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00[修] 好像被電了一下。(1 / 2)

楚江梨在白清安這裡碰壁也並非一兩次了。

她自問心中卻也並不反感被白清安知曉這些。

但是她不知道為什麼。

難道是白清安看起來值得信任?

非也。

她分明是不容易也極少信任彆人的人。

楚江梨瞅著白清安。

白清安生了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眸色深邃卻又多是清冷神色。

此時正直勾勾又清白地看著她。

分明隻是平平淡淡的一眼一瞬。

楚江梨覺得自己好像……被電了一下。

她再看一眼,白清安已將眼神收了回去。

楚江梨心中複雜:剛剛白清安是不是對她放電了????

好家夥,這人男的不放過,女的也不放過?

忘川河畔詭異的邪風,吹得人發絲飛揚,將眼前人的模樣遮得隻剩了個白衣裳的輪廓。

楚江梨心中有點複雜。

她心想自己總不能真的是百合吧?

不至於應該。

畢竟過往二十多年裡,她真的沒有對哪個同性心動過。

人人都會喜歡美麗的事物。

更何況她也隻是個俗人。

彆說是白清安,就連戚焰那張自大的臉她都喜歡過。

隻是愛美之心罷了。

這樣一解釋。

楚江梨心中好受多了。

***

二人三言兩語。

方才那斷頭男子的妻子問:“你們二人因何來忘川河的?”

她見這二人皆衣著不凡,神色悠然,頗有仙風道骨,身上看起來又無傷痕。

死時身上的傷痕是渡河的憑證。

需登記生猝年,登記因何而死、死於何地、出生何處又生在何處爾爾。

見他們二人麵善,若是為了旁的而來……

她可要勸一勸了。

莫誤了歧途,妄葬了性命。

這幾日,就光是她見著,忘川河畔便死了不少人。

婦人雖說周身浮腫、臉色發紫,卻仍能看出好顏色。

楚江梨點頭:“是過忘川投胎。這位姐姐在這處等了多久了?”

楚江梨將白清安拉住:“這是我妹妹,我同她是被藥死的。”

忘川河畔,魚龍混雜,她想掩些身份。

來來去去的多是畫人間投胎死鬼、常住鬼域的妖物精怪、以及三界的修者。

婦人聞言鬆了口氣:“那便好,我們在此處約莫三日了。”

楚江梨看著這看不到儘頭的投胎隊伍。

婦人一家位置靠後,既是三日過去,照這個速度,還要排上多久才能去投胎?

婦人卻倒是不計較時日,畢竟過了這忘川河她跟夫君孩子便記不得對方了,下輩子更是難相見。

自然格外珍惜這一點點時間。

見他們二人這副模樣,她想起了前幾日來的另一個穿著白裳的姑娘。

那婦人道:“前幾日有個自稱修者來的姑娘來此……隻怕是如今還被忘川這樹纏吊著,血淋淋的,如今……也不知死了沒。”

旁邊的鬼道:“我來的頭一日,她還問過我話,問我何處能下忘川河?”

“我還勸過她,莫言下忘川河,誰不喜歡這河水就是鬼下去了都得魂飛魄散喲!”

“這不好些時日了,還掛在哪處,渾身都是血。”

楚江梨聞言看了一眼白清安,他們所言之人極有可能是趙小倩。

這倒是跟白清安說的對上了。

那婦人又道:“二人姑娘去末尾處排著吧,此時人還不算多,約莫排個七日就能到了。”

楚江梨:……

七日,估計悉奴都灰飛煙滅了。

白清安拉了拉她的袖口:“去前麵。”

楚江梨問:“插隊?”

且不說白清安不像能乾出這事兒的人,再如何應當是她說她做才是。

畢竟她自己沒是真的什麼素質。

白清安指著這隊列儘頭:“你看那邊。”

楚江梨順著白清安的神色看過去,他們這裡還看不到忘川的水。

隻能見著忘川河周遭繞著騰騰異樣血光,幾株綠幽幽的植物竟有緩緩上爬的趨勢。

枝椏上麵掛著些五顏六色的東西。

隔得太遠,楚江梨看不清楚,但是隱隱能感受到極強的怨氣。

旁邊的大爺歎了口氣,指著那樹,手指褶皺又顫巍巍的,他胸前不停起伏,猶如乾瘦的柴,好容易擠出了一聲長歎:“唉——”

“每日這時,這樹就會長上來……”

有排在後麵的鬼問:“這上麵掛的是什麼?”

周圍的人一陣窸窸窣窣似的議論聲,像蚊蠅嗡嗡,卻誰也不敢開口說出來究竟是個什麼。

像是在忌諱。

白清安輕飄飄吐出幾個字:“是修者。”

白清安此話一出,旁邊的鬼緊聲附和:“對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