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蓋章

病房內，暖黃的燈光為溫情的時刻增添許多氛圍感，而徐玫卻一直沒有下定決心。

賀鬱鬆開她，低頭揉著她的手，“徐玫，我不太會說話，但我就是不想你離開我，你能明白嗎？”

徐玫笑出聲，並沒開口。

賀鬱疑惑抬頭，“你笑什麼？”

“我們之間發生太多事，彼此值不值得信任，就是一大難題。”徐玫很認真地解釋，“你真的想清楚了？要跟我交付真心，做正常夫妻？”

賀鬱確實猶豫了，但他要賭一次，賭她會真的愛上自己，“我想清楚了，那你是怎麼想？”

徐玫笑了笑，“跟你一樣。”

賀鬱可樂壞了，笑得像個得到獎勵的小孩子，把她抱在懷裡，感受美好。

徐玫笑著，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腹部。

“怎麼了？哪不舒服？”賀鬱擔憂地詢問她，“我去叫醫生。”

徐玫笑著攔住他，“我沒事，這是醫院，我們還是不要太過……親密。”也確實被他抱的太緊，喘息有些困難。

賀鬱鬆了一口氣，“又沒彆人。”

徐玫掃了眼病房，設施齊全，比她之前租的房子還要好，頓時感覺有錢人確實不一樣。

賀鬱低頭笑了，“蓋個章吧。”

徐玫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摟住了脖子，他的唇慢慢貼近她，這是他們接吻以來最溫柔的一次，弄得她很癢卻又不得不配合。

馮厲敲了門，提著食物進來，看到兩人的模樣，若無其事地放下東西走了。

徐玫佩服他的肺活量，虧他還知道體諒她，給她喘息的縫隙。

賀鬱這會更加肆意，手已經鑽進病服裡，熟練地扒掉她的肩帶，然後整個往下扯。

徐玫被他的速度驚到了，再不阻止就沒法收場了，“賀鬱州，停下，你……嗯啊……”她頓時咬緊了嘴唇。

賀鬱頓時渾身一陣酥麻，鬆唇勾起一抹笑，“再喘一聲，我聽聽。”

“我餓。”徐玫惱羞成怒地說道。

賀鬱笑笑，“好，聽老婆的。”他準備給馮厲打電話，起身卻發現食物在桌上，表情還挺驚訝，他也沒想到。

徐玫根本沒心思細想，確實挺餓。食物偏清淡，清粥配了些調拌的裙帶菜。

第二天，徐玫出院了，本以為躲過了醫院，卻沒躲過林茜定時定點的檢查。

林茜收回診器，“一切正常。”

“我都說了沒事，他非要檢查。”徐玫這話沒錯，總覺得帶著股炫耀。

林茜並沒在意，“你好好休息。”說完臨走之前還看了一眼賀鬱。

賀鬱直接跟在她身後一起出去了，輕輕地關上了門。

徐玫愣住了，這林茜保準跟他有事，人家一個眼神就屁顛地跟去了，她偷偷去了門口，準備聽聽他們的談話。

林茜停下腳步，“彆送了，好好陪你的小嬌妻吧。”

“辛苦了。”賀鬱笑著說。

林茜很吃驚，笑著開口，“這還是我認識的你嗎？前幾天在我家，我累個半死也沒見你道謝。”

賀鬱笑笑，“道謝宴早就備好了，那不得等你林醫生的檔期啊。”

“德性，我走了。”林茜說完走了。

賀鬱轉身回房，推門就聽見一聲淒慘的叫喊。

“啊！”徐玫捂著額頭，痛死了。

賀鬱急忙進來，“沒事吧？床上躺得好好的你站門口……聽到了？”

徐玫嫌棄地瞄一眼他，轉身走了。

賀鬱跟上前，“徐玫。”

徐玫進了浴室，貼近鏡子觀看自己的額頭，隻是微紅還好沒腫，不滿地說道，“你腿還挺多的，一會兒跟姓沈，一會兒又跟姓林的，還有沒有彆人了？”

賀鬱靠在門邊，“想不想聽？”偏一副不聽都得求他說的模樣，很是煩人。

“愛說不說！”徐玫更來氣，說著要走出浴室，卻被他擋住去路。

賀鬱笑著，故意逗她，“聽不聽？”

徐玫瞪著他，很生氣。

“洗完澡，就說。”賀鬱說完見她想要出去，傾身抱住了她，“一起洗，而且我也確實比你多一條……腿。”

徐玫瞬間心跳加快，她沒答應也沒拒絕，該來的還是會來。

最終，賀鬱到處點火，弄得自己又無處得到慰藉，便讓她先出去了。

徐玫裹著浴巾就出去了，她臉上掛著羞意，久久沒有消退。這腦海裡總回想起他在她□□綏解的畫麵，包括那初碰的觸感。

賀鬱出來，走來躺在她身側。

徐玫也沒困意，又不敢有動作。

“睡不著，我們聊聊天？”賀鬱看向她，先開口了。

徐玫微側身，看他靠在床頭，自己也坐了起來，“聊什麼？”

賀鬱笑笑，拉著她靠在懷裡，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你想問什麼？”

徐玫心裡咯噔一下，她有太多疑慮，想問卻也不能引起他的懷疑，“跟我說說你小時候吧，我想了解你。”

賀鬱的嘴角勾著一抹深意，“這說來話長，小時候……挺不幸的。”

徐玫看向他，“因為……你母親？”

“一部分吧。”賀鬱說，“我母親叫周舒皖，周家逢難，她哭著去求老頭子幫忙無果，而身為丈夫的賀雁行自始至終都沒露麵，走投無路又傷心欲絕，就隨父母而去了。”

往後，賀鬱的日子便過得艱難，他獨自消化母親的離世，身處困境的他隻能隱忍，順從賀懷潤的一切安排，還要防著詭計多端的賀雁程。

“這麼多年，一個人也過來了。”賀鬱有些傷懷，“我不太喜歡輸出，但你對我來說不一樣，我想把我的那些不幸都說與你聽聽。”

徐玫笑笑，“時間還長，以後我會慢慢聽，然後用自己的方式讓你釋懷，我也會一直陪著你的。”

賀鬱好想信她，可內心總有猶疑，因為她的眼中滿是演繹出來的真誠。柔聲地表達愛意，“徐玫，我是真的愛你。”

“我知道。”徐玫笑了，然後很認真地開口，“賀鬱州，我也愛你。”

賀鬱對上她的眼眸，僅一眼，便無儘地沉淪在她的柔情蜜意中。

徐玫也怕他不信，傾身吻上他，小唇生澀地描繪他的唇廓，輕柔地吮吸，耳朵頓時就跟著紅了。

賀鬱笑著回吻，占據主導。

徐玫剛有點感覺，他卻停下了，她傻愣著看向他，想詢求原因。

賀鬱被她可愛到了，笑容甜蜜，“你老公的手還疼著呢，要不……用你的手幫我？”

徐玫的臉歘一下紅了，搖著頭麻溜地躺下睡著。

賀鬱躺下擁著她，“睡吧。”

靜夜悄無聲息，暗迎黎明。

次日，賀鬱一早出差去了外地，給她留了字條，好好休息，晚上回來。

徐玫笑著放下字條，洗漱完下樓吃了早飯，她看著忙碌的張姨，心裡突然有了主意。

張姨端來水果，笑著遞給她。

“張姨！”徐玫喊住她，“你先歇會兒，我有事想問問你。”

張姨笑著，“你說。”

“也沒大事，你先坐下。”徐玫醞釀了一下，便開口問她，“你來這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