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心間的話還沒走到大腦,就撥弄開了一切,兀自遛出來,鬨得他耳尖通紅。
“好。”
謝必安執起他的手,一筆一劃的寫下一個“謝”字。
身旁環繞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翠竹冷香,剛剛喝過的甜酒帶著微酸的梅子香氣,調皮的勾上心口,還帶著他的體溫。
讓人恨不得醉死其中的香氣蠻不講理的混成一團,凝在他心間,揮散不去。
他筆下一頓,不禁失了神。
“好無救,‘謝’字應該這樣寫。”
謝必安笑著握緊他的手,使了巧力,引導他寫下一個又一個“謝”字。
一筆一劃刻在心間,留下烙印。
夕陽外斜,窗欞隱約映出淺淡的彩色霞光。
“好無救,今日先學到這裡。”
手上忽的一鬆,心口瞬間空了一塊,像是缺了些什麼。
傍晚,耳尖紅透的人抱著被子敲開他的門,直挺挺的坐在床上,僵得像塊木頭。
“我……賢弟……”
一隻修長冷白的手悄悄伸過來,被子被忽的扯走,身上衣帶被一把抽開。
那人拉住他不知要往哪擺的手,笑得戲謔。
“好無救,快睡吧。為兄這裡可不需要守夜的打更人。”
微涼的夏日晚風順著窗欞緩緩飄落,掉了一地不能宣之於口的幻夢。
細長杆子被握在微微打著顫的手心,挑落一片紅色。
酒水被交換著飲入喉中,蕩出漣漪。
梅子酒獨有的甜香味縈繞心間,揮散不去。
並未穿著女式婚服的人微彎了眼,麵上泛起狡黠的笑意,微微拉長了聲線輕聲喚他“好無救”,似是還要向他討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