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 是要我喂你嗎?(2 / 2)

白清安一頓,她感覺到了,楚江梨拉著她的手更緊了些。

指尖幾乎扣進肉裡。

看起來是怕極了。

白清安說:“劍。”

“什麼?”

“你的劍給我。”

楚江梨哦了一聲,閉著眼睛將手中的劍遞了出去。

白清安接過劍。

楚江梨在黑暗中聽到劍鋒劃破了血肉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一股血腥氣味,還伴隨著空氣中微微的甜味和花香味。

白清安仔仔細細看著那傷口,霜月劍見了他的血卻分毫不占劍鋒,劍身露出點點光斑似的月牙狀,竟將她的血全部吸收進去了。

楚江梨沒看到這場景,她隻是聞著氣味不對,就睜開眼睛看到白清安將自己劃傷了。

她見著眼前的場景瞪大了眼睛,卻說不出一句話:“你……”

微弱的藍色亮光下,白清安用她的霜月劍割破了手腕,那順著傷口滴答而下的鮮血,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從傷口處,宛若破土而出。

她抬頭看著白清安近乎血色儘失的唇瓣,陰鬱的神色,垂眸正看著她。

白清安將唇瓣抿成一條線,劍還到了她手中。

楚江梨再低頭看才知那香氣從何而來。

白清安的傷口處,尾端沾著鮮血,竟生長出了花瓣柔嫩,潔白的杏花。

那杏花攀臂而生,嗜血便開了。

白清安將杏花從傷口處拔了下來,楚江梨見她微微皺起眉心,在將花摘下來時,她似乎聽見了撕扯血肉的聲音。

聽著很疼。

白清安將花遞到她手中:“含住。”

楚江梨:“含……含住?”

那花瓣被白清安從花上摘了下來,花心連著花梗一起丟掉了,潔白的花瓣上還沾著鮮血。

白清安見楚江梨似乎不願意,她又將花瓣收回去,仔細將上麵的血跡擦拭乾淨。

她眉峰難得淩厲,擦拭的動作半點不溫柔,也全然不顧及自己手腕上的傷口鮮血。

直到將花瓣擦出白色才又遞到她手中。

白清安問:“是要我喂你嗎?”

這話卻又不像是在詢問她的意思,楚江梨第一次聽到白清安說話語氣這麼強硬。

楚江梨看了她好久,抓過她那隻手,就著手將杏花瓣含了進去,還咬了一下指尖。

朝著白清安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那花香在舌尖綻開。

“彆咬也彆吞下去。”

楚江梨點了點頭,含糊道:“資道鳥——”

唇齒卻先咬上了那花瓣,甜滋滋的,繞著鼻尖的氣息還帶著一些香氣。

楚江梨也把她的手拉過來,用撕下來的衣裳布條給她簡單地包了起來。

楚江梨碎碎念叨:“凡事不要不顧自己死活。”

白清安一怔,卻沒有說話。

楚江梨又問了他一個無厘頭的問題:“小白,泥舞劍的時候是不是會掉花瓣?”

她雙手抬起來,擺了個花瓣嘩啦啦落下來的動作。

楚江梨想起她曾見過白清安舞劍的畫麵。

白清安安靜地看著她,搖頭說:“不會。”

楚江梨咬著杏花瓣,口齒不清,又繞到他身前:“埃埃?是窩看錯樂嗎?”

楚江梨不知道這口中含著的杏花瓣究竟是什麼作用,但是她剛剛怕得心怦怦跳,現在卻能夠平靜下來了。

難道是這麼一個作用?

楚江梨在房中看了一圈,這才見到那屋後窗台下縮著瑟瑟發抖的鬼。

這花卻讓她不怎麼害怕了,楚江梨想起了悉奴的話,起身走到床邊,放了兩隻靈蝶將牆麵照了個透亮,果然見到了橫七八豎的字跡。

卻不像出自一個人的手。

多數字跡都像是用血寫下來的。

“不要出房間門,會碰到不好的東西。”

“不要相信鬼怪說的話,他們會蠱惑人心。”

“若有同行之人,需隔段時間確定其真假。”

“……”

約莫就這麼些內容,其他的還有說自己未曾娶妻就死在這裡,還有人說對不起老婆爾爾,是一些臨死前的遺言。

楚江梨將所謂的規矩整理了一遍,有用的就隻有上述幾條。

可是知道了也沒什麼大用處。

楚江梨這人向來……漠視規則。

她大致給白清安講了一遍。

但是她講完以後,突然想到第三條,便幽幽盯著白清安看:“你是本人嗎?”

白清安:……

楚江梨心想,這麼悶,一看就是本人。

二人說完這話以後,周遭的氛圍靜悄悄的,楚江梨覺得意識有些昏沉,也不知是什麼原因。

耳旁有個慢悠悠的聲音在跟她說著:“彆相信她,你旁邊的這個人是個死物,是壞東西,他會害了你的……!”

“他會害了你,若是相信他,以後你如何死的都不知道,你把她殺了……”

“或是將身體交給我……我幫你將他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