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蚊將季然纏好後,在葛洲拉他上去的一瞬間,迅速往下飛,它的速度快如閃電,季然淚眼汪汪被拉到地麵的那一刻,它也叼著手提包的袋子飛了上來。
季然蹲坐在地,抱著小崽一起嗚嗚的哭,葛洲對這種場麵沒有經驗,也不太能夠去安慰一個愛哭的少年。冷麵中將隻好拍拍他的肩膀,儘量輕聲說:“好了,彆哭了,反正你也早死了,即使掉下去也沒什麼特彆的。”
季然這一次沒對他葛哥這張嘴給予評價,癟著小嘴胡亂抹了一把亂七八糟的頭發,委屈巴巴道:“包沒了……衣裳也沒了……”
雖然那衣裳帶給他的回憶全都是糟糕的,但生於兩年前的他,在如今這個全新的世界,也隻有這件衣裳能給他僅剩的一絲慰藉了。
畢竟,隻有他和衣裳是同一個世界的,而這裡,卻不是。
葛洲無視小崽的哭喊,點了一下季然的腦門:“包不是在後麵嗎?”
“嗯?”季然茫然抬頭看他。
葛洲指了指他的身後,季然循著扭頭。
阿蚊正叼著手提包飛在他的身後。
季然瞬間欣喜不已,抱著小崽歡快起身接過手提包,翻開拿出裡頭的衣裳查看。
沒丟!沒丟!太好了!
季然開心地搖晃腦袋,嗔道:“啊呀,太好了,衣裳還在!阿蚊你把包拾了上來怎麼不早說呀!害我傷心許久。”
他滿心歡喜,光顧著看衣裳,卻沒有瞧一眼阿蚊。
阿蚊默默地飛到了葛洲旁邊,之前張揚的小翅膀現在耷拉在大大的身軀旁,明顯一副失落的模樣。
葛洲:“……”
莫名其妙,他為什麼要覺得一隻變異蚊子在失落。而且飛到他身邊做什麼……
葛洲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一步,誰知周齊陽正暈在此處,沒留神直接在他手臂上踩了一腳。
周齊陽疼得立馬從昏迷中清醒,齜牙咧嘴地驚叫出聲:“啊啊啊!是誰、想害我!”
葛洲腦門被麵前這三個家夥鬨得嗡嗡作響,耳朵都快罷工了,他蹲下又用鐵鏈把周齊陽綁成了一根人棍,鐵鏈一端交給阿蚊咬著。
“把人看好了,彆讓他跑了。”
“葛洲你妹的!你居然把我交給這個怪東西!老子跟你不共戴天!”
不過,注射了軟筋藥劑,想跑也應該跑不了。
他原本想蹲下抓著頭發拍拍他的臉,又看到他滿臉臟汙,還糊著一些淩亂風乾的嘔吐物,又打住了自己的念頭,隻冷冷瞥他一眼:“你最好仔細想想煞組織在哪,不然當心阿蚊餓了。”
周齊陽立馬想到剛才三個成員是如何被吸乾的,頓時汗毛直立,瞪著葛洲的雙眼一下子泄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葛洲恐嚇完人,又對阿蚊說:“小崽餓了,你和季然照顧好她,我去去就回。”
現在先把那個餓得鬼哭狼嚎的小人類問題解決了。
阿蚊垂頭喪氣地扇動翅膀發出嗡聲以示回應,葛洲點了點頭,走出兩步又調轉回來,曲指彈了一下阿蚊的黑腦門,朝季然看了一眼,對它說:“做得不錯。”
阿蚊的翅膀又扇地精神了些。
“嗡嗡嗡!”
“媽的,葛洲你竟敢無視我!老子這麼多年還沒被誰無視過!有本事單挑!”
“衣裳~我的小衣裳~我的銀子~嘿嘿嘿!”
“哇嗚嗚————”
嘖,好吵。
葛洲趕緊跑路。
等季然開心完將衣裳收進包裡跨在肩上背好,這才哄著小崽過來,卻隻見阿蚊叼著鐵鏈,而鐵鏈那一端綁著的人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
季然大驚:“阿蚊!他、他不會死了吧?”
阿蚊:沒死,它罵累了在休息。
季然:“……”
季然張望了一圈,沒見到他葛哥的身影:“葛哥人呢?”
阿蚊原封不動將葛洲的話傳輸給季然。
季然明白後一愣,低頭看了一下皺著一張白皙滑嫩臉哭的小崽。
什麼意思?
小崽餓了,讓他來照顧……
唔,是要他喂小崽嗎?
說起來,他以往自出生起長到十五,都被要求不能出府,養在深閨大院裡不斷學習。
雖說沒吃過豬肉,但好歹見過豬跑。
他記得後來見到阿姊和那個可愛的幼嬰,用膳時,阿姊卻將幼嬰抱給了乳娘,他當時好奇問道:“何故不讓小侄女隨我們一同用膳?”
話一問完,桌上的女眷們都笑了,母親嗔怪道:“好在你今日是同家中女眷同桌,若是叫你父親聽見,又得橫眉豎眼說你的不是了。”
爹一向冷麵,幾乎沒有對他笑過,他都不記得爹是否有抱過他。
後來他自己私下去找人詢問了一番,才得知不足歲的幼嬰大多食母乳。
這些東西是季然從未得知過的,他一直隻能看爹要求他看的,學爹命令他學的。
季然看著小崽,沉默片刻後,羞澀地卷起了衣服下擺。
葛洲拎著一隻肥碩的變異兔子回來時,就看到這麼一副驚世駭俗的畫麵。
分明叫罵的人閉上了嘴,哭鬨的人也安靜了,連阿蚊也一動不動地立在季然的肩頭。
可他卻覺得腦袋嗡嗡響得更厲害了。
“你……在乾什麼?”
季然循聲抬頭,彎著眼睛笑:“葛哥,你回來啦!”
葛洲聲音不穩,指著正埋在季然懷裡吸著他□□的小崽,深呼吸:“在……做什麼?”
季然:“我在喂她呀,不是葛哥你讓我喂的嗎?”
喂?誰……?誰讓你喂的?
葛洲覺得離譜極了:“你喂她什麼?”你有什麼能喂她的!
季然羞澀地抓了抓頭發:“大概是,兄……兄乳吧?”
胸……?
什麼玩意兒?
葛洲上前將小崽抱過來,不去看他那被小崽嘬得殷紅的□□,把衣服給他拉下穿好。
季然不明所以地眨眨眼,和阿蚊一起看著葛洲:“怎麼了葛哥?”
“……”
葛洲簡直快維持不住多年的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