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銀花走進偏房小門。
李從德剛把紙藏在箱子底下,金銀花進來時剛好看見了,但沒看見她在藏什麼,就笑著說:“從德,藏什麼好吃的呢?這麼防著姐姐呀?姐姐還能搶你吃的不成?”
李從德連忙站直身子,乾笑著回應:“我就是收拾一些曬乾的衣服……姐姐你彆想太多。”說著她火速的去搬來椅子到她跟前。金銀花微笑著坐下。李從德說:“我娘不在,姐姐估計要等一會,吃飯的時候她才回來。”
金銀花打量了一下簡陋的偏房,要比她現在住的下方大上一些,但東西極少,一眼就能看完,也可想而知徐秀麗母子在這個家裡有多麼的不受待見。
“我不是來找秀麗的,我是來找你的。”她說。
李從德愣住:“找我?找我做什麼?”
金銀花從懷裡拿出一個做好的新娃娃,遞給她,都說瓜州女兒的繡工極其好,思想也靈活,當朝皇後就是瓜州人士,經常以一些稀奇新穎的手工討得皇上寵愛。
李從德第一次見著這般可愛又栩栩如生的娃娃,是一隻白色的小兔子,毛茸茸的,看起來摸著很舒服,跟真兔子放在一窩都很難分辨出誰是誰,簡直太神奇了。
“這是?”李從德好是歡喜的湊近了瞧,金銀花也讓她湊近瞧:“兔子,喜歡嗎?”
李從德瘋狂點頭:“這是你做的?”
金銀花點頭。
李從德驚呼:“那你也太厲害了!”
金銀花聽著十分歡喜,將托著兔子的手往她麵前一遞,說:“送你了。”
“啊??”李從德受寵若驚:“給我的?”
金銀花笑著說:“不然呢?”
李從德忽然想起李宏才,剛剛好像聽到了他的聲音,現在怎麼不見他的人呢?她說道:“宏才人呢?你不給宏才麼?”
金銀花伸手挽了一下發絲:“給他做什麼?這般可愛的東西,自然是要給女兒更好。女兒才會珍惜,男兒隻會糟蹋。”她曾經也給自己的兒子做過,不過幼子還小,不懂什麼是珍惜,就將她辛辛苦苦做的娃娃全部弄壞了。
又逢金銀花被嗜酒如命的丈夫打至腦袋流血,味覺失靈,一夜心死,就再也沒有給兒子做過任何一個娃娃。
李從德很開心的接過:“姐姐謝謝你!”
她開心,金銀花臉上也忍不住流露出喜悅的神色:“喜歡就好……還想在要什麼小動物,就跟姐姐說,姐姐去給你做。”
李從德想到了貓咪,她以前跟徐秀麗養過一隻小貓,最後死了,她很難過,如若能做成娃娃陪伴在身側,她定然是開心的。
她道:“我可以要一隻貓咪嗎,花色的。”
金銀花立馬應了:“好……你要什麼姐姐都給你去做。”
“姐姐你可真好。”李從德再也忍不住撲到了金銀花懷裡,這還是她頭一回遇到這麼好的姐姐,小孩撒嬌的心性變暴露了出來。
她的身上很香很香,是脂粉的味道,有些刺鼻,但也能忍受。
她靠在她懷裡撒嬌。金銀花不僅不嫌棄她,反倒用雙手抱住她,摸摸她的頭,李從德在這一刻放下了身上的戒備,開心的笑了起來。金銀花也滿眼的慈愛,對著她又說出那句話來:“從德……你若是我女兒就好了……”
房間裡的氛圍很溫馨。
金銀花十分享受這種感覺。
外頭的李宏才忽然哭了起來,哭得哇哇大叫,驚動了她懷中柔順的李從德。
李從德立即板直身子往窗外看去;一時間懷中的柔軟失去,金銀花不禁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滿,但很快又把這種不滿壓了下去。
李從德看見了李宏才,坐在院子的棗樹下哇哇大哭,嘴裡哭喊著要娘……李宏才一哭後院上下都得敲響警鈴。
李從德連忙走出去把哭得鼻涕橫飛的弟弟扶起來。金銀花跟在後頭,一把抱起了哭泣的李宏才,彆看她身材消瘦,跟楊柳似的,抱起李宏才完全不在話下。
她“哎呀”一聲,問李宏才:“宏才……這是怎麼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