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藏書閣中藏著《回風》秘典”,這一消息不脛而走,逐漸傳遍了整個武林。
一時之間,沈家成為眾矢之的。
沈恒時刻防備著武林各路人馬,不想,卻最終死在了摯友手裡。
“葉君寧?為什麼?秦箏妹子她,分明……”
劍身自背後穿胸而過,沈恒猛的噴出一口鮮血,他瞪大雙眼,神情中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因為……賢弟也想試試天下第一的感覺。至於秦箏,我夫人的摯友是華裳,不是你。我殺的是你,與她何乾?”
葉君寧狀似疑惑的皺了皺眉,抬手將劍身向內又送了幾分,像是在嘲笑他的愚蠢和不自量力。
隨後,他轉身離去,未曾留下隻字片影。
“爹爹!你怎麼了!咳咳咳……咳咳咳……”
二人外出找尋靈藥未果,回到沈家。
可當他們再次回來,隻剩下天人永隔,和滿地的屍身鮮血。
“冤冤相報何時了?答應我,彆去報……仇。”
沈恒笑得苦澀,心知報應不爽,臨終前,囑托他們彆再重蹈覆轍。
又三年,華夢年調查出當年真相,決心向葉家複仇。
甜言蜜語,海誓山盟。這些微不足道的東西,足以讓一個未曾品嘗過情愛滋味的少女淪陷。
複仇開始了。
葉久安大婚那日,鮮血與爭鬥席卷了整個葉家。
“華郎!你在做什麼?你怎麼能和外麵的人一起衝進來,還跟他們一起殺死爹和娘?你瘋了嗎?”
葉久安一把掀了蓋頭,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質問於他。
“嗬,我瘋了?你爹當年屠我師父滿門,難道你認為,我不應該報仇嗎?”
華夢年滿眼憎恨的看著她,眼中的溫情蕩然無存,仿佛從來未曾存在過片刻。
“難道你對我的感情都是假的?”
葉久安不知不覺間,淚水流了滿臉,她嘶啞出聲,音色不複清麗。
“是。我還要多謝你爹,把你養得這麼天真。幾句甜言蜜語,你就當真了。”
華夢年輕描淡寫的吐出殘酷之語,神情滿是嘲弄。
“你!你給我償命來!”
葉久安抹了一把滾到腮邊的淚水,提劍攻了過去,目光淩厲。
“該償命的是你!”
她憤怒到極點,出劍毫無章法。華夢年隻三兩下便製住了她,帶著嘲弄的笑容,將她一劍穿心。
“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葉久安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唇角流出鮮血,雙眼大睜,死不瞑目。
“華夢年!住手!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找的是我!久安對你一片真心,你這個畜生!你怎麼能下得了手?”
葉君寧老淚縱橫,提劍狠狠攻了上來,想要阻攔於他,卻眼睜睜的看著葉久安死在了他的麵前。
“我為什麼下不了手?你當日屠我師父滿門之時,就沒想過有朝一日,也會報應在你身上嗎?”
華夢年輕嗤一聲,並不在意。
“好!好!是我枉造殺孽,罪有應得!小子,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報應不爽,我就在地下,等著看你的報應!”
葉君寧橫劍自刎,直至死後,他的眼睛還在死死的盯著他。
“報應?哼!”
華夢年不甚在意的嗤笑出聲,放了把火將葉家付之一炬,隨即離開。
等他再次回到沈家,卻聽見了沈穆清的死訊。
“哈哈哈……報應!報應!”
他又哭又笑,瘋瘋癲癲的抱著她的牌位,不吃不喝。一日深夜,不慎跌落河中,溺水而亡。隨著台上舞曲落幕,故事由此收束。
華裳和秦箏在舞台之上煙消雲散,變成了一隻小小的骨壇。骨壇之上,貼著一張煞白的小小布條,上書三字名姓,正是葉久安的骨壇。
“原來,我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過路人。”
燭火明滅,幻境即刻消散。
葉久安上前抱住骨壇,喃喃自語。
“你們知道嗎?我死之後,有很多次,我是有機會殺了他的。可我看見他抱著那個女人墓碑的樣子,又哭又笑,就像個瘋子。”
“我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不知是為什麼,我怎麼也下不了手。”
“後來,他自己抱著墓碑,喝醉了,掉進河裡,死了。我在這裡一直等,怎麼也等不到他。我想,他這樣的人,興許根本就入不了輪回。”
葉久安的身形逐漸褪色,一滴淚水掉落地上,她變成了和那些鬼魂一樣的白色人影,落到地下,投身輪回。
“若有來生,我再也不要遇見他。”縹緲淒婉的聲音在眾人耳邊回蕩。
幾人各自拜彆,回到房中。
謝必安叫了兩壇好酒,與他一同痛飲。
酒過三巡,二人都有些醉了。
“賢弟可還記得,必安兄方才,說要好好的‘疼我’。兄長準備如何疼愛賢弟?”
範無救緊緊環住他的腰,低下頭顱,深深埋進他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