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誰也不服誰的時候,廖華突然說了一句:“你要還是這個樣子,以後可怎麼辦啊?”
顧樵子一臉問號:“什麼怎麼辦?”
廖華急了:“我們倆的結契大典啊!你要還是這樣得理不饒人,我娘親肯定不同意咱倆舉辦結契大典的!”
顧樵子震驚:“我什麼時候答應跟你結契了?”
廖華比她還要震驚:“不結契的話你能怎麼辦?我告訴你顧樵子,離結業沒幾年時間了,你一事無成有什麼前途,我給你提供了一條前途光明的坦途,你嫁到我顧家,我們出手庇護你,而你可以一直研究複原你那些古丹方,這不是雙贏的事情嗎?”
顧樵子氣到話都說不出來了,但是她嘴拙,隻能拿起丹鼎狠狠扔向廖華:“滾!你給我滾出去!”聲音顫抖,不可置信。
廖華沒防備之下被擊中,臉上馬上破相,他惱羞成怒:“你給我等著!”說完就跑。
隻剩下站在一室狼藉中不住大喘氣的顧樵子。
聽到這裡,充當觀眾的四位女修四位都很有感悟,沒成想顧樵子竟然是這樣覺醒的!
現在想起來,顧樵子還是氣得渾身發抖,她咬牙切齒道:“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我把他當誌同道合的修道朋友!儘心儘力解疑答惑,為他找出許多上古丹方!他竟然想娶我?”
說到後麵,那股憤怒宛若實質化,就快要噴到雲夢澤臉上。
雲夢澤心裡不知怎的,突然很想笑,廖華竟然是這樣翻車的?
顧樵子:“他竟然用感情來玷汙神聖的丹道!”
風無極很有感觸,“我剛入學的時候也有男修跑來跟我說,他可以拯救我,大概我們妖界在他眼中是什麼水深火熱之地?”
“我原本想逗逗他說可以,沒想到他下一句就要求我廢了血脈之力轉修其他,理由是他喜歡看得見摸得到的道侶。”
當然,那名男修最後的下場是被她施法吹到樹上掛了個三天三夜,被許多人看見也被許多人摸到。
曲雲菇也說:“我剛確定自己求的是食修一道時,也有長輩過來跟我說這個方向好,日後結契了可以抓住道侶的胃,好像我苦心修煉,就是專門為道侶煮飯做菜一樣。”
當然,曲雲菇最後把平底鍋扣在那人頭上,才阻止了他喋喋不休的說教。
五個人一起歎氣:“唉。”
雲夢澤安慰道:“不過最後你還是覺醒了,看清廖華的真實麵目,那就很好了。”
顧樵子悠然歎息:“一點也不好。我們倆撕破臉後他本想挽救,但是我認為道不同不相為謀,他對丹道的追求已經不純粹了,所有一直拒絕他。”
“也是我大意了,將人想得太好,給了他可趁之機,沒有更換丹堂的出入符,才讓他如同出入無人之境一般將我這十幾年來的全部心血席卷一空,自然也包括了才剛剛煉製成功的——回春丹。”
雲夢澤了然,這事情到這裡才算是有頭有尾,原本這隻是曲霜的一件委托,是一件平常的生意。
但是此時此刻,故事的主人公就站在自己麵前,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消息裡的代號。
雲夢澤詢問:“那你跟掌教們說了嗎?”
顧樵子點點頭,“廖華一拿到回春丹就放出了他煉製成功的消息,我馬上稟告掌教先生,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說出。”
關雨晴口快:“那你是怎麼落得這個地步的?是不是先生們不相信?”
顧樵子:“不,掌教一聽到我的話就很重視,他們即刻展開調查,但是沒有發現對我有利的證據,我們雙方各執一詞,誰也拿不出切實的證據。”
“但是幸好,我們丹修出現爭執還可以用最簡單也是最直接有力的證據,那就是當著眾人的麵,堂堂正正地比上一場。”
雲夢澤聽到這裡就覺得有一絲不對,既然有這樣的辦法可以自證,那顧樵子怎麼會去尋死呢?
果不其然,顧樵子臉色更灰敗了,“問題就出在這裡,我煉不出來。”
“即使我能背出丹方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即使我對每一個步驟爛熟於心,即使我能準確說出每一步的火焰種類和大小,但是我就是——”
“煉不出。”
顧樵子喃喃低語:“這才是最要命的,我根本證明不了廖華手上的回春丹是我的作品。”
“沒有人相信我,根本沒有人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