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感不好?那再試試。”賀鬱說著就要行動。
徐玫用儘全力坐起來,身體往後撤,拿起被子一角擋住自己。
賀鬱的手僵在半空,抬眸盯著她,眼神透出一股戲弄,“還有力氣?”
徐玫的眼神滿是恐懼,“滾開!”
賀鬱瞬間急火攻心,用力掐著她的脖子按在床頭,“徐玫!是不是我沒死你很失望啊,勾結彆人害自己的丈夫,你告訴我你怎麼想的,說啊!”
徐玫心口陣陣刺疼,實話說,這段日子她也有過悔意,但她確實做了傷害他的事,說不說有什麼意義。
“說,是不是很失望?”賀鬱又一次怒聲質問她。
徐玫的目光漸漸模糊,淚水再次從眼角掉落,浸濕了她的頭發,觸感分外寒涼。
“哭?該哭的人是我吧。”賀鬱眼眸低垂,想起他滿身傷痕泡在海水裡的時候,想起他這段時間東躲西藏的日子。
因為,賀雁程從沒停手,不見屍體他是不會安心的,所以一直派人尋找賀鬱。
“海水的味道,不錯吧。”賀鬱的語氣儘顯譏諷,“是你,讓我有幸,在海水中遊蕩了幾日,挺不錯的滋味。”
“對不起……”徐玫哽咽地道歉,聲音嘶啞,基本沒有聲音。
賀鬱隻知道她嘴動了下,似乎說了什麼,大概猜到是哪幾個字,“徐玫,你得有多恨我,才能用死亡的方式騙我上當。”
徐玫依舊不敢看他,“對不起,對不起。”
“你說一說,我到底哪惹你了,讓你不惜痛下殺手,嗯?”賀鬱苦澀一笑,眼眶被澀淚暈染,一圈紅得嚇人。
徐玫下意識搖著頭,視線模糊不清。
“愛上你了,算嗎?”賀鬱有些自言自語的感覺,“真矯情。”
徐玫聽完他的話,身體不停顫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會哭得這麼厲害。
賀鬱聽到她哭,內心的憤怒愈加高漲。
不久前的情景再現,他依舊沒有愛惜之意,隻顧自己滿足,發瘋了似的在她那裡疏解怒火,還帶著無儘的恨意。
徐玫算是體會到,‘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滋味,淚水隨著疼痛一起淹沒在深夜中。
臨近天明,賀鬱終於停下對她的折磨,拿出煙盒抽出一根,便開始用它緩解情緒。
徐玫麵如死灰,被迫躺在他懷裡。
賀鬱轉頭看著懷裡的人,勾起唇角,嘴裡還叼著煙頭,並未注意煙灰掉落,直接落在了她右側的鎖骨上。
徐玫頓時身體微抖,皮膚被燙傷,像是開出了一朵嬌豔的花。
賀鬱笑著右手夾走煙,“又爽了?”
