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尤柏奚來說,自己一個人待上一整天並不算難熬的事,相反她挺享受這樣的時間。
她通常一打坐就是一整天,今天也是如此。
天很快就黑了。
這一次尤柏奚算準時間,提前到門邊等著,果然看到了花朵生長,螢火蟲飛舞的場景。
很快,昨晚見過的“暗夜精靈”們也走了出來,但他們顯然已經有了經驗,不再像昨晚那樣驚慌。
隻是走出房門,在一塊空地上聚集而坐。
尤柏奚關上門,想著符絲韶應該很快也會出現了。
她朝裡走,看見了一個背對著她,縮在牆角抱成一團把臉埋在膝蓋裡委屈的小蘑菇。
在那一刻,尤柏奚第一反應居然是心疼。
隨即反應過來,皺了皺眉頭。
要不是因為這裡實在太危險,隨時有喪命的風險,要不她真以為是她的心理醫生想了什麼新招來治她。
來到這裡不過半個月,現在居然都有心疼某人的能力了。
說出去她的心理醫生都能半夜笑醒。
尤柏奚假意咳嗽兩聲,臉上是慣常的平靜:“你來了啊。”
符絲韶聽見聲音,驚喜地抬起頭看著尤柏奚:“奚奚姐姐!我還以為……”
尤柏奚看著小孩紅了一圈的眼眶,語氣到底還是放軟了些許:“我答應了你,會帶你一起出去,至少在那之前,我不會拋下你不管的。”
符絲韶才不管她說的到時候要分開的事情,她隻是撲上去抱住了她的奚奚姐姐,然後依賴地蹭了蹭她。
尤柏奚猶豫了半晌,也沒把人推開。
隻是半摟半扶著,把人帶著坐了下來。
“我不能在這裡久待了,遲則生變,一會兒你就跟我走。”
符絲韶聽話地點點頭。
尤柏奚拿來昨晚沒吃完的果子,兩人分著吃了幾個,補充了些體力後就從窗子翻出去,繞過前麵的“黑暗精靈”往山村外走。
“對了,我還沒問過你,你白天回去後,是去了哪裡?”
尤柏奚狀似無意地提起,她不知道符絲韶是跟她一樣的人還是幻境裡的原住民。
雖然她偏向於符絲韶是和她一樣的,但多掌握一些信息,自己總是會安心些的。
符絲韶看了一眼尤柏奚,知道她的意思。
但她並不反感尤柏奚的試探,反倒因為自己對尤柏奚來說有價值而開心。
要換成是其他人,符絲韶要麼演到他流淚,要麼直接揍一頓,主意都打到她身上來了,怕不是活膩了。
沒錯,符絲韶!雙標狗本狗!
“我今天白天回去還是在那個山洞,隻是那個被我砸出來的洞不知道去哪裡了,我圍著湖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我就抓了幾條魚烤著吃,但是一點味兒都沒有,吃的我簡直懷疑人生!”
符絲韶告訴了尤柏奚想聽的消息,還順帶抱怨了一下自己今天的夥食。
尤柏奚沉默,沒接她的話。
符絲韶也不在意,她仍然蹦蹦跳跳著跟在尤柏奚身邊,四處張望著。
突然,她拉住尤柏奚的手興奮地晃了晃:“奚姐奚姐,你看那邊!那邊是不是摩托車!”
尤柏奚順著她的手看去。
那的確是一輛摩托車。
但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使用過了,上麵落滿了灰,甚至結了蜘蛛網。
鑰匙倒是還插在上麵,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開。
但到底是目前發現的唯一交通工具,尤柏奚也沒指望能靠自己的腳走出去。
所以抱著懷疑和嫌棄的態度,尤柏奚走上前去擰動鑰匙,意外發現這車還能開。
這輛摩托車靠的並非是汽油,而是依靠儲存的太陽能。
即使很久沒有啟動,但它依舊自動儲蓄了充足的能量。
符絲韶不知道從哪兒拽來了一張破破爛爛的布巾,囫圇將車擦了一遍,兩人這才上了車。
符絲韶坐在後排,雙手緊緊抱著尤柏奚的腰。
尤柏奚擰動車把手,大燈開啟,摩托車猶如流星一般劃破長夜,帶著兩人疾馳而去,風中留下了符絲韶興奮的“呀吼”聲。
而在她們身後,段曄江帶著一群人拿著槍包圍了“黑暗精靈”,搜遍了整個村子卻也隻得到了尤柏奚曾在此處停留過的證明。
他一張臉都黑透了,一腳踹上麵前正在彙報的下屬,怒吼道:“廢物!一群廢物!這麼近的地方都能讓人跑了,我要你們有什麼用!”
旁邊站著的人見他發飆都連忙將頭低下,生怕火燒到自己身上。
這時,一個身姿妖嬈,眉眼間和尤柏奚有些相似的女人推開人群走來,柔若無骨地依偎在段曄江懷裡,抬手撫摸著他的下巴:“好啦,彆生氣了,這裡就一條出村的路,她肯定還沒走遠,我們抓緊點,說不定能追上去呢。”
段曄江的手順著女人的脊背滑下去,在她的屁股上狠狠一捏,稍微緩解了心中的鬱氣。
他咬牙,惡狠狠道:“給我追!要是再抓不到人,你們這群廢物就去死吧!”
下屬們打了個寒顫,低頭應是,剛才被踹倒的下屬更是迅速爬起來,做出回應後就飛快跑走了。
而段曄江已經和女人從摟抱上升到了親吻,眼看著就要上演一場動作大戲。
但段曄江到底還是想起了一旁還被捆著的“黑暗精靈”們。
他大手一揮,吩咐將其關入地下的監獄,而自己則是帶著女人回了被尤柏奚拆的稀巴爛的家。
一看到自己的房子變成這副樣子,他就更加怒火中燒,並將這些怒氣全都發泄在了女人身上。
他一邊發泄著浴火,一邊罵道:“媽的,賤女人!等我抓到你了我一定要好好折磨你一番!這麼喜歡跑,我就把你的腿打斷,讓人輪你,讓你這輩子都隻能活著受罪!”
他身下的女人驚恐地叫著想要逃離,卻被他掐住脖子拖了回來。
他越來越用力,女人感覺自己已經快要窒息,她用力拍打著段曄江的手臂,但卻無濟於事。
段曄江對她沒有絲毫憐惜,但想到她之後或許還有用,最後在女人即將停止呼吸時終於放開了她。
他嫌棄地推開女人翻身下了床進了衛生間沐浴,而女人則是蜷縮在床上大口地用力呼吸,留下了屈辱痛苦的淚水。
尤柏奚,尤柏奚!都是因為你的原因,我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