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矯情
醫院外,徐玫守在門口等著林茜。
林茜出門就看到她,頓時轉身往反方向走,自然不會告訴她一切,如今賀鬱雖被她救起,但仍然生死未卜。
如果告訴徐玫,她自責再纏上賀鬱,他能有幾條命夠她折騰,所以林茜決定什麼都不說,互相恨著也挺好。
徐玫追過去,差點被車撞到,幸好被人拉住護在了一旁。
“沒事吧?”沈言清柔聲詢問。
“我沒事。”徐玫邊回答,目光邊搜索林茜的去向,她早就消失不見了。
沈言清隨著她的目光看了一圈,疑惑道,“怎麼了?”
徐玫搖搖頭,“你怎麼在這?”
“你離開賀家吧。”沈言清直說來意。
徐玫笑笑,“你太天真了,我的事不想牽扯你,你趕緊回家吧。”
“徐玫。”沈言清急忙拉住她,覺得不妥就鬆開了,“徐玫,我……”
此時,賀雁程的車停在路邊,徐玫毫不猶豫上車離開了。
沈言清滿心擔憂,都化作無能為力。
車上,賀雁程笑著先開口,“我給你安排了一家民宿,你先避避風頭。”
“多謝,賀總。”徐玫笑著說。
“賀家你是回不去了,徐家更彆提了,你和他的婚姻關係也會自動解除,以後怎麼打算?”賀雁程看著她問,似乎是好意。
徐玫歎了口氣,“再說吧。”
“他死了,你好像沒那麼開心?”賀雁程笑著問,很期待她的回答。
徐玫神色閃過異樣,笑了笑,“怎麼會,手刃仇人,卻臟了自己的手,覺得厭惡。”
賀雁程挺滿意她的回答,“過段時間就好了,民宿山清水秀的,正好換個心情。”
徐玫也沒多想,她是得找個清淨的地方,想想自己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一個月後,賀婧和梁與辰的關係並未向外公開,所以孩子的滿月酒,一切從簡,就一家人吃了頓飯。
從此,也沒人再提賀鬱和徐玫,好像從他們的記憶裡都消失了。
下午四五點,天色漸暗,沒一會雨水就打濕了這座城市。
徐玫外出買日常用品,看著這雨一時不會停了,就攔車準備回琉山居民宿,民宿比較偏僻,到地方已經七點多了。
房間漆黑一片,像無形的牢籠。
徐玫開了門,正準備開燈,突然脖頸被人用手掌掐住,心臟猛地一顫,手裡提著的東西,瞬間掉在了地上。
賀鬱,他果然沒死。
徐玫聞到了熟悉的味道,此時,內心深處倒有些許慶幸。
“驚喜嗎?”賀鬱的聲音嘶啞,像地獄裡厲鬼的哀怨,他全身濕透,額前的發梢還滴著雨珠,兩人緊貼著,她後背的衣服也浸濕了。
徐玫被他抵在牆麵,身體因恐懼而發顫。
“彆害怕,這才剛開始。”賀鬱說完,忍不住發笑。
徐玫屏住呼吸,“你想做什麼?”
賀鬱勾起一抹邪惡,“徐小姐,你覺得我做什麼合適?”
徐玫用力掙紮,卻毫無用處。
“彆白費力氣,一會兒還用得著呢。”賀鬱笑著,語氣儘顯輕佻。
徐玫用儘全身的力氣,也沒掙脫束縛。
“老實點,不然我保證不了,不對你做些什麼事情來。”賀鬱低聲威脅。
“你到底要做什麼?”徐玫有些怒了。
賀鬱瞬間不爽,一拳砸在牆上,“你做了什麼,要我依次列出來說給你聽?”
徐玫嚇得身體一縮,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那你……想讓我怎麼做?”
賀鬱笑著湊近她,“想聽聽,徐小姐,是怎麼一步一步,把我害死的。”說著他就拿出繩索,綁起了她的雙腕。
徐玫陷入沉思,沒感覺雙手被反綁,等反應過來,已經晚了,“賀鬱州,你放開我!”
