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臨,霧色濃厚。
何氏頂樓的辦公室裡,玻璃窗麵都染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燈光明亮照映得室內寬敞,觸及水霧時,霧麵反映出了虛幻的光。
何依眼眸微抬,長而密的睫毛上翹著,接住了落下的燈光,一雙黑瞳中眸光大閃。
她與趙予彤消息通完,收起了手機。
何依倒不是不願意相信曲鶴履,但照片擺在這兒,畢竟不是第一次了。
更何況“騙”字......
何依手臂交叉著,眼神一冷。
愛與不愛區彆可太大了,放在之前,何依根本不會理會他這些事,但現在不同了,她得去看看啊。
看曲鶴履在弄什麼名堂。
何依手一揮,掠過桌上的車鑰匙,大步出了辦公室的門。
皇城內音樂聲喧囂,燈光低暗,人們儘情跟著音樂聲搖晃,酒香,人香,情香混作一處。
何依第二次踏入這裡,周身寒壓隨著她一步步前進蔓延開來。
皇城燈光太暗,何依向左邊掃了兩眼,沒見著人,倒是皇城的陳老板聽聞她再度來皇城,慌忙趕來:“何總!再次大駕光臨了!”
“您又是來尋曲總的嗎?”
上次風波不小,他這次不得不提前過來接待。
周圍察覺到這邊的交談,聲音不斷。
何依轉頭掃了眼右邊的卡座,一眼就發現了坐在美麗女生旁邊的曲鶴履。
酒色染上他的麵頰,讓他偶然的輕笑都顯得更加肆慢傲然,俊美無儔,那雙眼睛望著他眼前的酒杯,也跟潤了紅酒似的。
那張臉,那股渾身的傲慢,全青懷都找不出第二個,她不會認錯。
何依抬手向陳老板輕擺了擺,聲音寒涼,“我找到了。”
話音剛落,她徑直掠過了陳老板,在眾人或錯愕或震驚的目光中,走向了曲鶴履那桌。
高跟鞋踩得清脆聲響,站定時,隨之而止。
卡坐上一桌子人麵對突然出現的何依,紛紛訝異。
何依皺著的雙眉天然具有威壓,按曲鶴履往常的敏銳很輕易便能看出她此刻的情緒,但許是沾了酒,又光線昏暗,他此刻沒察覺。
曲鶴履聲音驚喜:“依依,你怎麼來了?!”
何依麵對著他,寒聲道,“起來!”
曲鶴履依言起身,剛要走過去攬她就被她拽住了領帶,扯著就要往外走。
!!!
座上眾人對這突然的變故很意外,起來攔了一下。
何依冰冷的眼神瞥過去:“這是我的狗。”
她聲音不重不輕,但卡座上一圈人都聽得清楚。
林生差點被一口酒噎著,包括他在內的所有人都震驚又疑惑地望向曲鶴履求證。
曲鶴履眼神至始至終黏著何依。
聞言,他猝然笑出聲:“是,她說的都對。”
眾人再次瞪大了眼,目送著何依扯著曲鶴履的領帶出了皇城。
坐在曲鶴履身邊的美麗女生——曲明西,還不知道自己被誤會了,望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出驚訝得張大了嘴。
她悄聲問林生:“生哥,我哥嫂他們玩這麼大的?!”
林生壓低聲音道:“何總我不敢妄議。”
“但你哥好像很喜歡。”
“!!!”不!敢!相!信!
曲明西啞口無言,隻想捂臉。
趙予彤剛剛過來,顯然聽到了何依剛剛的話,也有些懵。
她知道何依雷厲風行,但沒想到能這麼簡單粗暴!
林生眼尖發現了她,直接喊了她過來,她向曲明西眾人介紹了趙予彤,而趙予彤聽他介紹剛剛那位坐在曲鶴履旁邊的女生:“她是曲明西,曲家二房的。”
這個姓???親戚??
趙予彤麵上甜笑差點維持不住,心裡千回百轉化成了一句:“這名字好啊。”
她坐不住了,“不行,他們估計要鬨矛盾了,我得去攔一欄。”
林生白眼差點沒翻上去,“你是說剛剛被拽著領帶還笑成那樣的,能和何總鬨起來?”
趙予彤半刻不猶豫,又坐回了卡座。
一晚上她認識了不少朋友,挺好。
而成為中心議題還散漫笑著的某位被何依扔上了車。
曲鶴履望著開車的何依的側臉,剛剛在皇城裡,暗沉的燈光映在她臉上顯得她美麗異常,又格外冷淡,而此時路燈暖黃,灑落在她臉上,更具彆樣的風情。
曲鶴履忍不住逗她,“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
何依開著車,連眼神都不肯施舍給他一個。
曲鶴履稍稍琢磨就回過味了,他勾著她的頭發,“來抓奸?”
“再把我抓回去?”
說到這兩句時,他禁不住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