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衙役本來想笑的,心說女人能做什麼官,怎麼會做官。可看到她身後站著的一排士兵,一時間彎起的笑僵硬在嘴角,再也不敢笑。
這些人的盔甲明顯不是普通士兵能穿的。果不其然,為首的小將說話了:“我們是孫淼將軍的手下,特意來此保護李大人。你等快些去把這縣衙叫來,不然後果自負。”
“李大人?李大人是誰阿?”
“我。”李從德拿出禦賜的腰牌遞給他們看:“看清楚了嗎?”
小將皺皺眉,覺得她不夠強勢,輕聲細語的反而麻煩,於是低喝一聲:“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
他們一說話,就跟打雷似的,嗓音無比嘹亮震地,這兩衙役立刻慫了。這讓李從德很氣,覺得自己好像一點震懾力沒有,心說我得跟他們多學習才行,至少語氣上要夠有力量。不若以後沒人幫忙,隻剩她一個麵對宵小,她又該怎麼辦呢。
李從德想著,那兩衙役又過來了,一改囂張模樣,點頭哈腰的對李從德說:“李……李大人麻煩裡邊請。我們大人暫時不在衙門裡,還請你進衙門等一等。”
“哦。”她說。
然後和一眾士兵一起進了衙門。這衙門還是那般臟亂差,懸在上麵的明鏡高懸如以往一般,蛛網密布。
李從德坐在高位上,翻著案桌上的案本,這些案本很久沒有記載過新的案件,頁麵泛黃得厲害,翻開還有不少蟲子。
她將蟲子輕輕吹去,翻了多頁案件看了看,看得十分惱火,幾乎所有案件都是草草處理,且每一個案件後頭,還標注了銀兩價格,基本就是誰給的錢多,誰就無罪,多了很多冤案。
“太過分了!!”李從德用力的錘了一下桌子,顧榮安在衙門裡閒轉,一看到李從德垂桌子,連忙過來詢問:“怎麼了?”
李從德指著那本案本,道:“這朱二戶就是我們縣的一個貪官,辦了許多冤案,你看看。”
顧榮安接過本子一看,不由得無奈道:“他還真是心大,如此重要的東西居然就這麼簡單的放在這顯眼的地方。”
李從德道:“他不是心大,是根本沒人敢動他。所以他根本不怕有人拿走東西。”
說著那兩個衙役忽然從外頭走過來,像做賊似的想把賬本收走,被李從德率先一步搶走,其他的還沒打開的本子,也被她一並搶走了,李從德道:“這些東西我會呈上去給沈大人看的!”
衙役驚住,不敢說話,瑟瑟的退開。
不過多時,朱二戶回來了,回來得轟動。是被個當馬的女人給馱著進來的,他則坐在那女人身上,手裡拎著一個鳥籠,鼻腔裡哼著悠閒悠閒的歌兒,似乎還沒發現自己的衙門裡站了很多人。
那女人也是慘,一路爬過來,滿頭秀發散亂,手掌和膝蓋處血流不止,卻還要給朱二戶陪笑,低著頭說:“老爺到啦,快些下來吧。”
因為徐秀麗的緣故,還有自身的經曆,李從德天性心疼女人,頓時皺眉站起,正要說話,那朱二戶忽然伸手拽了一下她的頭發,把她一張臉拉起來。
李從德看得瞳孔一陣:我靠!金銀花??這可真奇了,她激動之餘,瞬間又坐下了。
金銀花看起來十分狼狽又淒慘,一張豔麗的小臉上全是淤青,被這樣強勢的對待,她還要跟上麵的人露出討好的笑意:“老爺您輕點,拽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