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胞胎間的心靈感應是一種很奇妙的事情,雙生子本就是天地罕見,有特彆之處不足為奇。
雲夢澤在一些特定的時候,能跟姐姐共享感官,小時候自己不小心掉入水裡,還是雲白感覺全身涼意有濕潤感,才第一時間帶著爹娘趕到將她救起;後來雲白不小心跌入深坑,也是雲夢澤透過她的眼睛看到幾個周圍景色的片段,及時救出。
今天的早些日子,她就隱隱約約覺得心臟不太舒服,隱隱作痛,第一時間就發訊息詢問雲白,但是久久沒得到回複,雲夢澤當時也沒有當回事,也許是阿姐在忙,沒時間看信息呢。
但現在雲夢澤明白了,原來是雲白正處於危險之中,並且受了不小的傷。
但她一定沒死,不然的話自己的心臟不會隻受到這一點小傷,心碎難耐才是有可能的。
雲夢澤將此事告訴霍英,霍英隻覺得半信半疑,這種心靈感應的事情她聞所未聞,僅僅憑借雲夢澤一人之言下不了定論。
霍英最後下了定論:“你先回去,等我跟其他人商量下,最後再做決定。”
可是等你們商量好,黃花菜都涼了,對於救援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救命紅線,要是雲白受的傷再不進行救治,你們趕過去都完晚了!
雲夢澤不死心,還想再爭取一下,“但是時間就是生命……”
霍英已經不想再聽下去,打了個手勢止住雲夢澤的話頭,讓她不要再糾纏,沉聲道:“沒有但是,這並不是一件小事,可能還牽扯到學宮外部勢力,必須要有萬全之策才可以進行下一步。”
雲夢澤知道他們的顧忌,第一是失蹤人員存活的可能性,第二則是學院大比在即,星月學宮必須要為此準備足夠的比試好手,現在雲白生死不知,學宮已然失去一員大將,那麼其餘的學子就更加顯得珍貴,不能隨意派去救援。
“夠了!這是院長的意見!”霍英已經有些惱怒,季檀香不是說雲夢澤是執法堂執勤小隊優秀成員嗎,一向最識時務,怎麼今日這麼固執難纏?
柳靈仙的名字一出來,雲夢澤就知道此時毫無轉圜的餘地,起碼現在沒有了。
高林出發一聲輕笑,意味不言而喻。
她閉了閉雙眼,強壓下心裡翻滾的憤怒,不行,不行,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一味的強逼質問隻會讓人覺得不知好歹,她即使救人心切,也要徐徐圖之。
“好吧,希望霍堂主和學院能關注此時,儘快做出決定。”雲夢澤退了一步,還是服軟了。
霍英冷靜下來,“既然這樣,你倆就出去吧,有新消息了我們會通知你們的。”
待兩人走了,霍英才跟季檀香說:“你說說現在的學生怎麼一個兩個都這副模樣?半點尊師重道的樣子都沒有,一上來就咄咄逼人,沒大沒小。”
“是我們不想去救嗎?難道我們都是一群貪生怕死的小人,學生有危難了都不敢出手?”
“都說了情況不明,七個人隻回了一個,還跟羅刹門扯上了關係,局勢複雜,我們星月學宮一舉一動都格外引人注目,一個不慎牽連到的就是其他人。”
霍英歎息了一聲:“我知道他們姐妹情深,雲夢澤擔心姐姐的安危,想要儘快派人出去救援,這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但是……”但是她一個人,還是不能和整個學宮的安危作比較啊。
“對了”,霍英看向自己的副手,“你說雲夢澤她現在冷靜下來沒有?我總覺得她剛剛的樣子很不對勁,像是一座將將要噴發的火山,卻在要爆發的時候生生壓了回去。”
“啊,沒有吧,不會吧,怎麼可能?”季檀香茫然回答,一問三不知,“她可年年都是優秀分子,應該不會這麼衝動的……吧?”
季檀香說著說著,還是在最後拐了一下彎,話還是不要說得那麼絕對才好。
霍林低頭:“但願如此。”
雲夢澤並不知道,她現在正在被兩位堂主擔心什麼時候會爆發出大事。
相反,她現在冷靜得很,笑意盈盈地跟高林說話,對他的話裡藏針渾然不在意,高林沒有細想,還以為她是被堂主的話給壓製住,不得不這樣。
雲夢澤:“高師兄,你待會直接回學舍嗎?”
高林:“當然不,學院大比在前,我作為備戰選手怎麼可以偷懶,我待會就去演武場練習刀法,雖然雲白不在,但身為同窗,我也會實現她的心願,在此次大比上取得好成績!”都這個時候了高林還不忘戳人心窩。
幸好你不回學舍,我還在擔心待會怎麼辦,畢竟學舍終究還是比不上多人在場的公共場合,起到的效果也是天差地彆。
高林像一隻鬥勝的大公雞:“就此彆過了,師妹。”
雲夢澤言笑晏晏,禮貌告彆:“師兄,再見。”
期待再次見麵,師兄。
我相信不會太久的。
雲夢澤心裡有一個瘋狂大膽的計劃,不過在此之前,她還要再做些準備。
執法堂內。
霍英莫名覺得脊背一涼,她一個猛回頭,“執法堂最近沒出什麼事吧?我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
霍英有種特殊的靈感,一旦有壞事來臨,她就脊背發涼,靠這個她躲過了不少暗招,很是準確,跟雲夢澤一被人暗算惦記就狂打噴嚏有異曲同工之妙。
季檀香認真:“沒啊,執法堂最近井然有序,欣欣向榮,罰款金額穩步增加,相信這個月能再創新高。”
霍英半信半疑:“總覺得有什麼壞事要發生了”,她話鋒一轉,“不會跟剛剛那小姑娘有關吧?”
季檀香遲疑:“不會吧,她一個一境文修,能掀出什麼風浪,除了說話怪有意思以外,也沒什麼不同。”
霍英長歎一聲:“但願如此吧,學宮真的是經不起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