徐玫閉上眼,不想聽他的渾話。
賀鬱掃了她一眼,起身離開了,去浴室清洗,洗完直接去客廳睡下。
臨近中午,林茜過來了,擔心賀鬱的傷,她撞見馮厲來送食物,瞄了他一眼,似乎不開心。
馮厲內疚地低下頭,他知道原因。
那天墜海,賀鬱要不是為了救馮厲,也不會肺部受傷感染嚴重,舍命被救後,他就決定一輩子忠心賀鬱。
賀鬱笑了,“行了,你也去吃點東西吧。”
馮厲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林茜略有不滿,“你也趕緊吃點東西,是不是又抽煙了……”見他走開就沒繼續說,心裡既擔憂,又沒任何辦法。
房間內,賀鬱放下食物,眼神捕捉徐玫的身影,發現她在陽台坐著。
徐玫察覺到腳步,渾身緊繃不自在,餘光看到旁邊桌上多了一瓶水,還有一粒藥。
“彆多想,避孕藥而已,”賀鬱笑著說。
徐玫眉頭緊鎖,單薄的身影微晃,閉上了雙眼。
賀鬱低頭笑了,轉身離開。
片刻後,徐玫沒聽到動靜,起身出去,房門緊鎖,好像門外還有人看守,她出不去。
直到傍晚,屋外才又有動靜。
一樣的食物,重新端到徐玫麵前。
馮厲灰溜溜地出去了,剛出門口,賀鬱端走食物又進去了。
臥室門砰的一聲,被他關上反鎖。
徐玫身體微顫,神色瞬間緊張。
“怎麼,想讓我喂你吃?”賀鬱笑著說,見她沉默又開口,“不吃,那我們就繼續昨晚的……”
徐玫瞬間拿起筷子,夾什麼都往嘴裡送。
“最好,都彆剩下。”賀鬱輕笑,話裡話外都彆有他意。
徐玫聽出他言外之意,階下之囚,隻能任人擺布。
一會兒,客廳外無比安靜,似乎沒有人。
徐玫拖著疼痛的身軀,開門看到林茜。
賀鬱和馮厲出去辦事了,一時不會回來。
林茜笑著看向她,“好久不見啊,徐小姐,感覺怎麼樣?”因為早上賀鬱問她,女生那裡紅腫出血怎麼處理,便猜到了一切。
徐玫看到她譏諷的笑容,頓時想關門。
“就不想知道這些天發生了什麼?”林茜有意勾起她的興致,“還有那二十棍。”
徐玫遲疑了,她想知道那些。
賀鬱墜海這事不會罷休,他肯定要對付賀雁程,林茜是怕他被仇恨蒙蔽,到時候唯一能把他拉回來的人,恐怕隻有徐玫。
林茜思量很久,與其他們互相折磨,不如全都告訴她,想著賀鬱背負怨恨的路上,至少有他愛的人陪著,也不算痛苦。
“還記得你被沈如傾綁架嗎?之後賀鬱為你報複沈家,但同時也損害了賀家的利益,賀老先生罰了他二十棍。”林茜解釋道,“而你呢?忙於你的事業,關心過他嗎?”
徐玫想起來,那時候他確實消失了幾天。
“還有你那個弟弟……顧重飛,是吧?他腦子簡直有病!”林茜說完,拿起手機放到了她麵前,“自己看吧。”
視頻內,顧重飛與賽場的工作人員,無障礙交流,他能開口說話。
“不可能……”徐玫搖著頭,“不可能,這肯定是假的,你少拿這種視頻騙我!”
林茜收回手機,“這是賽場的監控,不信你自己去查!”
徐玫低了頭,抬手捂著心口,那如刀絞一般的痛,頓時破涕為笑。
“徐玫,你知道嗎,但凡你有一點異樣,他就來問我,看你氣色不好,什麼半夜咳嗽了,又什麼鼻子不透氣,他都會來問我,可你呢?”林茜說著,自己也紅了眼眶,“徐玫,好好用你的心去感受,他真的很愛你!”
徐玫蹲在地上痛哭,內心無比愧疚。
“你與賀雁程聯手害他,生死垂危之際,他都還在為你辯解,要不是這次你被賀雁程安排在這,他還不相信。”林茜又說。
“他……他去哪了?”徐玫哽咽地問起。
林茜微歎氣,“他明晚會過來。”說完起身出去了,關門後,屋內就傳來撕心裂肺的聲音,她隻能做這些了。
第二天,徐玫的三餐正常進行,似乎是要等他回來。
賀鬱回來已經很晚了,好像又受傷了。
林茜給他處理好,轉身收拾東西的功夫,他就又抽上了,頓時厲聲責備,“你不能抽煙不知道,病不想好了?拿給我。”
賀鬱笑了,老實地上交了煙和火機,他也沒想藏,就想聞聞那味。
“你最好聽我的,先把傷養好,不然……我也不管你了。”林茜是真的生氣了。
“知道你擔心我,以後我都聽你的。”賀鬱說著拉上她的手,又柔聲細語道,“乖,早點回去休息吧,彆累著了。”
林茜神色非常詫異,用力抽離手腕,無意看到那邊臥室虛掩著的門,瞬間明白了,嫌棄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
賀鬱看向臥室,勾起一抹深笑。
一時間,屋內又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