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男媽媽?(1 / 2)

三人抵在車門講話,背靠大裂穀,窸窸窣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葛洲當是背後的季然在蹦躂搞小動作,沒有理會,周齊陽視線被擋的嚴嚴實實,朝瞪著一雙猩紅的眼。

直到葛洲後腰被碰了一下,他瞥眼看向個子勉強到自己肩膀的長發少年,警告地示意他。

季然莫名其妙被看了一眼,隻乖巧懂事地眨著撲閃撲閃的大眼睛。

“中將大人還記得當時怎麼賣了我們的嗎?你肯定不知道我是如何跟狗一樣才逃過一命的吧?”周齊陽恨聲道。

“彆廢話,留你一命不是要聽你閒聊,煞的老巢在哪?”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當初為了活命你可以跟狗一樣爬,那我現在把刀抵在你的脖子上,你是要在我麵前硬氣,還是要活命?”話初說完後腰又被碰了一下,葛洲蹙眉偏頭,他倒要看看這個不懂事的少年到底想乾嘛。

然而季然不知何時已蹲在地上,肩上挎著旅行包,又抱著阿蚊歡歡樂樂地在地上滾圈圈。

葛洲雙眸一凜,從他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季然屁股底下一抹突出的綠色。

太誇張了。屎……?不對!

心中疑問的語氣還沒湧上來,又瞬間被斬釘截鐵的否認了。那不是彆的,是變異藤蔓!

葛洲光電之間揮動軍刀一躍,斬斷那企圖攀上季然的鬼魅藤蔓,可這麼一轉身,才發現身後竟早已冒出了數條猖獗的藤蔓在地上空中肆虐著。

“躲開!”

他來不及阻止,藤蔓便卷上了季然的身體,瞬間緊緊纏繞著摔到空中,咻地就往裂穀裡縮。

“啊啊啊啊啊啊——我起飛了——”季然的聲音帶著一連串回音。

葛洲忙收起刀抓住季然的手腕,另隻手則提上捆著周齊陽的鐵鏈,三人一蚊子就在眨眼間飛速被變異藤蔓卷攜著帶進了裂穀裡。

周齊陽被拉著在空中飛速飄揚,尖聲破口大罵:“你媽的葛洲!自己要死,還要拉我墊背!你不要臉——!”

短時間內,整個荒蕪的空地變得平靜,連三輛車和幾具枯屍都消失地無影無蹤,仿佛方才什麼都沒出現,什麼也沒發生。

大裂穀猶如深不見底的黑洞,所有人被藤蔓拖著下墜。季然惶惶不安,阿蚊咬著他的衣擺,他緊緊將手提包抱在懷裡。

“葛哥!怎麼辦,我好怕啊,這種死法我還沒體驗過呢嗚嗚,會不會摔爛啊我好害怕啊,怎麼辦啊葛哥?”

被藤蔓卷起來的越野車在空中亂甩,突然,一個黑影從破車窗內掉了出來,葛洲雙手抓著人空不出來,他立刻察覺到了掉下來的是什麼後,衝著季然喝道:“接住她!”

季然如同一個上了發條的戰士,立馬聽從上級的安排,伸出手將掉落下來的東西接在懷裡,定睛一看,這團子原來是小崽!

他這才想起來小崽放在車裡睡覺來著。

他艱難地將小崽抱緊在懷,害怕地縮緊了肩膀,被束縛著往下拖的感覺非常不妙,整個身體猶如溺水一般,沒有著力點,長發被卷著胡亂飛,視線也多次被亂發阻擋,恐慌甚至都蔓延到了腳趾。

季然忍不住小聲嗚咽。

突然,被頭發阻礙了大半的視線裡出現了一個灰色的東西,樣式再熟悉不過。

是那個手提包。

季然一怔。

包裡還有他價值連城的衣裳!

這麼一瞬間,季然半點沒了害怕,他茫然又眯瞪發懵地看向手提包,又扭頭看被卷得青筋暴起的葛洲,又看手提包。

……

“我包……”

葛洲聽到他的聲音,以為小少年在害怕得不行了,於是咬牙辛苦安慰:“彆擔心。”

季然沒聽到,心思全撲在手提包上。

“我包沒了……衣裳值好多銀子呢……我、我要變成窮人了……我的銀子……”

他沒有心情害怕了,哪有什麼是比貧窮更令人害怕的呢?

