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歎道：“天使，你人可真好呀。”

“不，”他想了一會兒，改口道：“或許我該誇你比較負責？”

“這麼說來，其實我是在加重你的任務量嗎？”

“天使，你有其他的同伴嗎？”

時玉半閉著眼睛，絮絮叨叨的開口。

蘇涵想了想，回答道：“有。”

“那你要是很忙來不了的話，可千萬記得讓你同伴幫個忙呀，我聽說人死後靈魂隻能存在一個小時，過了這個時間段就會消失了。”

蘇涵頓了下，說：“我會的。”

他握著少年的手腕，從自己的褲子上摘下來。

時玉握著對方衣服的手指鬆鬆緊緊，終於還是放開了。

他又歎氣，有點懶洋洋的，問：“天使，你要走了嗎？”

蘇涵說：“是。”

“好吧，那你還會來看我嗎？”時玉問。

“會的。”蘇涵說。

“那再見。”時玉懶散的抬起一隻手，對著空中揮了揮，眼睛已經完全閉上了。

蘇涵已經站起來了，他看著時玉的動作，忽然問：“你不走嗎？”

時玉“唔”了一聲，翻了個身，把自己完全暴露在太陽的光照下，說：“可我太累了，已經走不動了。”

他聲音越來越低，“我要曬太陽休息一下，天使寶貝，再見。”

像是馬上就要睡著了。

蘇涵像是短時間內做了什麼重要的決定般，他用力抿了下唇，說：“我帶你下去。”

時玉動了下手指，搭在自己的額前，微微側了下頭，借著指尖投下來的陰影，睜開一點眼眸，感興趣的問：“是要飛下去嗎？就像你來時的那樣。”

“不，”蘇涵否認了，他說：“我背你下去。”

時玉嘴上遺憾的歎氣，可胳膊已經毫不猶豫的伸向了空中。

“天使，你人可真好。”他感慨道。

這裡是十二層的爛尾樓，隻有空蕩蕩的水泥骨架，還有裸露出來的鋼筋，外麵的陽光照不進陰暗的樓梯和走廊，沒有燈光，走動間隻有自己發出的一點沉悶的腳步聲。

時玉趴在天使的脊背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聽著耳旁規律的腳步聲，突兀的生出了一點困意，在走了兩層樓之後，他慢慢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