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勝算(2 / 2)

折玫 白於塵 5687 字 11個月前

馮厲動完手,退到賀鬱身後一側。

陸章的兩側臉,這下非常對稱了,笑嘻嘻地道歉,“是我有眼無珠,沒認出是賀太太,我該打,該打!”

“滾。”賀鬱嗬斥道。

陸章卑躬屈膝的認錯,看到自己老婆離開了,灰溜溜地也離開了。

大廳的所有人,分分讚歎賀鬱,維護自己的妻子,是個好丈夫。

徐玫隻覺得煎熬,他似乎很喜歡這曖昧的氛圍,遲遲沒鬆開她的腰。死灰一般地看向他,“戲做夠了嗎?把你的臟手拿開。”

賀鬱笑笑,神情耐人尋味。她能調查到陸章的私事,果然不簡單。

片刻後,回賀家的路上。

徐玫感覺渾身疲憊,她抱著膀子靠在車後座,閉目凝神。

賀鬱饒有意味地看向她,“彆裝了,為了毀我的麵子,挨了巴掌不還手,值得嗎?”

徐玫沒有理他的意思,臉轉向車窗那側。

賀鬱的手掌卻止不住去撫摸她泛紅的臉頰,“疼嗎?”

徐玫瞬間瞪著他,想打掉他的手。

賀鬱攔住了,沒讓她得逞,“我給你臉,彆不知好歹。”

“哼。”徐玫覺得可笑,“那又怎麼樣?你也可以來一巴掌。”

賀鬱勾起嘴角,搖搖頭,漸漸低頭靠近她,鼻息打在她的麵頰,“我很是好奇,玫瑰的根……到底在哪?”說完盯著覆蓋吻痕的玫瑰花。

“滾!”徐玫眼底的恨意可見,雙手捶打卻被他鉗製住。

賀鬱笑著,另隻手掌比作槍的姿勢,食指和中指並攏,停留那道完美的勾線處,輕輕用力。“是這裡?”說完往下劃到她的小腹,“還是……這裡?”然後指腹漸漸往下,指尖用力,帶著戲弄,“難道是這啊?”

徐玫閉著眼,上身不自然地微動,隱忍著屈辱,指尖浸入皮膚卻沒有痛感。

賀鬱鼻尖貼著她的臉頰,有意無意的擦碰,邪惡的眼神看向她的神情,滿意地收手,退回自己的座位上。

徐玫沉了一口氣,癱在座位上。

回去後,賀鬱讓賀婧拿了冰塊,說要給徐玫消腫,他回房間辦公去了,其實是他讓人查了顧重飛的服務生信息,有了結果。

徐玫接過冰塊,“謝謝。”冰塊包裹毛巾貼在臉上,涼絲絲的還挺舒服。

“嫂子,你沒事吧?”賀婧一臉自責,“都怪我媽非拉我教訓一頓,早知道我就一直陪著你了。”

“婧婧,我真沒事。”徐玫笑著說,“累一晚上了,你也去洗澡吧,好早點休息。”

賀婧點點頭,起身離開了。

徐玫抬腿上床,後仰靠在床頭,她以為多天的撩撥對賀鬱起了作用,反倒被他識穿,如跳梁小醜一樣被他觀摩。

半夜,賀婧熟睡之後,徐玫給顧重飛發了信息,詢問他當服務生的事。

顧重飛也一直在等她,看到她的信息立刻就回複了,“阿姐,我路過聽說賀家在酒店辦宴會,就想見你一麵。”

徐玫看完頓時回複,“小飛,你最近很不聽話,我說過隻能我去找你,我答應過顧叔要保護好你的。”

“我錯了,不會了。”顧重飛回複她後,就熄滅了手機屏,他也隻是想保護她。

徐玫覺得話重了,又發了一條,“小飛,阿姐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怕你跟我的關係被人知道,會出事,你去醫院了嗎?嚴重嗎?”

