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元一怔,是啊,他怎麼沒想到這點,雲夢澤是厲害,可是她一個人,如何跟組織對抗?
深淵存在將近百年,深深地紮根在學宮的土壤上,如果說學宮是一顆萬丈高的枝繁葉茂的大樹,那麼深淵,就是攀附大樹生存的寄生植物。
吸學宮的血,篆取學宮的養分,但隻要學宮存在一日,它就能繁盛成長一天。
畢竟,有哪棵大樹,可以拋棄根基呢?這不是自掘墳墓嗎?
喬文下了結論:“我們赴約,先看看雲夢澤她到底要乾些什麼,不過分的要求我們就答應她,如果太過分了,想要以此為把柄威脅我們,那就隻能上報組織了。”
即使組織出手的同時也會懲罰他們,但是總比把全副身家性命交代在雲夢澤手上要好。
明元一咬牙,“行,那就聽你的!我們去會會她!”
先去談談,不行的話就隻能照喬文說的做了,明元冷酷地想。
即使有一個天才刀修姐姐,即使不是外人傳的那麼廢物,但是一個人跟一個組織來對比,還是太渺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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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雲夢澤打了個噴嚏,“阿嚏!阿嚏!阿嚏!”
原來是一個連環噴嚏,雲夢澤整張臉都被噴嚏的後座力給埋在桌子上了,可見威力巨大。
好不容易止住了,雲夢澤才一臉恍惚地抬起頭,平複了下麵部表情,勃然大怒:“誰?是誰?到底是誰在背後罵我?”
彆讓我抓到你,否則等我姐姐回來,讓她給你來一個太行山山頂一日遊,繞著山頂飛上九九八十一圈,帶給你極致的高空體驗。
雲夢澤不知道剛剛是被喬文和明元兩人念叨了,現在正在狂揉鼻子。
曲雲菇給她遞了張手帕,“沒事吧?趕緊擦擦臉,瞧這張臉都皺在一起了,可憐見的。”
雲夢澤接過帕子狂放地在臉上亂揉一通,“我一被人惦記就狂打噴嚏,第六感肯定沒錯的,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雲夢澤動作豪放,絲毫不把臉當一回事,曲雲菇眼不見為淨地轉過頭去,不忍心看她糟蹋臉的舉動。
顧樵子眼懷擔憂地拿出一枚丹藥,讓雲夢澤用溫水吞服,“不會是吹涼風感冒風寒了吧?”
昨晚上兩人一夜沒睡,全身心撲在尋找回春丹成功的原因上麵,要是雲夢澤因此而感染風寒也是很有可能的,她十分過意不去。
雲夢澤推辭不了顧樵子的好意,“啊嗚”一口吞下蔥白丸,一臉不在意地說:“不是什麼大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後念叨我,這是靈感和身體在給我預警來著。”
來到修真界這麼些年了,雲夢澤從剛開始的油鹽不進,變得疑神疑鬼起來。
這個世界萬物皆有靈,風能成妖,石頭能成精,第六感很靈也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
這麼多年下來,雲夢澤已經總結出一套規律,一般來說,打噴嚏的強度和次數跟有人惦記的程度成正比,這麼一套連環噴嚏下來,沒有人在背後狠狠算計她都說不過去!
雲夢澤心裡暗自打起鼓來,提高警惕,到處都是坑啊!
蔥白丸一落肚,一股暖意立刻升騰而起,這就是它的功效了,在風寒剛剛來的時候就可以驅寒,減少風寒帶來的傷害。
這個小插曲過後,五人繼續其樂融融地吃起美食來,三千道學舍經過四人多年來的精心布置,環境彆有一番清幽精致之美。
風一吹過銀杏樹,金黃色的葉子紛紛落下,在這種環境中進餐,是一件再風雅美好的事情了。
餐過一半,顧樵子清了清嗓子,正經神色說道:“我能得證己身,多虧了眾位道友相助,如果沒有你們,那我很可能在那晚消失於天地間,其他人還會以為我是理虧自殺。”
“沒沒沒,沒什麼的,任何一個人見了你都會這麼做。”
“是啊是啊,你也說我們都是道友了,怎麼不會幫你呢?況且我們還是一個學宮裡的。”
“就是啊!”
顧樵子仍然堅持:“話是這麼說,但是感謝還是要的,因此我立下心誓,給你們四人每人贈送一枚回春丹。”
“你們一定要收下,回春丹的功效想必大家都知道了,你們救我一命,那我也想報答各位,這顆回春丹可以在各種險惡條件下保護你們,不收下的話我於心不安。”
顧樵子言辭懇切,再加上多一條命這個巨大的誘惑,雲夢澤四人不再虛偽地推辭,坦然接過,每個人都從顧樵子手心裡拿過一個錦囊。
但是雲夢澤眼尖,看見還剩了一個,她隨口問道:“咦,怎麼還有一個,這個是要給誰啊?”
顧樵子抿嘴一笑:“這是給太清道人的。”
雲夢澤一口氣沒接上來被嗆住,咳嗽了半晌才緩過勁,震驚問道:“什麼?你說給誰?”
顧樵子重複了一遍:“太清道人啊。”
她笑了笑:“你忘了嗎?還是你建議我去投稿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