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柏奚點點頭。
事實上,她對於德吉梅朵逐漸控製住情緒感到有些驚奇,換作是前兩天的德吉梅朵,聽見她這麼說的第一時間就會生氣並且召喚鬼手追殺她。
可現在德吉梅朵雖然也很生氣處於暴走邊緣,但好歹是控製住了。
是因為知道了真相改變了一部分想法的原因?
那解除她的執念是不是能從這方麵入手?
尤柏奚暗自思索著,德吉梅朵已經回了自己的房間。
也都累了一天了,三個人擠在一起很快就睡過去了。
接下來幾天都無事發生,德吉梅朵抓緊時間恢複傷勢,符絲韶和甘米沒事就跑竹林裡訓練。
特彆是甘米,她知道自己不擅長打架,隻要遇到戰鬥就會拖後腿,所以至少不要給同伴添麻煩,這些天一直在訓練怎麼用錦套索逃跑。
尤柏奚倒是沒什麼乾,她偶爾也會跟著去竹林,但更多時候是在家裡看著巴桑。
怕他一個人會胡思亂想,也怕綠度母會在暗中使壞。
兩人幾乎是黏在一起就像小情侶一樣,巴桑倒是也確實沒時間想東想西,但這些天臉上的溫度也沒下來過。
他開始真的期望,尤柏奚會不會也有那麼一點點是喜歡自己的?會不會也有一點可能,她會留下來,跟自己一起生活?
到時候他就在村裡再蓋一間房子,作為他們的新房。
記得柏奚說過喜歡大狗,那他們可以養一隻狗再養一隻貓,他一直覺得柏奚就像一隻麵冷心熱的貓貓,是會冷著臉認真撒嬌那種。
他會努力賺錢,多種點田,什麼牛啊羊啊的也養起來,等再過幾年,他們就生一個孩子。
柏奚不用考慮生存壓力,她可以繼續做她喜歡的事情,去畫畫,去旅遊,去跳舞,不管怎樣他都會陪著她,支持他的。
那樣的日子想一想就很美好。
巴桑紅著臉想,既然這樣,那就應該把告白的事情提上日程了。
聽說女孩子都很注重儀式感,那我
他一定要好好準備,畢竟他的心上人是尤柏奚,是他一想到就會心軟並欣喜的存在。
他想給她一切最好的。
這天,巴桑難得拒絕了尤柏奚下午茶的邀請。
尤柏奚問他要乾什麼也不講,隻說自己有事要出門一趟。
在這個節骨眼上尤柏奚怎麼可能讓他一個人出門?
要是平時在家至少還有德吉梅朵布下的陣法保護,可隻要出了家門,巴桑就像是落入狼群的羊,處處都是危險。
可這些不能跟巴桑言明,尤柏奚心下有些焦躁,但她麵上不顯,隻是微笑著說那就算了,讓巴桑自己去忙。
巴桑臉上帶著笑出門了。
尤柏奚來不及找其他人,隻好留了字條,自己跟在巴桑身後想要保護他。
她跟著巴桑到了集市,看見他買了蠟燭,買了氣球,買了彩紙,買了一個蛋糕。
又親自去采了一大朵鮮豔嬌嫩的格桑花,請心靈手巧的姑娘幫自己紮成一束漂亮的花束。
姑娘打趣他是不是要跟心愛的人表白,他也隻是紅著臉笑,沒有反駁。
看到這裡尤柏奚哪裡還能猜不出他想要乾什麼?
心裡密密麻麻地攀上了苦意,像是有針一紮一紮地疼痛,這是第二次了。
可她仍不能給他回應。
花束紮好了,巴桑興高采烈地提著東西準備回家。
他轉身太突然了,尤柏奚還沉浸在情緒裡差點就被他發現。
深吸一口氣,尤柏奚平複好心情這才又探出頭去看。
可巴桑不見了。
就在眾目睽睽下,在人聲鼎沸的大街上,他消失了,隻有剛才他提著的東西證明他確實曾在這裡過。
那一刻,尤柏奚如墜冰窖。
她顧不上什麼會暴露的事情,衝到街上剛才巴桑的位置四處張望。
沒有!
哪裡都沒有!
周圍的人似乎都沒發現有個人就這麼突然消失,也好像看不見她一樣。
荒誕感從心底彌漫而生,她伸出手去抓街邊攤販的衣服卻直直穿了過去。
是幻境?
可是是什麼時候中的招?
綠度母把巴桑抓去到底想乾嘛?以此威脅她們?
可既然已經抓走了人,為什麼她還在幻境裡?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還把她困在這裡乾嘛?!
尤柏奚煩躁極了,她走來走去也冷靜不下來。
這時,地上的格桑花花束發出一陣淺淡的光,尤柏奚皺著眉頭想把它撿起來,卻在碰到花束的一瞬間失去意識。
是那個紮花的老板!
尤柏奚軟軟癱倒在地,閉眼前,她看見花店老板嘴角擒著微笑走到她麵前,朝她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