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澤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邀功一般跟霍英對話,“堂主請看,我可沒有對您說謊吧,後遺症就是被作用對象會有一段時間無法自控,任誰發問都隻能乖乖回答,而且啊……”
說到這裡,她止住話頭,視線轉向高林,拉長了音調:“而且啊,隻能說真話,不能造假!”
玩弄口舌者,終被困於唇齒之間。
對於隻會擺弄口舌是非的人來說,這是再適合不過的下場了!
雲夢澤笑意盈盈地朝著高林開口:“師兄放心,這個副作用並不會伴隨終身,短則三日,長則一月,隻需要慢慢等它消退就好啦!”
雲夢澤沒說的是,慢慢消退的前提是不能抵抗,在此期間不能升起說假話的念頭,每當想說謊,效果消失的時間就會增加,如此循環往複。
霍英很感興趣:“噢,這是每一次使用字言都會帶來的副作用嗎?”
雲夢澤憨厚地撓了撓腦門,臉上罕見地露出幾抹不好意思的神色,“也不是啦,隻是我自己學藝不精而已,要是以後練得熟練了,就不會有這個問題。”
“那我就期待著了。”霍英若有所思,她一個九境修士倒是不害怕這種術法,因為兩人之間的境界高低猶如不可跨越的鴻溝。但是境界也不是一成不變的,假若日後雲夢澤修煉有成,字靈的作用可就大了。
不可否認的是,高林在聽到雲夢澤所說“副作用不是終身”的時候,心裡大大鬆了一口氣,但很快,他的心又被高高吊起。
雲夢澤興致勃勃地看著高林,用一種捕食者咬住獵物的盎然語氣說:“那接下來,我們就可以儘情審問了。”
雖然她已經把記錄兩人對話的錄影石交給了執法堂,但是當麵問出更有說服力一些。
沒想到霍英輕笑一聲,搖了搖手指:“不不不,不是‘我們’,隻有‘我’。”
“嗯?您是什麼意思?”還不等雲夢澤發問,霍英就一揮衣袖,一陣風就將雲夢澤轟出門,送出堂外再啪的一聲關上門。
雲夢澤當時就急了,雖然不疼,但是被這變故驚呆了,她撲到門上砸去,“堂主你開門啊!我知道你在裡麵,你開門啊!堂主!堂主!”
“你可不能卸磨殺驢啊!”
這算什麼?她費了這麼大力氣搞清楚事情原委,到頭來卻不讓她旁聽!
“你放心,我們會派人救援雲白一行人的!”霍英的聲音清晰地傳出來。
聽到這話,門外的拍門、不,應該說是砸門聲漸漸小了下去,到最後什麼都聽不到了,應該是雲夢澤離開了。
一想到一向伶牙俐齒的小姑娘被剛剛自己的動作驚得滿臉發懵,帷幄運籌的人被自己反將一軍,她就止不住臉上的笑容。
“哈哈哈哈!”
待笑聲漸歇,她轉過頭看向高林,一字一頓地說:“那麼現在,就是你問我答的時間了。”
雲夢澤在得到霍英那一句承諾後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不發一言地攥緊了手,手指嵌進肉裡都沒有察覺。
還是太弱了,弱小就是原罪,要是雲白在這裡,就算事情不能如願,其他人也會聽一下她的意見,而不是一巴掌把她扇出門外。
雲夢澤低下頭,看了地麵很久,一瞬間想了很多事情。
終於她抬起頭來,又是一張活力飽滿的臉蛋。
這些以後再想,當下最重要的還是推動救援時間。
公儀靜還等在門口,雲夢澤心中牽掛其他事,鄭重其事地跟他道謝後就匆匆離開,也因此沒看見公儀靜長久凝視她離開時的身影。
雲夢澤回學舍,堪堪喘口氣就動筆撰寫下一篇文章來,等到滿月當空,雲鯨的夢話都不知道傳了幾輪,她才寫完。
用著最後一絲力氣上傳成功後她倒頭就睡。
光幕上跳出幾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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