這條信息,顧重飛看了沒立即回複,但最終還是安慰的話語,回複了她。

第二天,周舒蘭發信息給徐玫,讓她勸賀婧回去,她也覺得賀婧留下,時間長了總歸不妥。

賀婧撅著小嘴,“嫂子,你真要把我送回去。”

徐玫笑笑,“嬸嬸的電話都打好幾天了,我才告訴你,再說你也待不久,再過一個多月不就開學了。”

“嫂子,你送我回去後,能在老宅陪我半天嘛?”賀婧期待她的回複。

徐玫覺得可行,笑著答應了。

一開始,賀家隻有周舒蘭,賀雁程去了公司,賀懷潤行蹤不明,下午四點多才回來。

臨走之前,徐玫還被賀懷潤帶去了書房,裡麵有很多臨摹的字畫,應該都是出自他的手筆。

徐玫看著字跡,總感覺在哪見過。

“坐吧。”賀懷潤笑著說,“跟鬱州相處的還不錯吧?”

徐玫笑笑,點點頭沒說話。

“他小子要是對你不好,你儘管來找我,爺爺替你收拾他。”賀懷潤又說。

徐玫有些迷惑,也不知怎麼開口。

賀懷潤笑著解釋,“他性子倔,以前的事,解釋了也沒用,可能他母親去世對他打擊很重,埋怨我們也正常。”

徐玫嘴角微揚,“謝謝您,他應該不會欺負我。”

“會書法嗎?”賀懷潤又問,他拿起一隻毛筆,落筆如煙。

徐玫走上前,看到了一段文字,他寫著:荷萼連泥,玫刺繞枝。

賀懷潤淡笑開口,“送你的。”

徐玫笑著拿起紙張,眼眶忍不住濕潤了,她很想詢問心中疑惑,但莫名一股與之抗衡的力量,極力地阻止她。

賀懷潤笑著,有意再開口,“時間會有答案的。”

徐玫再三猶豫,“我……”

祁凱敲門,打斷了兩人對話。

“你先回去吧,以後多跟鬱州一起回家來看看。”賀懷潤對她始終帶笑。

回去後,徐玫踏進院內,就感覺像是踩入了沼澤,但凡她動一步,就會越陷越深。她剛進客廳,就看到一處陰冷的身影,直接忽視他的存在。

賀鬱後仰沙發上,“過來。”

徐玫並沒停下腳步,抬腿繼續走。

“需要我親自請你過來嗎?”賀鬱繼而威脅道,看她停下後,不緊不慢開口,“老頭子把你叫去書房……說了什麼?”

“一些家常話。”徐玫冷漠道。

賀鬱微抬下巴,“什麼家常話?”

徐玫抬眸瞪向他,“問我們相處怎麼樣,以後多跟你回去看他,就這些!”

賀鬱知道她沒說謊,可麵上就是不想信她,偏要捉弄一番,“沒做……什麼不道德的事吧?”詞語還算委婉。

徐玫冷笑一聲,“我跟誰不道德,你都無權過問。”說完轉身離開了。

“站住。”賀鬱起身走到她麵前,食指勾著她的下巴,見她要轉過去,硬生生給扭了回來,“對我客氣點,要不然我們找徐明忠,把婚離了?”

徐玫心頭一驚,離婚這詞在她腦海想過千萬遍,但卻不是現在。

“你要同意,我們明天就去。”賀鬱邊說邊轉身背對她。

“你想我怎麼做?”徐玫很識趣,想起劉蒽傳達沈雲錦的那句話,忍字頭上一把刀。

賀鬱就喜歡她的聰明勁,轉頭得意地笑著,“我已經讓張姨把你的東西搬去了我房內,以後你得做好一個妻子該有的本分,賀太太。”

徐玫麵上平靜,內心還挺詫異,這可是不出力就能接近他的好機會,“我知道了,我可以回房間了嗎?”見他點頭後,轉身上了樓。

賀鬱麵色陰沉地盯著她的背影,眼神閃過一絲嘲諷。

徐玫回了房間後,查了那段文字的出處,香山居士的著作,她更喜歡最後一句,而賀懷潤想給她表達的應該也是最後一句詩的意思。

原文的最後兩段是,“菡萏泥連萼,玫瑰刺繞枝,等量無勝者,唯眼與心知。”

詩意是,同樣美好的事物有很多,隻有眼睛和心靈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