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婚禮
兩姓聯姻,如期而至,共赴餘生。
前一晚,徐玫盯著夢幻般的婚紗,久久不能回神,想起母親曾說的話,婚紗是很多女孩子都會向往的美好。
三聲門響,打破屋內的死寂。
“請進。”徐玫轉頭看向門口,是劉蒽。
劉蒽笑著走來,“小姐,有件東西,是沈老太太讓我交給你的。”
徐玫的麵容略有驚喜,她接過禮盒,打開看到一件很漂亮的中式旗袍,“劉姨,這是……”
劉蒽提起一抹苦澀的淺笑,“當年,沈老太太不同意你母親嫁給你父親,這是未送出去的遺憾。”
徐玫頓時眼眶發紅,心頭一片愁緒。
“沈老太太托我帶給你,並不是希望你和你母親一樣,而是希望你帶著那份遲來的祝福,能生活得更好。”劉蒽又接著解釋。
徐玫沒忍住,眼淚瞬間掉落,數不清的幾滴淚像斷線的珍珠,砸向過往的遺憾,似是無聲的埋怨。
劉蒽急忙幫她擦淚,“丫頭,你不是一個人,當年夫人對我的恩,我會銘記一輩子。”
“劉姨,謝謝您。”徐玫哽咽道。
劉蒽拍拍她的手背,“好孩子,你要記得,沈老太太和我,永遠都是站在你身邊的。”
徐玫點點頭,“劉姨,我婆婆,是不是還說了什麼?”
“小姐就是聰明。”劉蒽笑著又開口,“老太太說,賀家看似對賀鬱州不以重用,實則從小就暗中對他管教極嚴,八成是賀家以後的接班人,她聽你母親提過賀家老爺,語言中似乎不反感。
徐玫疑惑不明,想不通母親怎麼會跟賀老爺子扯上關係?
“賀鬱州的成長環境,造就了他現在的行事作風,可老太太總覺得,這人要比你爺爺的城府還深,他並不像外界傳言的那般。”劉蒽認真地傳達沈雲錦的原話。
這些天的相處,徐玫也深知這一點。
“所以,你和他婚事,藏著不為人知的計謀,絕對不簡單。”劉蒽又說。
徐玫點頭認同,“我想過,這些恐怕隻能我到賀家之後才能弄清楚。”
“老太太原話,萬事小心,縱然不能全身而退,但忍字頭上一把刀。”劉蒽眼含淚光,她雖說著沈雲錦的話,但對徐玫的擔憂隻多不少,小丫頭受的苦已經夠多了。
“嗯,我們都會好好的。”徐玫笑著說,“劉姨,我去換上它,您幫我拍張照片發給婆婆吧。”
劉蒽的眼眶再次濕潤,“好。”
暗橙的光線下,徐玫站在白色的牆麵前,拍了一張照片,身材比例完美展現出來,有一瞬,劉蒽似乎看到了沈姝。
西橋有一座石板橋,天降綿綿細雨,霧蒙蒙的古鎮仿佛水墨畫般。
沈姝站在橋下,身穿淡青色旗袍,撐著一把油紙傘,回眸一笑的瞬間被劉蒽用手機拍下,一直保存得很好。
窗前,徐玫麵帶愁情,她想不出兩全之策,既讓徐明忠看不出她的不用心,也可以不用計謀去對付賀鬱州。
無法做到,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月夜染著奇秘,星光溢出神彩,萬物皆已沉睡,靜候黎明。
那天,婚宴偏複古宮廷風,場地的置景,入眼皆是喜慶,紅色玫瑰花帶以最真誠的祝福。
橙黃的燭光,燃儘溫情和浪漫。
婚宴儀式走完,受邀參加的賓客,表以衷心的祝福後皆以落座,沉浸在這場盛大的甜蜜中。
結束後,徐玫被送去新房,而賀鬱則和他的朋友們在樓下玩起了撲克,都準備到晚上,好好鬨一次洞房。
徐玫坐在被紅色籠罩的床上,而她自己穿著沈雲錦送的旗袍,也是紅色,她以前還真沒期待過自己會有這一天,雖然要比很多女孩的婚禮盛大得多,但最終並不是和自己喜歡的人。
房間擺設還是用了心思,是周舒蘭和賀婧準備的,基本都是情侶款。
徐玫在房間隨便走走,卻不知此時正被監視著。
賀鬱一邊玩遊戲還不忘一邊觀察她的動向。
徐玫猜測這不是賀鬱住的房間,走去門口打開門,門外站著兩個男人,一致的黑色西裝,應該是賀鬱的保鏢,個個五大三粗的,她決定退回房間。
入夜,樓下的人紛紛上來了,拿著很多一會要鬨洞房的道具,準備齊全。
賀鬱被眾人推著走在最前麵,打開門第一眼便看到了徐玫,眼神泛起柔光似乎不舍離開。
四五個人硬推著他進去,最後一個人直接關上了門。
徐玫頓時緊張起了,站起來尷尬地提起笑容,不知所措。
陳澤韜離徐玫最近,他手裡拿著酒瓶和準備好的杯子,“哎,大家先安靜一下聽我說,今兒是咱好哥們,賀鬱州的婚禮,這是人生大事,是不是得先和新娘喝個交杯酒啊!”
