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純束 白芽純束,有女如玉(1 / 2)

禾夢 蘇棠溪 5289 字 11個月前

夜闌人靜,月上梢頭。

符絲韶摟著尤柏奚睡在床的邊緣,她並沒完全睡著。

實際上,要救尤柏奚的壓力和答應了要殺人的壓力一直壓在她心上。

不管怎麼說,她也隻是一個19歲的孩子,也不是天生的反社會人格。

就算是在夢境裡殺一個人也是負擔很大的事情,畢竟這裡的感覺是如此真實。

“吱呀”

符絲韶猛地驚醒,她豎起耳朵。

有人推開了她們房間的門並且朝他們走過來了!

符絲韶全身肌肉繃緊,隻待那人走近就一拳捶過去,有她在,誰也彆想傷害奚姐!

“當啷”一聲響,那人走過來後居然掏出鑰匙解開了尤柏奚脖頸上的鏈子。

符絲韶悄悄睜開眼,借著月光她仔細看著眼前這個人。

柳葉眉,桃花眼,菱形的薄唇,眉眼間縈繞著散不去的哀愁。

她長得和奚姐有幾分相似,難道她就是奚姐要找的尤二姐?

可奚姐不是說那是個假貨嗎?怎麼會深夜前來偷偷解救奚姐?

正在符絲韶疑惑的時候,女人猛地揚手拿著匕首對準尤柏奚的心臟就往下刺。

符絲韶心臟都停了一下,隨後撈起尤柏奚就是側身一滾,還沒忘記用長腿將人踢了出去。

她迅速起身,將尤柏奚靠在牆邊,自己則是擋在她身前呈防護姿勢警惕地看著從地上掙紮著爬起來的人。

女人眼含嫉妒,麵容痛苦,她似是想悲嚎出聲,但想起自己是悄悄來的到底不敢驚動段曄江,隻能小聲哭泣,癲狂地問:“為什麼!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都喜歡她?!明明我也長著這樣一張臉,為什麼你們都要將我棄之敝履?”

她本來該是一副溫柔多情的模樣,但此時臉上的神情看起來就像是一隻發了瘋的猛獸:“隻要殺了她,我就能得到段大人的寵愛!段大人的眼裡就能看到我了!隻要殺了她!我就再也不用做尤年熹!我可以做回我自己!我可以叫回我本來的名字!”

符絲韶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她,但看著她連哭都不敢大聲哭還是覺得她有些可憐,這個時候她倒是稍微理解了為什麼尤柏奚明知她是一個假貨卻還是跟段曄江回了彆墅。

她太可憐了,而且是不自知的那種。

在她的思想裡,段曄江就是她的全部。

可這樣被強行灌注的思想是不對的。

可能是為了那張臉,也可能隻是單純的想要救她,所以尤柏奚才跟著段曄江回來了。

其實奚姐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啊。

“那你本來的名字是什麼?”

聲音響起,符絲韶和女人都驚訝地看向地上坐著的尤柏奚,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醒的,也不知道她聽到了多少。

“我本來的名字?我的名字……是什麼?為什麼我不記得了?”

女人又陷入了癲狂之中。

符絲韶神情複雜地看著她,扶起了尤柏奚,靠在自己身上,小聲湊在尤柏奚耳邊吐槽:“這哪兒來的瘋女人啊,被段曄江PUA瘋了吧。”

尤柏奚用眼神示意她少說兩句,符絲韶訕訕地閉上了嘴。

“你本來是個挺好的姑娘,長得也好看,人也溫柔,你當然不是尤年熹,隻是所遇非人,又沒有靠山給你撐腰罷了,原本的書店老板才是適合你的身份。”

符絲韶驚訝:“奚姐你怎麼知道的?”

尤柏奚抿了抿嘴:“最近一直做夢,偶然夢到了,挺可憐的一姑娘,可惜就是被段曄江發現了。”

說起來這事兒跟她也算有關係,要不是想著牽製她,段曄江也不會到處在鋼鐵城裡找跟她或者二姐長得相似的人了。

懷著不知道哪兒來的愧疚,尤柏奚示意符絲韶:“天快亮了,正好她幫我解開了鏈子,我們走吧。”

符絲韶點了點頭,這麼說這女人還算是做了點好事。

隻是她們這一走,段曄江肯定又得發瘋,到時候這女人不知道會落個什麼下場。

可她也想著要殺尤柏奚,符絲韶又覺得自己不應該覺得她可憐,她站在那裡放空思緒,心裡糾結得很。

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可這時女人卻突然開口了,聲音嘶啞,聽上去落魄極了:“那我…本來的名字叫什麼?”

她麵容平靜,看上去如同一潭死水。

尤柏奚有些不忍心,還有些心疼和同情,開口:“李純束,白芽純束,有女如玉,你有一個很好的名字,這次要記好了,彆再忘了。”

李純束像是沒想到尤柏奚真的會回答她的問題。

但隨即她綻開一個清淺的微笑,眼裡也像是有了光亮似的,整個人煥然一新:“是嗎,我叫李純束啊,這個名字真好聽。

她看向尤柏奚,真誠道:“謝謝你,願你一路平安,不墜黑暗,再見,我的王。”

尤柏奚雙眼睜大,一股細微的力量從李純束身上升起融入了她的身體裡,暖洋洋的,連日來的無力也消減了不少。

但下一秒她們就消失在了房間裡,最後一眼,尤柏奚看到了氣急敗壞的段曄江衝進房間,二話不說就拔槍殺了李純束。

她的身體軟軟地癱倒在地,但眼睛還是看著尤柏奚她們的方向,眼裡亮亮的,都是新生的希望。

尤柏奚和符絲韶出現在山洞裡。

符絲韶扶著尤柏奚靠坐在牆上,她也看見了從李純束身上升起的光亮,正想把尤柏奚翻來覆去的檢查一番,就驚訝地看見尤柏奚眼角的淚,她小心翼翼地道:“…奚姐,你哭了?”

尤柏奚愣愣地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我哭了?”

符絲韶直覺她奚姐現在的樣子不對,也不敢造次,隻能安靜地縮在一邊陪著尤柏奚。

尤柏奚想起李純束來還是會悶悶的不舒服。

她想起自從進入這裡之後的怪異,想起自己的情緒波動,想起最近做過的鋼鐵城的人們的一生的夢,想起李純束的祝福。

她的病好像在慢慢地被夢境治愈,她的權柄好像也在慢慢地恢複。

而且如果能得到夢境的人的祝福,她的力量好像就能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