葛洲在風中眯著眼睛觀察,終於,他在黑漆漆的裂穀裡看到了一個閃光。他的視力驚人,但這個閃光可不是視力能看到的,這是能源。

果然如此。

想必是剛才阿蚊吸食完的枯屍掉進了裂穀,被裂穀裡的變異藤蔓吃掉,芯片嵌入了藤蔓裡,才使得這個底部的變異種更加肆虐強大,竟爬上了峭崖打他們的主意。

周齊陽被翻來覆去地飛來飄去,又在空中嘔了好幾口最近的餐食,糊在臉上,濺在身上,臟汙不堪。

周齊陽氣若遊絲:“你媽的葛洲……老子要弄死你……嘔嘔嘔——”

葛洲緊盯閃光點,再下一次被藤蔓卷得飄動離得近之時,倏地鬆開了雙手,從腿間拔出雙刀砍斷纏著自己的枝蔓,踩著斷截麵跳到閃光枝蔓上,借著表麵滑膩的汁液一路往下滑。

軍刀插進枝蔓,帶出兩條深深的劃痕。

到達閃光處,他翻身左手軍刀狠狠插進枝蔓支撐,雙腳一蹬,右手軍刀在枝蔓上劃了個圈,在那塊以閃光為中心的綠塊掉落之時,又給予一個重擊,生生將透明芯片粉碎了個徹底。

數白條藤蔓一瞬間僵住,又在下一刻像是失去了活力生機,脫力地簌簌往下掉。

“阿蚊!抓住季然!”

一聲令下,阿蚊連忙飛到季然的後腰,頂著往上聳,翅膀扇得像是快擦出火花,嗡嗡聲大得非常不顧他人耳朵的死活。

葛洲眼疾手快地抓住鐵鏈,軍刀插進峭壁裡,跳著攀住了石塊,才讓兩人沒有下落。

季然嚇了一跳,根本不敢動彈,隻緊緊抱著小崽,被阿蚊慢慢往上拖。

懷裡的小崽睡飽了睜開了惺忪的雙眼,甜甜地衝著季然笑:“哥、哥!”

季然立馬擠出一個笑來:“不是爸爸嗎?”

小崽茫然地眨眨眼,突然嘴角一癟,哇哇地嚎哭了起來,震得季然本來就脆弱的耳朵更加不堪一擊。

“啊,怎麼了,小崽,葛哥在,葛哥在的。”早知道不亂占便宜了。

小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飯!飯!”

“範什麼?你想說你姓範嗎?”季然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哄人再說,“哇,小崽原來你這麼聰明呀,這麼小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哥哥要表揚你。”

而那邊的葛洲聽到了比打雷還響的小崽的聲音,立刻懂了她什麼意思。

葛洲心中咯噔。

……糟糕,她餓了。

明明才吃完飯到現在沒多久,怎麼就又餓了,這姑娘肚子是個無底洞嗎?

葛洲甚覺不可思議,他將鐵鏈纏在自己腰上,拔出軍刀插進峭壁,就著這樣的姿勢,一下一下拔出又插入,迅速往上爬。

阿蚊隻能頂著季然慢慢往上挪,看起來沒辦法將他扔上來。

葛洲把周齊陽摔到空地上,拆下鐵鏈就要下去接季然,周齊陽虛弱地看著他轉身的背影,心中竊喜,盤算著跑路。

結果誰料葛洲又轉了回來,在他發懵的腦袋上來了那麼一下,瞬間一片黑暗,迷迷糊糊地暈了過去。

“媽的葛洲……算你狠……”

葛洲拆下鐵鏈跑到懸崖邊,看清楚了季然的方位,喊道:“阿蚊!用鐵鏈把季然纏起來!”

阿蚊其實聽不懂人話,但與季然心靈感應,通過季然這個媒介,他明白葛洲的意思,當下咬住甩下來的鐵鏈,繞著季然的腰纏。

季然卻緊張地大喊:“彆管我!先救包!”

葛洲以為他擔心會牽連到自己,於是道:“彆擔心,我這就拉你上來!”

季然著急的要死,欲哭無淚,眼睜睜瞧著手提包越來越往下掉:“嗚嗚,我的銀子,我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