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家主看著眼前手牽手貼在一起(看上去還意外和諧)的一大一小,莫名升起股不祥的預感。
悄悄瞥一眼麵無表情但眼神柔和的雪凪,五條洋介硬著頭皮道:“這位是悟少爺帶回來的玩伴。”在自家小少爺的連番攻勢下,洋介毅然決然——選擇欺瞞家主。
眉頭微微蹙起,五條家主剛想開口就看到自家兒子往陌生男子懷裡一撲,那個所謂的“玩伴”還寵溺地摸了摸他親生兒子的頭。
五條家主:……
“玩伴?”意味深長道,家主起身走到五條悟和雪凪的身邊,透著冷意的眸子與雪凪對上,“是你主動找來的玩伴嗎?悟。”嗓音低沉,身居高位者並未刻意掩藏自己的敵意。
“怎麼,不行嗎。”抬起頭看向自己生理學上的父親,明明是問句,卻被五條悟用陳述的方式說了出來。
家主將視線轉向『六眼』,眼神幽深,五條悟也毫不示弱地回看著家主。
氣氛逐漸凝重,洋介有些不安。
良久。
“嗬嗬…你也長大了。”家主十分欣慰,抬手輕輕拍了拍五條悟的肩,在親生兒子不帶一絲感情的視線下,露出了旁人從未見過的笑容,溫柔地注視著五條悟,“隻要能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承擔一切後果,你當然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悟。”口中的話語卻是帶著隱隱的警告之意。
還未等五條悟回話,書房內的溫度便猛地降了下來,霜雪逐漸附上屋內的器具,寒氣在蔓延。
家主愣了一瞬,又盯著雪凪上下看了看,麵色微冷。
“停下。”帶著些許稚嫩的聲音如此說道,話落的同時,令人心生懼意的寒氣飛速退去,仿佛從未出現過。
從未將視線移開過的妖怪有些疑惑:“不需要嗎?”
方才製止了雪凪的五條悟十分堅定,“不用。”見父親麵色異樣,又接著道:“把他從那個位置上踢下來的人隻會是我,不需要你出手。”
聞言,家主第一次看向了自己的兒子,而不是『六眼』,他嗓音低沉,卻掩蓋不了話語中的期待:“那你可要好好努力啊,五條悟。”
這是他第一次用全名稱呼麵前的少年,恐怕也是今生的最後一次。
“洋介,帶著他們出去。”家主吩咐著。
見狀,五條洋介立刻帶著麵無表情的雪凪和大受震撼的五條悟離開書房,並帶上了房門,同時裡麵瞬間傳出了真情實感的大笑,當事人可能忘記了自家房子隔音不好。
五條悟忍不住往後看了一眼,又一眼,隨後衝著裡麵:“老爺子你這麼笑很嚇人欸!”
笑聲刹然而止。
心滿意足的五條悟帶著大受震撼的五條洋介和麵不改色的雪凪離開了。
書房內的家主開始考慮要不要給五條家來個大裝修,剛才寒氣襲來的時候,他雖然表情嚴肅,但心裡其實是有些心動的。
{隔音和空調都加上吧。}他這麼決定。
畢竟免費空調(空調:?)不會給他用。
在五條洋介的刻意隱瞞下,家主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家原先的免費空調已經消失了。
***
洋介被五條悟找借口趕去了其他地方。
而直到現在五條悟還是牽著雪凪的手,畢竟五條家沒有空調,從千年前到現在,禦三家裡也就隔壁禪院因為有一個比較“叛逆”的家主才在家裡裝上了齊全的電子設備。
“哈哈哈……”想了想方才的事,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連一旁在掃地的仆從都能聽見自家小少爺放肆且爽朗的笑聲。
“那個老頭子,噗、剛才在屋裡的表情我能記一輩子!哈…咳!”他笑著笑著就開始咳嗽,因為被口水嗆到了。
{嗯,是挺搞笑的。}
通過係統看到了書房內的情景,君明羽無費了很大功夫才沒笑出來。
五條家主:僵住→若無其事地坐下→拿了本倒著的書在看→把書倒回來→神情冷峻地看著《戀愛三十六計》→僵硬地翻書→把書放下起身拿了另一本→神態自若地看著《懷風藻》①→悄悄看了眼門→放下書處理五條家的事務
力道適度地拍打著五條悟的後背,雪凪淡定的表現讓五條悟成功停下這種另類的自我折磨。
“咳咳、咳,奈奈(nana)你怎麼完全不笑呀?”五條悟疑惑。
被如此稱呼的雪凪不解:“凪凪(nana)?”②
“因為雪凪(yukina)太難念了啦。”五條悟解釋到,“而且奈奈不是超級可愛嘛!”
思索片刻,雪凪點頭附和:“嗯,可愛。”他並不介意被這麼稱呼,畢竟這也算是……對他的『特彆』。
很快他又回答了先前的問題:“因為你已經在笑了。”所以他就不笑了。
“sa·to·ru——”五條悟拉長音說道。
既然他叫雪凪“奈奈”,那雪凪也該叫他“悟”吧,你(anata)算什麼啊?他們是那麼生疏的關係嗎?怎麼想都不是吧。③
“悟。”雪凪沒有絲毫抗拒就改了稱謂。
“嗯,”五條悟很滿意,但還是對不笑一事感到疑惑,“為什麼我在笑你就不笑?又不衝突。”
雪凪有些糾結:“笑的時候身體會變得很奇怪,沒辦法控製好妖力,『精氣』會跑到裡麵去。”本身他這樣的妖怪就不敢在有活人出沒的地方笑。
他不想讓自己的內部被『精氣』填滿,『核』會壞掉的。
貓貓好奇:“『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