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書便順順當當地留下來陪著太守公子沏香論道了。
南州府府城一片祥和繁榮的景象,絲毫聽不到三百多裡外戰爭的響鼓已經敲響。
將十萬兵馬屯在慶臨府與南州府交界的本州境內,沈九微下令安營紮寨,埋鍋造飯休整一夜。
當夜,派出去的斥候帶著瑞安軍的軍力布局情況回到了營寨,瑞安軍的大量兵力都部署在他們左前側的必經之路上。
山寨與瑞安地盤的交界處多是山林,兩州被天然的地理環境所隔開,交通最常用的便是那條可直通京城的寬敞大道。但此刻那條道路已被十五萬瑞安軍,或者說是瑞安、聖武聯軍占據,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不能直接撞上去,他們早已駐兵於此,我們是匆匆趕來,那是他們的主場,兵力又比我們多了半數。”沈九微凝神盯著輿圖蹙眉道。
“那便隻能從山中穿行通過。但聽說此處山路險峻,恐怕便是善走山路的寨兵也難以攀登。”馮梁在桌邊轉了半圈,也走到了輿圖的正前方。
“如此山中必有獵戶,派適宜山路的人上山尋來獵戶,便知他們來去之路。”魏安出言。他曾在縣中為家裡女人購置皮革的時候恰遇一位售賣之人與之閒聊過幾句,聽過有這麼一說,山中的獵戶都有自家獨特的通路可在山間穿梭來往的。
“李滿,你腳程快,選幾個人明日與你一同山上去尋獵戶找出路。”沈九微拍板。
十日後,山寨的大軍挺進南州府境內,便與瑞安聯軍交鋒上了。
沈九微派劉通為先鋒,領五千人馬與瑞安軍叫陣。瑞安軍中一位麵白無須,文人模樣的儒將出列,同樣領著五千人馬就要廝殺過來。
雙方叫陣時劉通洪亮的聲音響徹兩軍。“瑞安軍沒人了嗎,就隻能派這毛都沒長齊的孩兒與你爺爺對陣?你這白臉孫兒快快退回去,免得爺打孫兒沒有輕重枉送了性命。”
那儒將頓時麵皮漲得紫紅,嘶吼一聲,便提起長槍拍馬向劉通的方向衝去。劉通哈哈大笑,雙腿夾著馬腹,高舉雙手砰砰敲擊了大鐵錘,帶著萬鈞之勢衝殺過來,誓要取下這小兒的頭顱。
兩將交手十幾回合,那儒將氣力不及劉通,心生怯意,躲過又一擊重錘敲頂後,一夾馬腹掉頭就像本陣跑去。不願意失去馬上要到手的人頭,劉通高舉鐵錘,嘶吼著向那儒將衝了過去。
眼見己方將領不敵,瑞安軍中又衝出一員猛將,截住劉通,那狼狽儒將本已逃命,見有救援又有了底氣,立即調轉馬頭,朝著劉通的方向衝刺過來。
盛為、李宕見劉通以一敵二恐會吃虧,默契地雙雙掣著武器,拍馬向陣中衝去支援劉通。有了兩人的加入,劉通以一敵二的弱勢被霎那掰正,瑞安軍的兩位將領左支右絀,漸漸露出頹勢。
不待瑞安軍那方再有將領前來救援,那儒將在劉通和李宕左右夾擊之下,一個晃神不敵,劉通重錘直擊他的頭頂,將那儒將的兜鍪砸癟,天靈蓋擊碎,白花花的腦漿帶著血絲迸了出來,人頃刻間倒下馬去。
兩人立即反身,與盛為一起,三人圍困住陣中另一個位瑞安軍將領,不消幾個回合後,第二個將領也被李宕一戟戳中咽喉,跌下馬去。
第一次交鋒,山寨軍頭領一下斬獲瑞安軍兩位將領的頭顱,一時己方士氣大漲,對方士氣低迷。底下兩方兵丁也殺得凶猛,尤其是寨兵,他們的頭領剛剛連斬敵方兩員將領,他們幾乎是嘶吼著提刀朝著瑞安兵砍過去,口中的聲勢一點不比手中的刀力道弱。
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寨兵阻攔住要逃回本營的瑞安兵,如同砍瓜切菜般將其全部消滅,甚至前來策應救援的瑞安兵也沒放過,若不是他們腳步快,也是一般被寨兵斬殺乾淨的命運。
隨後兩方又派兵撕殺了數個回合,直至正午,雙方鳴金收兵,各歸本營,埋鍋造飯約定下午再戰。
午食過後,沈九微下令寨兵列隊,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而她則抬首看向瑞安軍營的方向,等待著約定的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