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彆叫的跟隻雞一樣(1 / 2)

葛洲:“季然?”

季然:“正是,葛哥哥。”

葛洲嗯了一聲:“兩個‘哥’就行了,彆叫得跟隻雞一樣。”

一喪屍一死鬼混著幼兒的哭嚎聲冷靜地交換了姓名。

剛從窗戶裡跳進去,季然就鼻子不適地動了動:“好重的血腥味。”

葛洲平靜地往樓上走,這裡想必發生了一場凶殘的廝殺,會有血腥味並不奇怪,隻是他變成了喪屍的同時失去了嗅覺和味覺。

一走上三樓,入眼的情景確實意料之外。四個腳步聲,如今隻剩下了一個胸口被插了兩把匕首的人,和三灘黏膩的血水,連衣服也沒了個乾淨。

而那麵朝地麵倒著的那人,手臂也被腐蝕了一大灘,血水形成了手臂的模樣。

葛洲眉頭一皺,用手臂夾著孩子,拔出軍刀戒備地靠近去把那人翻身過來,探他的鼻息觀他的麵相,沒有氣息不是喪屍。

死了。

葛洲站起身來,快速掃過經曆了一場搏鬥淩亂的房間。

地上一片狼藉,那條血水“手臂”的旁邊,流著一絲濃白色。他抽出一張桌布往那丁點液體上扔,隻一瞬間功夫,那張桌布便猶如入了蟄伏的虎口,被吞噬腐蝕了個乾淨。

季然也終於從窗戶外爬了進來,他沒有葛洲的武力值,單手撐著牆壁就能跳進去。那窗戶又高,他隻能搬來石頭墊在下麵,艱難地踩著爬進來。

氣喘籲籲地上了三樓,誰知又見到這麼血腥的一幕,當即嚇了一跳,差點暈了過去。剛扶著牆麵打算緩緩,懷裡就被塞了一個小幼兒,和他互相茫然對望。

葛洲已經檢查完所有,卻越發愁雲不展。

僅剩下的這個人無法確定他的身份,身上沒有絲毫線索,唯一隻有那絲濃白色液體。

隻不過桌布被腐蝕後,那液體也沒了蹤跡。

這種腐蝕溶劑他從未見過,但曾經軍中聽過傳聞,說是貧民窟後來有一個新興殺人組織叫做煞,在十幾年前秘密建立,這個組織殺完人後會使用這種溶劑將屍體腐蝕。

貧民窟的殺人組織……

自天災後,許多民間底層交易都沒了蹤跡,畢竟逃生都來不及,死的死傷的傷,也就隻有聯盟他們作為國家的最高軍事,能夠維護秩序保護民眾。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組織存在。

但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裡,追殺兩個人和一個孩子?

地板是葛洲用材料改造過,地上的血水也很快消失,一點蹤跡都沒留,唯獨那具短臂死屍還倒在地上。

“你先抱著她。”

葛洲將孩子交給季然後,又扯下窗簾,將那疑似殺人組織成員的屍體包著拖到了窗戶口,用力拋得遠遠的。

季然愣了愣:“他會飛嗎?或是他也會禦獸?”

“禦獸?那是什麼?”葛洲拍了拍手往浴室走去,“死了,我給扔出去了。”

季然跟上去:“葛哥你好厲害。”

“葛哥”這個稱呼一般沒人叫,進入聯盟軍隊前,大家都叫他“洲哥”,進入軍隊升爵後,稱呼也成了爵位了。

“葛哥”這個諧音無可避免覺得彆扭。

葛洲:“你不是兩千多年前的嗎?比我大這麼多歲叫我哥,彆了。”

“也是。”季然了然地點點頭,“葛弟弟。”

“你說什麼?”拳頭硬了。

季然倒吸一口氣:“葛、葛哥……”

這小子個子沒到他肩膀,長相看起來也就十六歲左右,還瘦不啦唧的,光從外貌來看叫他一聲哥也不為過。

算了,叫就叫吧。

葛洲不再糾結稱呼,走進浴室又一次旁若無人地脫下衣服,將左臂伸進浴缸裡。

季然下意識想抬手遮住眼睛,差點忘了懷裡還有個打瞌睡的小幼兒,又反應過來對方又不是女子,何須遮擋?

他看著葛洲脫下衣服,將一截不同膚色的手臂伸到水裡。

身處異地的錯位感已經蒙蔽了季然的大腦,他潛意識將兩千年來翻天覆地的改變暫且拋之腦後,反正他一個人想,肯定是想不明白的。

比如他甚至不知道麵前這個蓄水的容器是如何製成的,竟還會反光……

隻是有一點,他方才就想問了。

“葛哥,我原本看你麵相,以為你是中毒了,印堂發黑,臉色灰青,但看到你的左臂,才發現原來不過是曬黑了。”季然笑了一下,似乎覺得有趣,“是如何曬得如此色差的?”

葛洲聞言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水也加熱好了,他站起身走到季然麵前,趁他傻乎乎地笑著,直接將左手捧上了白如雪的臉頰。

一股灼熱從臉頰傳來,季然嚇了一跳,壓抑驚呼:“葛哥,你發熱了,熱得好生厲害!”

葛洲麵色如常,又調節了一下。

“葛哥你得看大夫,太燙……咦?突然好冰……”季然收起了驚嚇,茫然地眨眨眼,“怎麼回事……?”

葛洲欣賞完他的表情,鬆開了手,嚴肅端莊的麵龐看不出半點逗弄的情緒,又將幼兒抱了過來。

剛才上樓時,他便趁機檢查了一遍幼兒,應該是個不足兩歲的女孩,身上裹的小毯子看不出端倪,身體上也沒有奇怪之處。

葛洲不清楚煞組織的目的,或許這孩子牽扯著不為人知的交易。但他有更重要的事。竟然隻是一個普通小孩,於情於理都應該送去交給人類。

葛洲指著浴缸對季然說:“去洗澡,一身的泥,臟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