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摯愛(1 / 2)

折玫 白於塵 5741 字 11個月前

第三十八章 摯愛

病房內,寂靜到隻能聽到呼吸聲。

兩人距離很近,粗重而急促的喘息,噴在彼此的麵頰上,無聲拉扯著兩顆心臟。

徐玫懂得抓住時機,“再……再來一次。”

賀鬱毫不猶豫地再次吻上她,拋開所有隻想和她沉溺此刻。

徐玫也回應他的吻,任他為所欲為。

賀鬱吸咬著她的軟唇,漸漸探去更深處,溫柔地與她舌尖纏繞,肆意感受她那顆再次為他而跳動熱烈的心臟。

許久,徐玫先鬆了唇,低著頭麵色略有苦楚,有一刻,她竟然覺得還愛著他。

賀鬱笑笑,揉著她的後腦,側頭臉頰蹭著她的頭發,在耳後親吻著,用力讓她往自己懷裡靠去。

徐玫心緒煩亂,眼淚不聽使喚地掉落。

賀鬱笑著揉揉她的後腦,溫柔地安慰她。

徐玫的額頭抵在他肩頭,無聲哽咽,她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怎麼了,像是累了在他懷裡撒嬌,又像是再次算計他的戲碼。

賀鬱抱著她,下定決心再賭一次。

“賀鬱州,我恨你……你為什麼這樣對我?我恨你。”徐玫哭著訴痛,“我多想從沒有遇見過你,這樣心就不會疼了。”

賀鬱也紅了眼,再次吻著她的頭頂。

“我恨你卻又忘不掉你……”徐玫全身發抖,可見她所說全是真心,“沒有你,複仇都沒了意義。”

賀鬱輕撫著她的後背,“鬨夠了,就回來,我一直守在那裡。”

徐玫哭得更厲害了,“賀鬱州,你混蛋。”

賀鬱笑笑,“我混蛋,我該打,等你病好了隨便處置我。”

徐玫離開他的懷抱,抬手想揉紅澀的雙眼。

賀鬱頓時握住她的手腕,“彆揉。”伸出另一隻手拿來紙巾,擦著她的小花臉。

徐玫頓時停住不動,似乎等待著什麼。

賀鬱抿唇笑著,抬手給她擦眼淚,突然就停下了動作,盯著她半分多鐘,再次把她緊抱在懷裡。

徐玫有一瞬無措,“怎麼了?”

賀鬱又摟緊她,埋在她肩上搖搖頭,他多希望此刻的溫情是真心的,不是為了某件事而做出的虛偽表演。

徐玫抬起雙手抱著他,似乎很開心。

“徐玫,以後我們就好好在一起,好嗎?”賀鬱柔聲詢問。

徐玫點點頭,“好。”

賀鬱鬆開了她,因為她答應得太快。

徐玫笑了笑,“你知道嗎,其實我早就後悔了,我不該把所有的錯都歸結於你,這次生病我想了很多,如果你想離婚……”

“我信你。”賀鬱急切說道,“會一直信。”

徐玫突然想起那些過往,以前她也曾愛著麵前的他,殊不知仇恨蒙蔽了她的雙眼,把那顆真心掩埋到深底,而不自知。

“怎麼了?”賀鬱心裡又隱隱不安。

徐玫抬頭看著他,“算了吧,我們還是……”

“你剛不是答應我了,又想反悔?”賀鬱再次詢問,這次他好像又輸了,兩人都在分開與和好中你來我往,最後卻是他不舍她。

“那你答應我一件事。”徐玫提出要求,這次她又抓對了時機。

賀鬱也沒猶豫,“你說。”

“我心裡過不去那道坎,事情的真偽也許另有隱情,但畢竟他陪了我那麼多年,逝者已逝,我希望他能安心。”徐玫不免心痛,“所以,我想……”

“你想讓我怎麼做?”賀鬱主動問起。

徐玫握緊他的手,“賀鬱州,我想讓你去他的……墳墓前,給他道歉。”

賀鬱低下了頭,“好,我答應你。”

“你真的願意?”徐玫有些不信,他會低頭認錯。

賀鬱笑笑,“隻要你開心,我都可以。”

徐玫頓時展露笑顏,抬起雙手抱緊他,下巴放在他肩上,不禁又落淚,“賀鬱州,謝謝你,你知道嗎,我這輩子從來沒有人這麼護著我,寵著我,你是第一個。”

賀鬱緊緊地抱著她,此時,他已經徹底信了,信她已經原諒他了。

“真的謝謝你。”徐玫表達著內心所想。

賀鬱有意提起沈言清,“確定隻有我一個,那人家沈大少算什麼?你不是……特彆需要他嗎?”

