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期伊始,兩個重磅消息就砸了下來。
好消息:上學期期末綜合測評成績終於公布,謝煜和郝萌都低分飄過了自己不擅長的學科。
壞消息:一同砸下來的還有分班名單。
文理分科,郝萌和謝煜沒分在一個班裡是必然趨勢,可讓郝萌意外的是,從高一上學期就已經打定主意學文的林蓓蓓居然也沒跟她分到一個班。
林蓓蓓抱著她,哭的撕心裂肺、嚎的聲淚俱下:“啊~沒天理啊~不公平!不是說這學期才進行分班考試嗎?怎麼就變卦了?還有,為什麼學校要拿上學期期中考試成績作為分班標準?為什麼不拿期末考試成績算?哪怕他拿月考呢?實在不行隨便找次周考也可以啊,我就不信了,我再怎麼發揮失常還能發揮不出兩百分來,怎麼就給我分到十七班去了呢!啊~”
郝萌無奈的歎了口氣。
她很想安慰林蓓蓓,可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沒辦法,這事兒要怪隻能怪林蓓蓓自個兒倒黴,誰叫她早不早晚不晚,正好趕在學校上學期期中考試那幾天藝考。
缺考嘛,自然門門功課都被記了零蛋,據說還是以年級倒數第一的大名被發配到十七班的。
掃了眼分班名單,班裡玩的要好的幾個朋友這次都沒跟她分到一起,還不等郝萌再細看,林蓓蓓那頭已經指著分班名單上的一個名字驚呼起來:“我艸,程安楠居然跟你分到一個班了?!”
郝萌順著她指的地方看過去。
哦豁,還真是。
令郝萌沒想到的是,\'熟人\'居然還不止程安楠一個。
看著新班主任給自己分配的新同桌,郝萌愣了片刻後才想起跟對方打招呼,“你好……”
對方笑的很是尷尬,“……你好……”
郝萌:“……你怎麼……”
張雷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嘿嘿,那什麼,我成績太差,所以降級了……”
郝萌“哦”了一聲。
半晌,張雷又尷尬開口道:“沒想到啊,咱們兩個還能有這個緣分坐同桌。”停頓了一會兒,他又笑著補充:“……那個……上次的事……對不起啊。”
郝萌笑著搖了搖頭,“沒事,都過去了。”
大概是不想氣氛太僵,張雷又順著話茬接道:“看不出來啊,你長的一副文文靜靜、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打起架來居然那麼猛,三兩下就把我們幾個大男生撩翻了,厲害、佩服!欸,你是不是專門在哪兒學過啊?”
那兩個形容詞還真不是恭維,完全是出自內心的讚歎。
郝萌笑著跟他解釋:“專門倒談不上,但確實跟人學過一點,都是些基本的防身術,用來保護自己的。”
“你跟誰學的?我也想去報個名。”
“跟我爸,他是軍人,維和軍人,一年都不怎麼回來的那種。”
張雷“哦”了一聲,環顧了一圈四周又問:“那什麼,他沒跟你分到一個班?”
他?見郝萌一時沒反應過來,張雷提醒道:“就謝煜啊。”
“他學理,我學文,我們兩個本來也分不到一個班。”
張雷恍然大悟的“噢”了一聲,“嗨,我還以為你們兩個為了在一起走的更遠會選擇同一科呢。”
郝萌笑笑:“他不適合學文,我不適合學理,就是為了在一起走的更遠我們才決定選擇更適合自己的路。他有他要完成的夢想,我也有我的,比起沒有意義的犧牲和付出,我們都更希望對方可以達成所願,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更好的人。”
“你們這樣好酷。”由衷的讚歎完,張雷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歎氣道:“唉,也是,為了某個人而去選擇一門不太適合自己的學科,甚至不惜堵上自己的前程,聽起來就是件很蠢的事……”
“也不能這麼說。”郝萌想了想,認真回複道:“畢竟每個人、每段感情都是不一樣的,適用於這兩個人的相處方式往往不一定適用於彆人。再說了……”頓了頓,她扭頭問張雷:“你是為了程安楠才選擇降級的嗎?”
