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她看向一邊的符絲韶:“你能祝福我幾句嗎?”
符絲韶來了興趣:“能啊,當然能啊,奚姐你想聽什麼樣的,我都說給你聽啊。”
“隨便就好。”
“emmm那就祝我和奚姐一直在一起叭,祝奚姐身體健康,所念即所得,祝奚姐早點找到二姐,還祝些什麼好呢……”
尤柏奚擺擺手,打斷了她:“夠了。”
她能看出符絲韶的祝福都是發自內心,但符絲韶身上並沒有光亮升起,難道隻有自己夢境裡的人祝福自己或者信仰自己才有這樣的效果?
尤柏奚的病還是存在,即使她真心為李純束感到難過,但那樣的情緒波動也隻持續了一會兒,很快,她就不能再感覺到難受了。
符絲韶不知道這算好事還是壞事,但為了避免尤柏奚再次難過,也是為了快點離開這裡,她轉移了話題:“奚姐,接下來我們去哪裡?”
尤柏奚收回思緒,又恢複成了那個波瀾不驚的尤柏奚:“你不是答應了人家要做事嗎?當然是去你的夢境,再說了,我們現在還有地方可去嗎?”
符絲韶點點頭,帶著尤柏奚走向了純粹夢境的入口。
這算是尤柏奚第二次進入到夢境的間隙裡,第一次她還受了傷,意識也不清醒。
但這次她卻是跟著符絲韶一起進來的,也沒有通過什麼特殊的門。
說起來,為什麼她們能到夢境的間隙裡來?
從段曄江的表現來看,他似乎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現在這裡,不然他第一次就會派人來這裡追殺符絲韶,而不是派人在鋼鐵城的賓館裡守株待兔。
她們走了這麼久,也沒有遇到第三個人,難道夢境間隙不是誰都能來的?
也是,夢境間隙聽起來就不是個什麼安全的地方。
但現在,這個地方卻成了她們苟延殘喘,躲避段曄江的安全區。
尤柏奚自嘲一笑,她的身體還沒恢複好,又走了這麼久,她感覺體力正在飛速流逝。
腳下一軟就要向前撲去,還好符絲韶即使接住了她。
符絲韶把尤柏奚背在背上繼續向前走。
尤柏奚又想睡覺了。
她眼睛一眨一眨的,似乎下一秒就要睡過去了。
符絲韶感受到背上的人體溫不對,太燙了。
她反手一摸,好家夥,尤柏奚的額頭溫度像是能烤地瓜一樣。
她加快腳步,同時一直呼喚尤柏奚,期望她能保持清醒,但尤柏奚還是睡過去了,準確的講,是失去意識。
符絲韶更慌了,也不管顛不顛簸了,邁開步子就向前跑,終於回到了純粹夢境,她帶著尤柏奚躲在角落裡,焦急地看著外麵來來往往的人。
可接下來怎麼回貝拉麗思那裡也是個問題,這一路上太多人了,糾察隊本來就在抓她,她們兩個人的目標太大了。
就在這時,一隻蒼老的手突然搭上了符絲韶的後背:“小丫頭乾嘛在這裡躲著啊?”
符絲韶眼神一淩,迅速轉身扣住了來者的脖子。
卻被輕鬆擋住。
偽裝後的貝拉麗思笑吟吟地拂開符絲韶的手朝尤柏奚走過去。
她手指捏上尤柏奚的腕子借著袖子的遮擋做了些什麼手勢,又伸手探了探尤柏奚的額頭,片刻後收回手看著一臉緊張的符絲韶:“這麼緊張,這就是你那個好姐姐?”
符絲韶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耐著性子問:“奚姐怎麼樣了,傷的重嗎?”
貝拉麗思卻隻是笑著看她,沒開口說話,等到符絲韶實在耐不住性子要發火了,她才慢悠悠開口,一句話就把符絲韶鎮在了原地:“你這位好姐姐身份可不簡單啊,讓老婆子我猜一猜,她就是最近鬨得滿城風雨的那位鋼鐵城城主吧?你怎麼會是她的妹妹,她們家就三個,一個死了,一個失蹤,還有個最小的就是她。”
符絲韶警惕地看著她,手已經摸上了後腰彆著的匕首。
貝拉麗思看見她的動作也不在意,隻是往旁邊挪了幾步,畢竟麵前這個小丫頭脾氣暴躁著呢,老婆子不怕死也怕痛啊。
“你也彆緊張,老婆子跟你約定好了,就不會出賣你,隻要你們繼續履行和我的約定就行。”
符絲韶還是沒說話,貝拉麗思接著說:“這位鋼鐵城城主命苦,這應該是她第一次接受信仰之力吧?正常反應,畢竟她的身體暗傷不少,平時看著還行,但其實就像個被戳破的紙筒,哪兒哪兒都是漏的,這份信仰之力在修複她的身體,發燒屬於正常反應。”
“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匕首已經出鞘,19歲的少女壓著發抖的手,將它送到了貝拉麗思的脖頸邊,穩穩地停在了那裡。
貝拉麗思卻絲毫不慌:“我知道的多了去了,第一次見麵老婆子就告訴過你了,我是個情報販子,自然有我自己知道消息的渠道,我還知道你就是純神,那位消失已久的神明,此間天地的主宰。”
符絲韶慌極了,她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麼做,沒人教過她。
就連現在的反應也不過是出於小時候的經曆模仿著做出一副凶狠的樣子,本意也隻是想保護人罷了。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好在尤柏奚很快就醒了。
她並非毫無知覺,至少大概的她還是都聽了個全。
尤柏奚撐起身子,勉強站起來,眉頭輕皺:“絲韶,不可無禮!放開前輩。”
說著她又朝著貝拉麗思鞠了一躬:“多謝前輩出手相救。”
見她醒來也無大礙,符絲韶這才放下心來,收起匕首乖乖地走到尤柏奚身邊,然後跟貝拉麗思道了個歉。
貝拉麗思也不計較,隻是語氣輕輕地說了句:“還是這個小丫頭懂事,走吧,跟老婆子我回家去。”
她掏出兩套異域風情的服裝來扔給兩人:“趕緊換上,頭紗拉緊點,趕緊回去了,一會兒天黑不好走。”
兩人依言行動,尤柏奚還是有些虛弱,一路上都靠著符絲韶走。
符絲韶看貝拉麗思走在前麵沒在意她們,就悄咪咪跟尤柏奚咬耳朵:“奚姐,你說她救了你,可我沒看她有什麼特彆的動作啊。”
尤柏奚歎了口氣,抬起手摸了摸符絲韶的頭,跟她解釋:“那時候前輩不是探了我的脈?我感覺到一股暖流從相接的地方流入了我的身體裡,幫助我修複傷勢,所以我才能這麼快醒過來。”
“哦哦,這樣啊,那她人也不壞嘛。”但是想起剛才的心情,符絲韶還是偷偷在背後給貝拉麗思做了個鬼臉,然後自己又噗嗤一聲笑開了。
尤柏奚看了眼好像有點傻乎乎的符絲韶,沒說貝拉麗思肯出手的原因更多的是想她們幫她做事。
唉,就這樣吧,慢慢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