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那種東西。”
“他很聰明?”
“大概……”
“你希望他如何?”
“彆跟人提起我,問起也說不知道。”
“他很忌諱你?”
“應該沒有。但自從我跟他說了你的事,他就再沒聯係過我。”
“彆賣關子了。”履冰出聲打斷。
兩個星巳己一前一後抱著她,一問一答倒也有板有眼。
這戲碼簡單套兩個手偶也能演,但履冰肯定更喜歡現在這樣。
在履冰身後負責提問的“星巳己”雖然隻是道文所化,但憑借星巳己對“結構”的獨特天賦,與本體的差彆隻在一線之間,即有無生命的差彆。
既然道餘就是生命本身,而且能夠挪給履冰用,星巳己為何不直接將道餘拿給“星巳己”用呢?
“說重點。”“星巳己”適時開口。
“履冰姐姐,生命,是一種結構。”
“而我,能夠感覺到結構。”
“一切順利的話,我將憑借我對結構的感知,在生命領域開辟一條新道路。”
說重點就說重點。
零零散散其實平日裡也說過不少,但單拎一塊肉誰知道那就是唐僧。
“顯然,一切不順利。我現在沒有在新道路上撒歡,我還在望著新道路打滾,我麵前有一堵跨不過、爬不過、撞不過、穿不過的無形的牆,為此我甚至不得不和你討論死後的安排,因為至死我也過不去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而這堵牆,我一出生就存在了。
它就是星未卜。
早我三年他就存在了。
固然存在,一出生就采取措施的話還是能夠規避,若有明哲,那時就遠離的話還是能夠保身:隻要我不去招惹他,或者乾脆躲著他,隻要他不認識我就不存在這堵牆。
但我認識他了。主要是他認識我了。當然我得負主動責任。也就是自找的。
他對我有莫大的誘惑,當時其實不太明白,隻知道被深深吸引了;現在來看,你想,如果我本就在牆的另一邊,就不用苦於過不去了;我希望他帶我到牆的另一邊,當時我肯定是懷著這樣的期待;但他將我攔在了外麵。
我本不需要牆,遇到他以後我想去牆的另一邊,現實是我被攔在了這一邊。這就是我毫不順利的‘求道’經曆了。”
說了一圈,一個關鍵詞都沒講,言之無物,儘是牢騷。
“遮遮掩掩的你是想還是不想說明白?”對這一番說辭“星巳己”顯然很不滿,“禁止用太多修辭,重新好好說一遍。”
被責怪了星巳己也不惱,她將履冰揉到懷裡,下巴輕點在履冰額頭。
“自我有意識起我就能看到‘結構’。”
“起初,隻是一些簡單的結構……一般而言應該是這樣,循序漸進。但很顯然,世界並不會因為你看不懂就變得簡單,所以起初,我是看不懂的。就像抬頭望天,望了一天,關於天,你知道什麼了嗎?我當時以為世界就是這樣的,或者說我沒有以為世界不是這樣的。
直到我兩歲的時候,準確說是第七百九十五天的時候,我偶然遇到一個奇怪的小孩。當然不是舉止奇怪,而是他的存在很奇怪,要形容的話就是不搭調、不協調,周圍的一切隻能錯落在他周圍。‘錯落’還顯得精致的話,應該說周圍的一切碰到他以後都被撞碎了,就像是海浪拍打在堤岸,並周而複始地拍打。
周圍如此驚濤駭浪,但周圍對此毫無察覺。隻有我察覺到了。
就像是抬頭望天,發現天有一個窟窿,關於天,我知道什麼了嗎?
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不過,看見星未卜的那一刻我像是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不排除我對他有雛鳥情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