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婚 ……(2 / 2)

明月引 木頭味可樂 4848 字 11個月前

“額,臣女有話說。”蔣芝月站起躬了躬身:“這裡沒有外人,臣女就直說了。臣女真配不上齊王殿下,他又聰明又英俊,我長得一般腦袋一般隻會行軍打仗這種賣力氣活,我回京前就已經跟我的友人商量過了,等回京歸還兵權以後,就去雲遊各國,感受各處風土人情。”

“這麼說,你的意思是你還要走?”蔣安也是第一次聽她這樣說,不禁皺眉問道。

蔣芝月點頭:“嗯,我要走。”

蔣安大怒:“胡鬨!”

皇後忙打眼色讓宮人們都出去,溫聲安撫道:“安兄莫怒,聽聽孩子怎麼說。”

蔣芝月站直了身板,麵無表情地說道:“不用說了,爹,我跟您直說,我這次回來就沒想多待,我也沒想和誰成親。”

蔣安怒不可遏“啪!”清脆又響亮的一聲,蔣芝月的臉上瞬間起了五個清晰紅腫的手指印。蔣芝月被打的偏過了頭,正好和坐在她右手邊的謝凜對上了眼,蔣芝月扯出了個冷笑。

看什麼?看到我被打你很得意嗎?

蔣芝月頂了頂發麻的腮肉,太後急了,剁腳拉著蔣芝月的手:“你怎麼能打孩子呢?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皇帝也驚了,他也沒想到一句賜婚能引發這麼大的爭吵,伸出手把蔣安摁著坐下:“安兄!”

太後也勸著蔣芝月坐下,蔣安想了想拱手道:“陛下,臣女愚鈍性情頑劣,蒙陛下恩寵,給小女賜婚。臣感激不儘,願與天家喜結連理,盟結良緣。”

皇帝和皇後對視一眼,看向太後,太後輕輕點頭。於是皇帝開口道:“那……”

“要嫁你自己嫁,我不嫁。”蔣芝月硬邦邦地打斷了皇帝的話說著。

這一頓飯吃到最後竟然是以蔣安氣到昏厥而結束的,眾人都在手忙腳亂地叫禦醫的時候,隻有謝凜一臉溫和地站在一旁,像是以一個局外人的旁觀姿態看著這一出鬨劇。蔣芝月臨走時趁著眾人不注意,回頭揪住謝凜的領子:“少給我裝你那副清風霽月的君子模樣,我不會嫁你,我勸你早點娶個溫香軟玉的如意娘子,對你我都好。”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蔣安被送回懷遠王府,王府上下都知道王爺跟郡主爆發了爭吵而亂成一團時,蔣芝月早就溜到了京郊大營,孟從啟正在練兵,看見她來,朗聲道:“原地休整!”

說完就迎了上來,蔣芝月一臉怒氣的表情,嶽從啟再熟悉不過,連忙找了個小兵卒讓去把在河邊釣魚的路想叫過來。然後跟著蔣芝月進了帳篷裡,蔣芝月一進帳篷就對著沙包拳打腳踢的,嘴裡念念有詞:“我打你個笑裡藏刀,打你個道貌岸然,小人!偽君子!”

嶽從啟站在一旁是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等路想一身白衣翩翩,欣然漫步從帳外走進來時,嶽從啟一張黑臉都憋成醬紅色的了。

路想笑著勸道:“郡主這是怎麼了?是皇宮裡的膳食不好吃還是酒不好喝,至於動這麼大的氣麼?”

蔣芝月停下動作,跟他們三言兩語講了一下今天發生的事,嶽從啟啊了一聲:“要不然……逃婚吧?”

蔣芝月又暴跳如雷了“什麼叫逃婚啊!我那八字沒一撇的事情呢,而且憑什麼我逃啊,我做錯什麼了我?”

路想安撫她道:“好好好,不逃不逃,那去一起進城喝一杯?”

蔣芝月點頭,三個人進了城,在京城最大的一家酒樓——金玉閣,點了幾個菜又叫了幾壺好酒,蔣芝月就是衝著一醉解千愁地目的去的,一點也沒收斂,連喝了幾壺瓊花露。

等夜裡,金玉閣打烊時,蔣芝月起身離開,連路都走不太穩。蔣芝月本想回府,想了想又轉身叫住了路想和嶽從啟:“我今晚不回王府了,我去軍營躲幾天。”

說是躲幾天,其實一天都沒躲住,就被她哥親自來軍營抓回家中了,蔣洲遠來的時候直接找的嶽從啟,嶽從啟不會撒謊,何況對麵還是蔣洲遠,於是紅著臉磕磕巴巴地說出來蔣芝月在河邊和路想一起釣魚的事情。

蔣洲遠笑著道了謝,找到蔣芝月時,蔣芝月不願回去,隻說軍營有事要處理,蔣洲遠負手而立:“軍營之事自然有嶽副將和軍師,你在這兒湊什麼熱鬨,家裡被你鬨的一團糟,你倒好,在這兒躲清淨?跟我回去。”

蔣芝月一言不發,裝作沒聽見地坐在河邊把玩著地上的黑色石子。

蔣洲遠也不跟她廢話,一個橫掌劈了過去,蔣芝月動了動耳朵,反應迅速地躲了過去,兄妹兩就在河邊打了起來。最終蔣芝月落敗,被蔣洲遠反捆著雙手帶回了家,蔣芝月大叫著:“蔣洲遠!你放開我!”

蔣洲遠把人帶回時,已經近黃昏了,蔣芝月一進主院就聞到濃濃地藥味。蔣洲遠適時解釋道:“爹的病是內傷,這麼多年了也不見好,平時哪有人敢刺激他?如今年歲大了,身體一年不如一年,你還敢這樣氣他。蔣芝月,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蔣芝月繃著一張冷臉進了屋子裡,蔣安靠在床頭邊上喝藥,咳嗽了幾聲,懷遠王妃給他輕輕拍著背順氣,看見蔣芝月進來一臉無奈苦笑地表情,蔣安看到她,倒是像突然病好了似的,揚起一個枕頭就丟了過來:“混賬!你昨晚一夜不歸,你死哪兒去了你,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你敢徹夜不歸?你讓你母妃一晚上都沒睡好覺,你個混賬!來人!家法伺候!”

蔣芝月就站在那兒,犟著腦袋站著,蔣洲遠拽了拽她的衣袖:“服個軟啊,服個軟爹就原諒你了。”

蔣芝月才不服軟,如果她服軟的話,也就不是蔣芝月了。

王妃也淚眼婆娑地勸著蔣安:“你怎麼能叫家法呢?幾棍子下去孩子哪裡吃的消啊?”

蔣芝月昂著頭:“我吃得消。”

蔣安指著她望著王妃說:“你看!你看她!人家不領你的情!”

最後蔣芝月的家法也沒領成,不過蔣安讓人壓著她去跪祠堂去了。

蔣芝月在祠堂跪著的時候,窗外的月光爬進祠堂,地麵一片銀白色的月光。

蔣芝月跪了整晚,第二天起來時,一雙腿又麻又腫,徹夜未眠,她起身時動作輕緩,由著丫鬟們給她洗漱完一頭倒進了被窩裡,睡到了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