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紅著臉跺了跺腳,羞憤的掩麵奪路而逃。
“你看,她還不好意思了哈哈哈……”
蜃精姐妹們見她這樣,笑得更是開懷,清脆的笑聲傳進二人耳朵裡,直臊得他們越發麵紅耳赤。
過了不久,河伯前來提親。
琳琅微紅著臉收下聘禮,不久後,琳琅出嫁到了釀月灣。
彼時,釀月灣一片歡聲笑語。
酒過三巡,河伯端著酒杯與琳琅共飲了交杯酒,之後帳暖情濃,被翻紅浪,自是不必多說。
琳琅揉了揉酸痛的腰,眼神溫柔似水,她不禁伸出手細細描繪他的形貌。
“玲瓏……我好想你……”
琳琅的手猛的頓住,她勉強的笑著靠在他胸口,自欺欺人的希望自己隻是聽錯了。
“玲瓏,我今天看到一個姑娘,她和你那時一模一樣……我什麼時候才能把你救回來?”
琳琅鼻中的酸意再也控製不住,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她捂住嘴無聲的哭泣,身體蜷縮成了一團。
方才的情濃帳暖瞬間成了一張張惹人厭的笑麵,仿佛是在嘲笑她的愚蠢和不自量力。
第二日晨起,琳琅顫抖著避開了他的手。
越來越多的疑慮盤旋在琳琅心頭,他們開始不斷的爭吵。
直至她在河伯祭祀玲瓏時,看見他在墓前抱怨琳琅“變得越來越不像她”時,琳琅爆發了。
“你究竟把我當成了什麼?我隻是一個用來擺在你麵前懷念她的物件是嗎?”
琳琅哭著質問他,那些嬌俏羞澀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麵目可憎的歇斯底裡。
“是。你在她麵前吵些什麼?你打擾到她休息了!”
河伯憎惡的看著她,像在看一個出現得不合時宜的物件。
“好,我知道了。”
琳琅如水的雙眸瞬間黯淡下來,她收拾了包袱準備回家,卻在隔天聽到了河伯因殺害百姓,私練邪術要被處決的消息。
琳琅終究還是狠不下心,她將所有的罪責都攬到自己身上。卻在自己將被處決時,看見了他前來將自己劫走的那抹熟悉的身影。
琳琅不明白他為什麼要來救自己,她想,他對她還是有一點在意的。
二人數罪並罰,河伯一人將其攬下,生生受了二十二道天刑。
琳琅迫不得已外出尋求仙藥救治,卻在河伯的包袱中發現了一份能讓神魂俱滅之妖重塑肉身的秘法。
看著河伯壽元將儘的樣子,她狠下心走上了同樣的道路。
心中的惡念一但被激發出來,便再覆水難收。
琳琅殺的人越來越多,心中的惡念也越來越盛,但不知為何,河伯的身體仍是一日虛弱過一日。
直到有一天,她看見河伯把自己收來的生靈魂魄煉製秘法儘數灌注到玲瓏屍身,再看他的神情,哪裡還有半分虛弱。
琳琅頓時明白自己一直都被他騙了,一氣之下衝了進去將玲瓏肉身打散。河伯吐出內丹緊緊攥在手心,憎恨的盯著她。
“要麼乖乖去取生靈魂魄救活她,要麼,我就死在你麵前!”
琳琅上前緊緊扣住他脖頸,卻怎麼也下不了手。
琳琅癲狂的笑著離開,從那以後,琳琅徹底成了他二人的殺人機器。
可玲瓏修煉已有千年,縱是殺儘周邊百姓也無法救活。
琳琅在漫長的殺戮中逐漸迷失了本性,即使河伯早已放棄了她,她也抱著這一執念行屍走肉般活了下去。
她不甘心一生就此收束,卻一直都在等一個解脫的機會。
“我是個懦弱又心軟的人。我怕他死,也怕我死,更怕他就此忘了我。琳琅真的很累,謝謝你們,賜我最後一夕長眠。”
“告訴山下那些百姓,人是我殺的,不要錯罵了旁人。若有朝一日見到河伯,定要替我問上一問,他有沒有愛過我,哪怕隻一刻。”
“那河伯絕非甘於放棄之人,狼妖之事既已解決,我們便再去一趟釀月灣。”
謝必安皺眉思考片刻,得出結論。
“好!賢弟正想去好好教訓教訓那個河伯。朝三暮四的虛偽之徒!竟還動輒把人當做物件。如此做派,令人不齒。”
範無救握緊劍柄,似是鄙夷至極。
“哦?為兄竟不知,無救如此通曉情愛之事。”
謝必安看見他那副義憤填膺的模樣,調笑著握住他的手。
“有什麼不懂的?既是喜歡一個人,無論旁人與他相似多少,也斷不能混為一談。”
範無救反握住他的手禦劍而飛,耳尖似有些發紅。
北海之濱,釀月灣。
明煜走到一處破漏的小屋旁,聞到一股香味撲鼻而來,不由得勾起了一絲饞蟲。
剛要下手,又想到明玨說過,不許隨便偷彆人家的東西吃,說是什麼“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