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從德對他的反應很是憤怒,鏗鏘有力的回:“怎麼不會!若不是我娘發現得早早就被她毒死了!她跑到偏房裡打的我娘!邱嬸子也看見了!我沒有胡說八道是你不分青紅皂白!你為什麼不把邱嬸子喊過來問一問?”
李縱海振振有詞:“什麼叫我不分青紅皂白?徐秀麗就算被打了也是她活該!她不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跟一個奶娘做什麼對?是嫌我後院還不夠亂麼?且看看她把你教成什麼樣子?居然敢站在這裡指責她的親爹!”
李縱海刻意包容的話讓李從德從小到大積攢的委屈和憤怒一瞬間爆發,李縱海冷哼一聲撇過頭不看她時,李從德捏緊著拳頭,對他怒吼道:“你才不是我爹!你不配!!”
李縱海一聽這話瞬間火了,拍桌站起,怒目圓睜道:“你這不孝的東西在說什麼!”
他平日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拍桌訓斥人,但李從德已經見怪不怪,李縱海縱然現在是要吃人的獅子,她也要站在他麵前把話說完:“我說你不是我爹!像你這樣自私自利隻為自己的人根本不配當我爹!!”
“你……”李縱海氣得到處找戒尺。
李從德趁著他找戒尺的時候繼續怒道:“你為什麼如此憤怒?不就是因為我說中了你心虛的一麵!因為我娘親柔弱給你生了個女孩你就覺得她現在所受的一切都是應該的!你若實在不喜歡我那當初為什麼不在我還是個嬰兒的時候直接掐死我?不就是為了你心裡那點算盤!因為你覺得我有價值!我以後嫁出去能給你攀上個好親戚!!你李縱海就是這樣的人!!這樣無恥惡心的人!!!”
她說完廢了不少力氣,人站在那微微喘氣,看著七尺高的李縱海持著長長的戒尺朝著她怒氣衝衝的走來。她毫不畏懼,她決定說出來的那一刻已無懼生死,無懼生死自然也敢反抗,李縱海打下來的時,她狠狠推了一下李縱海但沒有推動,反被李縱海一腳踹倒在地。
李從德撞在門上,落在地上,疼得站不起來。
李縱海一戒尺一戒尺打下來,邊打邊說:“我打死你個不孝的東西!!”
李從德也不服,迎著戒尺,找準時機撲到李縱海腳邊,剛要咬下去,金銀花立刻提醒了一句:“先生小心!彆被她咬了!”她那虎牙太尖銳了,之前一口給她皮肉都咬破了。
李縱海反應也快,立刻閃躲了一下,把李從德踹遠。這一腳踹在李從德的胸口上,傷了內臟,李從德疼得再也不能動,隻能認著李縱海的戒尺一下下抽打在她瘦弱的身子上。
李縱海是往死裡打的,對於他來說,李從德是他的恥辱,死了就死了,根本不重要,隻要能解現下心中的怒火就行。
李從德被打得哇的一聲吐出鮮血來,卻努力的伸出顫抖的手,緊緊抓住李縱海的衣角,用一雙充滿恨意和憤怒的眼睛瞪著他,一字一句,狠狠道:“你今日……若打不死我……終有一日……”
李縱海聽了氣笑了:“你憑什麼?你個畜生不如的東西,你還能咬死我不成?”說著又是幾戒尺下去,打在她的臉上,李從德被抽得隻能護住頭,說不出話了。
金銀花見打得差不多,冷笑著上千,用一雙溫柔的手阻止了李縱海。李縱海正在氣頭上豈能放手,金銀花搖搖頭,示意讓他不要衝動,說道:“彆打死了,你好歹也養了她八年,打死了可惜。留著以後有用。”
涉及到李縱海利益方麵,他瞬間怒氣消了不少,是啊,白讓她吃了八年的飯,如若一點價值都榨取不到,會是一件讓他非常不值得的事情。再過幾年李從德就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紀,他可以利用麵容姣好的李從德攀上個達官貴族。
李縱海看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李從德冷哼一聲,把戒尺給扔了,從她身上跨過去,出了書房,不知去了何處。
他走後,金銀花捏著手絹蹲下來,替被打得發絲淩亂的李從德,弄好兩邊的碎發,將她被打得紅腫的小臉從亂發裡撥弄出來。就算是被打成這樣,那幼女的一雙眼睛都是銳利的,似一把鋒利的刀子,直戳人心。
金銀花摸著她的小臉,一臉心疼的說:“你要是聽我的話就好了,何苦受這種罪呢?我本就把事情推給你弟弟了,你爹就那麼一個寶貝兒子,又不會拿你弟弟怎麼樣。但你不一樣,你爹不把你當個東西,你還敢指著他的鼻子罵,這不是自己找死麼?”
她說著聲音一軟,像灌了蜜似的溫柔:“這女人呀生來就注定要依附著男人的……隻有靠著男人往上爬將來才會有出頭之日,成為人上人。你不要太死腦筋了,嘴巴不乖,日後怎麼哄好男人……不如你做我女兒,我教你怎麼哄你爹,讓你爹開心,你爹就不會這樣對你了。對了,等我當上六合書院的女主人,我還能把你送到更高的位子去,攀上一個皇家親戚。”她握住李從德的手:“從德……跟我攜手吧,你雖不太圓滑,但好在長得好,將來我教你禦夫之術,保證你以後生活過得滋潤。”
李從德把手從她手裡拿了出來,咽了咽乾澀的喉嚨,半久,啞聲回了一句:“我不理解你的觀念,我也不想理解……你若要做就自己去做,彆拉上我,我誌向不在此。我隻知道你若再傷害我娘,我定會和你同歸於儘。”
金銀花冷哼了一聲,慢慢的站起來,:“我不會再對你娘怎麼樣,你既然不長進,我就不會浪費時間在你身上。不過我要告訴你,錯過我給的機會,你會後悔的。”說完,她邁開腿,繞開地上的李從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