去的何依不細究,她感情未起時還多次拒絕了他,沒有立場去評斷他的過去。
至於現在,見曲鶴履剛剛被打了也絲毫不在意,何依疑問,“我打你,究竟是獎勵還是懲罰?”
曲鶴履被她問得一愣,倏而笑出聲來。
他偏過頭輕吻了一下她的手心,“是獎勵。”
“你給我的一切,我都喜歡。”
何依眼眸輕抬,不重不輕給了他右臉一掌。
曲鶴履才覺這一下鬆了力道,像在引他上勾似的。
他急不可耐咬了勾,將何依騰空抱起抵在牆上親吻。
熱潮洶湧,難以抵抗。
曲鶴履親吻時總有些急燥、莽撞,不容分說地闖進來,卻不給何依半點反應時間。
以至於何依每次與他親近時,意識都被他牽著走。
再睜眼時,何依被放倒在沙發上。
那副她很喜歡的風景圖懸掛在沙發後,而那個能入畫的人壓在她身上,再不見半點散漫。
曲鶴履一雙桃花眼似乎被交織的情與欲濃重覆蓋,眸色黑沉,又仿佛藏著幽火,即將迸發而出,燃儘所有。
他極為低啞地喚著她的名字,一聲又一聲“依依”。
何依不是不懂這些事:“回房間?”
曲鶴履極力閉了閉眼,將她扶起,抱坐在懷裡,難掩親昵地將頭擠進她頸間,蹭吻著她身上的味道。
何依原本的襯衫領口扣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此時卻扣子都被他蹭開了幾個。
曲鶴履低沉的聲音愈加喑啞,“你這些天已經夠累了,我不想讓你再累著。”
“再抱一會兒,忍忍就過去了。”
前麵一句話是對何依說的,後一句話更像是曲鶴履對自己的壓製。
何依不太理解,明明他聲音都變了。
她問道:“那會很累人嗎?”
何依感到曲鶴履身體很明顯地僵了一下。
他抬起頭望清何依的神情,才確定她此時不是在挑逗。
曲鶴履眼神幽深,玩味地勾唇一笑:“依依。”
“你最好彆高看我在你麵前的忍耐力。”
何依低眸與他對望著,沒有半點退卻的意思。
她捏起他下巴,彎唇淺笑: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