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冷浸梅子香
謝必安一向怕熱得很。
如今正是盛夏時節,更是越發的憊懶。
他側躺在床邊,連褻衣都未穿,隻鬆垮垮披了件繡了寒梅的外袍,衣帶鬆鬆一挽,露出大片白潤的肌膚,隨手提了枚玉簪隨意綰了青絲。
手上一小碗冰酪兒,被挖得見了底。
猶是如此,還嫌不夠。
雙眼似睜非睜,微微拉長了聲線向那坐在桌前的人討酒喝,連手指都懶得動。
“好無救,再給為兄一碗冷浸梅酒兒罷。吃完這碗,再也不要了。”
“必安兄,你這幾日吃了五碗冰酪兒,三十杯冷浸梅酒兒,還趁我不在叫青嵐去給你拿了不知多少冰果兒。暫且停一停罷,當心風寒。”
範無救好笑的看著他那副混不講理的耍賴樣,收起一旁透著誘人漿果兒紅的冷浸梅酒,作勢要走。
果不其然,一道略顯委屈的清冽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
“好無救,通融通融罷。吃過這碗,再也不要了。”
“哪個會信你?賢弟這些時日都聽了一耳朵的‘再也不要了’。”
範無救繪聲繪色的學著他那副憊懶的樣子,麵上帶了止不住的溫柔笑意。手上微微使了內力暖了酒水,喂到他唇邊。
“彆喝太多冷酒,對身體不好。你若想喝,我替你暖。”
謝必安就著他的手飲了梅酒兒,帶著花果香的梅子酒甘甜微酸,清冽爽口,教人怎麼也喝不夠。
愜意的微微眯起雙眼,起身執了狼毫放進他掌心。
隨意一綰的青絲調皮的落在他臉上,有些癢。
心口像揣了兔子,跳個不停。
那人麵上帶了滿足的笑意,拉長了聲線靠在他耳邊,微彎的雙眼是一如既往的狡黠。
“為兄近日越發憊懶,連無救的功課都給忘得一乾二淨。好無救,今日想學些什麼?”
“我想學‘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