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嬸子為什麼這麼怕金銀花?
李從德不知其中緣由,但聽邱嬸子聲音這麼緊張,也就沒有出聲,想知道她這般哆哆嗦嗦又神神秘秘的到底要搞什麼名堂。
金銀花喊了幾聲沒見回應後,把廚房門推開走了進來,來屋子裡尋找邱嬸子和李從德。金銀花的腳步聲很輕,輕的如貓兒散步般,隻有屋子極其安靜的時候才能聽見。
李從德快憋不住氣了,情急之下一口咬在邱嬸子手上。邱嬸子沒嚎,鬆開手,摸了摸手,怒目圓瞪的瞪著李從德。
李從德更好奇了,以前咬她的時候她都疼得狂嚎,今日怎的居然一點聲都沒有,她就怕金銀花怕到這個地步?
金銀花沒找到人在廚房裡轉了一圈後離開了。
邱嬸子趴在門上聽著她出去的,等她出去後這才敢開口說話:“我跟你說,你彆看這個小腳女人一副溫和樣,實則毒辣得很,你娘今日受的那些傷都是她乾的。”
李從德震驚:“是她?”她把家裡所有人都想了一遍,獨獨沒有懷疑到金銀花身上,怎麼也想不到金銀花那般的溫柔的人居然能被冠上毒辣二字,還欺負了她娘。
邱嬸子在儲物間找了個空處坐下,擦擦冷汗說道:“今日我瞧見她在偏房裡跟你娘吵架,兩個人都說的溫聲細語的,知道的是在吵架,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嘮家常。我剛開始還以為兩人就聊天呢,想湊進去一起聊聊,解解乏,沒想到就聽到她在屋子裡扇你娘的耳光……說著什麼把你女兒給我之類的話,還說你娘不配養你。”
李從德聽得著急:“然後呢?你沒進去幫我娘拉著她?”
邱嬸子道:“我當然進去了!我以前雖不喜歡你們娘兩,可之後我們相處一陣後,我是喜歡跟秀麗說話的。不是近日你主母不讓我跟你娘走太近,我才沒有跟你娘怎麼說話……”
李從德:“你說重點!”
邱嬸子道:“就是我進去了,然後發現金銀花手裡拿著把刀,我給嚇到了,就又跑出來了。”
李從德詫異:“她拿著刀?”
邱嬸子點點頭:“就是小刀,但那玩意也鋒利,能把人肚子給捅穿。我沒敢攔著她,萬一把她給惹毛了,她定要把刀子紮在我跟你娘身上的,你娘當時也叫我彆衝動,然後我就出去了……我站在門口聽著她威脅你娘,讓她把你給她養……”
李從德聽不下去了,把儲物間的門推開,剛一推開一陣香風撲麵,金銀花一聲豔麗的長袍子,頭上高挽著雲鬢站在門口,一張美麗的容顏微笑著,非常漂亮。
她笑著說:“剛巧我要開門呢,你們就出來了。”
李從德黑著臉站在她麵前,她摸了摸雲鬢,笑而不語,隻用那隻捏著絹子的手對邱嬸子擺了擺,示意讓她先出去。
邱嬸子這人膽小怕事,一瞧她溫和的眯眼笑,就會想起她之前手裡拿著的那把刀,還有歇斯底裡欺負徐秀麗的模樣,兩張麵孔切換自如,簡直就是個瘋子在裝正常人。
她不敢多待,跑出去了。
李從德也沒指望她能留下來幫自己,並不畏懼的抬頭看著金銀花。金銀花就喜歡她這副不怕她的模樣,看到這張恨透她的小臉,她就感覺在照鏡子,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吃飽了麼?”她笑著問:“沒吃飽姐姐給你做瓜州菜好不好?”說完要用拿著絲絹的手去給李從德擦腦門上的汗,被李從德不客氣的把手給打開。她也不惱,隻捏著絹子笑。
李從德恨恨道:“你笑什麼?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小孩不能把你怎麼樣?”
金銀花道:“彆生氣,我們有什麼話心平氣和的說。姐姐喜歡你,是不會傷害你的。”
李從德道:“你傷害我娘跟傷害我有什麼區彆?”
金銀花慢吞吞說:“這件事不能全怪在我身上呀……不要聽那嬸子一人之言,她並未了解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