“噓,你說,我認真聽著呢。”賀鬱拎著她離開,拿起一把餐椅,讓她坐在上麵。
徐玫被強製按著坐下,與椅子綁在一起。
賀鬱坐在她對麵的沙發上,右腿覆在左腿之上,安靜地等待她的表演。
徐玫看不清他,隻感受到他全身充滿了淩厲的寒氣。
漆黑的屋內,兩人對坐著。
賀鬱點了根煙,火星咯呲作響,他深吸一口吐出來,煙霧繚繞在他堅硬的臉龐,時而溫柔,時而陰狠。
徐玫僅捕捉到一秒他的麵容,額前的發梢遮住他的眼眸,她看不清他的神色。
賀鬱也看不清她,更多是不想見她那副模樣,陰鷙的眼眸凝視著她,不耐煩道,“說話。”
徐玫覺得事情發展至今,也是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彆人,隨他怎麼報複。
賀鬱猛吸兩口,便把煙頭扔了,大步走到她麵前,抬起她的下巴,凶狠道,“我讓你說話,聽見沒!”
徐玫閉著眼,忍不住細聲抽咽。
“哭什麼?我沒死你太開心了?”賀鬱的語氣帶著譏諷,“是不是?”
徐玫耳邊全是他的怒吼,她根本不敢動。
“說啊。”賀鬱聲音壓到最低,掌心用力。
徐玫的脖頸傳來刺痛,隨著力量他的指甲陷了進去,似乎沒給她留活路。
賀鬱在她耳邊嗤聲一笑,“不說,我倒是不介意做出來。”
徐玫渾身發涼,下意識掙紮,“賀鬱州你彆胡來,我現在就解釋。”
“遲了。”賀鬱笑著說,鬆開椅背後的繩結,大手攔腰抱起了她,走向距離最近的餐桌。
徐玫雙腳離地,雙手被綁,掙紮起不到任何作用,“我真的可以解釋,我求你了,我真的可以解釋!”
賀鬱根本聽不進去,把她放下後,按著她的後背貼到餐桌上,笑容恐怖。欺身壓在她後背,附在她耳邊,“彆害怕,死不了。”
徐玫還在垂死掙紮,直到身體傳來一陣涼意,瞬間心如死灰。
賀鬱邪魅一笑,像一頭饑餓的獅子,捕獵得手後悠然地享受美味。
“賀鬱,我求你了,不要……”徐玫瞬間感覺撕裂般的疼,身體止不住地抽搐,額間冒起細密的汗珠。
窗外,一陣電閃雷鳴,風雨加急。
漆黑的房間,沒有一絲光亮,氣氛死寂。
賀鬱眉頭緊皺,沒有準備,太乾澀。
徐玫疼到沒有力氣求他,淚水一滴接著一滴掉落玻璃桌麵上。
沙發、落地窗,再到臥室……
夜半,雨終於停了,一切歸於平靜。
徐玫眼眶紅腫,麵無人色,蜷縮在床側,身上隻蓋了件他隨意扔的襯衫,她也沒精力再去把裸露的羞澀遮擋。
陽台上,賀鬱又點了根煙,側過身,眼神肆意地盯著床上那單薄的身影,她完美的身體曲線,確實令他著迷。
徐玫思緒混亂,她想過他會報複,卻沒想過是這種方式,兩人做著最親密的事,但他今晚從未吻過她,任何地方都沒有,怎麼會是愛呢。
賀鬱的腳步聲慢慢靠近,撿起地上的被子扔回床上,然後坐到了床邊。
徐玫雖閉著眼,身體下意識緊繃,害怕他又要繼續。
賀鬱自然察覺到了,低頭一笑,“舒服嗎?”說著解開她手腕上的繩子,順道把被褥蓋在了她身上。
徐玫並沒開口,口腔內全是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