張雷不好意思的笑笑:“也不全是,是有那麼一部分原因為了她,但更多的是我自己理科成績太差,後麵很多大題我都算不出來隻會寫個解,跟家裡人商量後才決定降級改學文的。”
“所以啊,你也不是為了她才選擇了一門不太適合自己的學科,更沒有不惜堵上自己的前程。”郝萌點醒他,“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你是為了她才選擇降級改科的,在她本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這也隻能算做是你自己單方麵、無意義的付出,隻能感動感動自己罷了。既然喜歡人家,這種鍋就不要讓人家背了吧?”
分班後的第一個課間,謝煜幾乎是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出現在高二七班門口的。
幾乎咧到耳根的燦爛笑容和肉眼可見的雀躍心情,在看到郝萌和她新同桌談笑風生的一幕時戛然而止。
“不是,你怎麼能跟一個男生做同桌呢?尤其還是那小子!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已經今非昔比了?”
相比較謝煜的抓狂,郝萌看起來就正常的多了。她接過對方遞來的牛奶,慢裡斯條的撕開吸管包裝插上,低頭喝了一小口,這才淡定的問他:“我怎麼就今非昔比了?”
謝煜一本正經的循循善誘:“你看,你現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對不對?”
郝萌點了點頭。
謝煜:“那有男朋友的人,是不是應該跟其他男生適當的保持一些距離?”
郝萌幾乎都能猜到他接下來要說什麼,“你自己不也說了,是\'適當\',我覺得……”
不等她把話說完,謝煜就已經打斷她:“你覺得那個不對。我覺得,做同桌這個事已經完全超出了\'適當\'這兩個字的範疇。你怎麼不用你英明神武的大腦好好想一想,我跟你是怎麼日久生情、看對了眼兒處到一塊兒的?”
這個答案她也很想知道,於是她抬頭,笑眯眯的問:“怎麼處到一塊兒的?”
“笨呐!”謝煜氣急,控製著力度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當然是因為我們朝夕相處,因為我左一聲右一聲的\'同桌\'培養出來的情誼啊!所以……”他說到這兒停了下來,瞧著郝萌暗示道:“你現在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郝萌揉著剛被他彈痛的地方,哭笑不得道:“知道了,我等下就去拿圓規在桌上劃一條\'三八線\',行了吧?”
這顯然不是能令謝煜滿意答案,“不是,你光劃\'三八線\'有什麼用啊?!你現在要做的應該是去你們老師辦公室撒嬌打滾兒,要求他立刻、馬上給你換一個同性做同桌!”
郝萌都要被他氣笑了,“我為什麼要那麼做?我腦子又沒毛病。”
謝煜的臉色瞬間難堪了起來。
郝萌湊到他跟前瞧了又瞧,笑眯眯的、大膽的提出了自己的猜想:“你剛說的那些撒嬌打滾兒換座位的招,不會是你付諸實踐後成功的經驗吧?”
話音未落,她已經收到了謝煜“惡狠狠”的威脅:“我才沒那麼傻呢!你彆笑!再笑……再笑當心我在這兒親你!”
明明自個兒的耳尖都紅的要滴出血來了,還好意思拿這招威脅人。
郝萌這會兒膽子正肥,才不怕他呢,又往他跟前湊了湊,仰頭挑釁:“那你親啊。”
謝煜:……
“就知道你……”
“不敢”兩個字被對方突然落下來的吻堵回了喉嚨。
郝萌怔了片刻,才想起環顧一圈四周,確定沒人在注意他們,才有心思回憶剛剛那個快到隻有一瞬的吻。
“就知道什麼?哼,彆以為我不敢!”話是這麼說,但他臉頰的紅暈可並不比郝萌少多少。
看著他害羞且傲嬌的小表情,郝萌笑了,“嗯,你敢。”
“哼。”謝煜驕傲的又哼了一聲,“我敢的事還多著呢!”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手悄咪咪的伸了過來,也不問她願不願意,強行抓起她的手就塞進了自己兜裡,“手怎麼這麼涼,幫你暖暖,不用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