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你彆哭啊。姑娘如不嫌棄,就暫且住下。觀姑娘形貌衣著,原本應是富庶人家。在下這裡隻有些粗茶淡飯,還請姑娘……不要嫌棄。”
孟玉潭手足無措的想安慰她,剛想伸出手去,就想到“男女授受不親”,不好意思的收了回來,撓撓頭,傻笑一聲。
“那就多謝公子了。”
白璃猛的將他抱住,靠進他懷裡,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
“姑娘,姑娘你乾什麼?男女授受不親,這樣做有損姑娘清譽,還請姑娘放開在下。”
孟玉潭臉上騰的泛起一片紅雲,他想伸手將她推開,又怕不小心傷到她,隻得站著原地一動不動,僵硬得像塊木頭。
“是白璃唐突了,還請公子見諒。”
白璃輕輕將他放開,臉上恰到好處的扯出了一個帶淚的笑。
“我,那個,在下還要去學堂教書,就不多留了。桌上有傷藥,鍋裡有餅餌和熱水,姑娘若是需要,就自己去取。”
孟玉潭語無倫次,落荒而逃,手腳都放不利索了,幾乎是同手同腳的離開了房門。
“哈哈哈……這人可真傻,隨口胡說的也信!老祖宗說,被人救了就應該報恩,這屋子破成這樣……有了!那我就讓他家財萬貫!啊!我的腿,嘶……早知道下手就不那麼重了。”
白璃坐在床上,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頰邊綻出了一對甜美的酒窩,忽然倒吸一口涼氣,不住揉按著剛才被自己狠擰了一把的腿肉。
“關關……什麼九?在……什麼之什麼?哎呀,他們人都在學些什麼奇怪的東西啊,比老祖宗教的法術還難懂。”
白璃坐在桌前百無聊賴的翻著那些書,俏臉痛苦的皺成一團,齜出一排潔白的貝齒,手上不斷的撓著桌子。
“嗯?什麼味道?好香啊!”
她吸了吸鼻子,聞到屋外傳來一股濃鬱的香氣,不禁輕聲感歎了一句。
“姑娘,隔壁王嬸說,大病初愈的人應該燉些雞湯補補身子。所以在下就去集市買了一隻,手藝欠佳,若是姑娘不喜歡,儘管提出來便是。”
孟玉潭匆匆進門將雞湯放在桌子上,手被燙得通紅,不斷的吹著氣揉搓。
“多謝公子。”
白璃拉過他的手,暗自使了法力替他療傷。
“姑、姑娘,沒關係的。這點小事,無須掛齒。”
孟玉潭趕忙抽回手埋頭用飯,耳尖通紅,不敢看她。
“家財萬貫?這該怎麼變啊?這人笨得像塊木頭,要是直接變了給他,他肯定不會收的。有了!明年就是科舉考試,我讓他去當狀元,狀元……應該有很多錢吧?”
白璃躺在床上,雙腿百無聊賴的晃來晃去。半晌,她猛的坐起身,把頭蒙在被子裡狡黠的笑了。
時過月餘,白璃的傷已好了大半,時常外出采些草藥幫他補貼家用。
二人朝夕相處,漸生情愫。
妖類經千年修煉,必遭雷劫。
一日雨夜,孟玉潭見她始終未曾歸家。匆匆忙忙的提了燈籠上山找尋,連傘都忘了拿。
“白璃姑娘,白璃姑娘,你在哪裡?”
他氣喘籲籲的爬上山,抹了把臉上的雨水,不斷高聲呼喚。
“啊!”
連續不斷的天雷砸在白璃腳邊,豆大的雨點接連不斷的砸在她身上,她狼狽的四處逃竄,躲避雷劫。
“白璃!”
孟玉潭聽到一聲尖叫,猛的轉身,朝一個方向跑去。
“小心!”
就在天雷快要砸到白璃身上時,孟玉潭一把將她撲倒在地,硬生生替她受了雷劫,嘴角流出鮮血,不省人事。
“玉潭!玉潭!你為什麼要這麼傻?你這樣會死的!”
白璃將他背起,帶回家中,淚珠不斷從臉龐滾落,掉在地上。
“嘿嘿……漂亮姊姊,我見過你嗎?”
“啊!不要傷害白璃!”
“漂亮姊姊,我喜歡你。可以做我娘子嗎?我會對你好的。”
“你說,我叫‘孟玉潭’?真的嗎?你沒騙我?”
“白璃!你是白璃嗎?太好了,白璃沒事!”
自從那日受過雷劫,孟玉潭就再沒清醒過。
無論旁人說些什麼,他都隻會眨著一雙澄澈的眼睛,笑得單純。
“這……哎!這位公子遭雷電所擊,他現在的心智與六歲孩童無異。請恕在下無能為力。”
大夫探過他的脈象,無奈的搖了搖頭,長歎出聲。
“大夫,大夫。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要多少錢都行,他是為了我才變成這樣的,我不能眼睜睜看他一直這個樣子,我一定要治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