徐玫被他逗笑了,“那是當時的氣話,你怎麼還記得。”

“你說過的,我都記得。”賀鬱說。

徐玫有些動容,“賀鬱州,那你記清楚了,以後,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賀鬱略微詫異,笑著再次把她抱在懷裡。

徐玫的下巴抵在他肩上,露出一抹邪笑,她說的任何人,不代表她自己不可以。

三天後,徐玫出院了,當天也是兩人的結婚紀念日,但回家的路上被人攔住,帶回了賀家老宅。

曾經的池塘邊,賀鬱再次跪在地上。

因為賀雁程有意搗鬼,說什麼也不能無視家規,一定要嚴懲。

賀懷潤坐在內廳前,他不想讓兒子看出端倪,隻好再次對賀鬱實施家規。

徐玫下車後就收到了賀雁程的信息,讓她好好把握機會,不謝。

賀雁程還特意把妻子和女兒支開,沒想到今天,周舒蘭要陪賀婧產檢,如他所願,

這一次,連幫賀鬱求情的人都沒有。

徐玫看到內廳前的陣仗,就明白了賀雁程的意思,他這是再推她一把。

一會兒,賀懷潤掃了眼祁凱,他瞬間明白了,抬腳走去了賀鬱身後。

徐玫不明白,這年頭怎麼還有家規,後來一想,賀家這樣的家世,正常不過。

祁凱抬手,木棍再次落在賀鬱的後背。

徐玫被麵前的一幕嚇到了,那木棍每一次打在賀鬱身上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

賀懷潤見慣了這場麵,也提前給祁凱打過招呼,雖是做樣子,力道不比從前,但也得讓賀鬱躺個七八天。

徐玫沒多想,跑到賀鬱身後,怒聲吼道,“停下!停下!你們這樣會出人命的。”

祁凱拉過她,繼續揮打賀鬱。

徐玫跪在地上,雙手張開,把賀鬱護在自己身後,“有什麼你衝我來!”

賀鬱忍著疼痛,抬手拉住她的手臂,“徐玫,這不關你的事,我受得住。”

“你受不住!”徐玫硬是要護著他,“我不管他犯了什麼錯,你們都不能傷害他!”

“這是賀家的規矩,你改變不了。”祁凱說。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徐玫嗬斥道,然後轉身跪向內廳的方向,“賀先生,我求你放過他,什麼事都可以商量的。”

賀懷潤麵無異樣,他深知賀雁程在暗處,是試探他會不會饒過賀鬱,所以不能露怯。

“賀先生,賀先生!”徐玫見他起身要走,急忙呼喊,而她被兩個人拉走了。

賀鬱毫不慌張,笑著低了頭,她拚儘全力護著他的模樣,被深記於心。

徐玫掙脫不開,眼睜睜地看著賀鬱再次受罰,渴求地看向祁凱,“我求你了,你彆打他!不要!”

一會兒,賀雁程出現在不遠處,對束縛徐玫的那兩人使了眼色。

徐玫沒了束縛,也注意到了賀雁程,沒過多猶豫,就跑去賀鬱的身後,擋在他後背,替他挨棍。

“徐玫,徐玫……”賀鬱的聲音很低,翻身想護著她,卻沒她力氣大。

“彆動,賀鬱州,我說過不讓任何人傷害你,我說到做到。”徐玫的神色堅定,這是她孤注一擲護著他的選擇。

賀鬱也拚力護著她,這場懲罰中,無形中又拉近了他對她的信任。

徐玫第一次真實地感受到疼痛的滋味,身體上與以往那些心理上的折磨不同,這次更真實,身上的每一寸,似乎都被疼痛侵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