“是!”陸明軒聲音最大,轉身拉著賀鬱走到徐玫麵前,“喝一個!”
圍觀的人也跟著喊,“喝一個!”
徐玫想說話但被呼喊聲淹沒了,賀鬱恨不得她出醜,不會是求助對象。
“來,來!來!兩位,我給你們倒上了啊,一口悶了。”陳澤韜笑著說,故意盯著賀鬱,眼神極其猥瑣。
賀鬱心知肚明,看戲一般的眼神盯向徐玫,“來吧。”
徐玫從容應對,畢竟喝酒而已,她還能忍,麵對他交叉右臂,仰頭一飲而儘。
“呦!豪氣人啊。”陳澤韜被徐玫的行為驚訝到了,“鬱州,你可不能輸給你老婆啊。”
賀鬱似笑非笑,喝完了杯裡的酒。
“完美。”陳澤韜說完,對陸明軒使了眼色。
陸明軒笑著搬了個椅子過來,放在了兩位新人中間。
徐玫就被眾人推著坐到椅子上,她稍微動一下,就有人給她按下去。
他們身後走進來兩個女生,手裡拿著什麼東西,好像是各式的小雙喜字。
徐玫還疑惑呢,全身就被貼了喜字。
“這個簡單,新郎需要用嘴,將新娘身上的喜字,全部弄掉。”陸明軒不懷好意地解釋,“做不到的話,兄弟們也可以幫忙呦!”
“賀總,一人給個機會嘛,鬨洞房圖的就是熱鬨。”其中一個男生說,他是想滿足一下自己低俗的想法。
“好啊,你先來。”徐玫盯著他,眼神故意勾著他,準備等他過來了,狠踢一腳,不讓他斷子絕孫也得讓他疼得回家喊娘。
下一秒,賀鬱一個轉身直接擋在那男生麵前,他一八七的大個子,從徐玫的視線,根本看不到剛才那人。
徐玫的笑容凝固住了,他打亂了她的計劃,準備借此脫身,好讓那群人離開的。
賀鬱看到她的神情,就知道肯定是壞了她的好事,突然對這惡趣味的鬨洞房,興致大好。
徐玫還沒想好對策,他就開始了。
賀鬱蹲在地上,雙手扶在椅子上,傾身先探去她的胳膊直至肩頭,他注意到了她耳朵通紅,並不準備停下,笑著去撕掉耳後的那張。
徐玫握緊了拳頭,他的側臉不時地蹭到她,那觸感是燥熱與冰冷的相融,是他第一次真正感覺到歡喜,也是她第一次心頭有些許萌動,都是因為一個人。
賀鬱的唇繼而往下,他清晰地能看到她起伏的心口,那喜字上下浮動,猶如他此刻熾烈跳動的那顆心。
徐玫怒瞪著他,連帶威脅,小聲地開口,“你敢?”
賀鬱笑笑,“我技術一向很好。”暗意是,如果不小心碰到彆的,那隻能怪她身材太好。
徐玫閉緊眼睛,呼吸也越漸粗緩。
賀鬱知道她羞澀,麻溜地把胸口的字條撕掉,隨即用手把她身上的全都撕了下來,“她臉皮薄,待會我罰酒便是。”
徐玫總算鬆了口氣,以為結束了。
“鬱州,聽說,弟妹是學舞蹈的,那可不得趁著機會來一段,是吧!”陳澤韜給賀鬱安排的鬨洞房,這才剛開始,重頭戲都還在後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