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落井下石(2 / 2)

雲夢澤興致勃勃,說起來五行屬性中,每個屬性都代表著不同的方位,中央為土,他們正好在中間將障眼法找了出來。

這也暗含了這間屋子的構造,還有五行的方位。

雲夢澤暗自點頭,看來還是要多讀書啊,要是之前就想起“中央為土”這四個字,剛剛他們都不用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屋子裡麵亂轉了,直奔中間不就行了。

眼瞧著這招有用,雲夢澤跟公儀靜情不自禁地對視一眼,然後在同一時間笑開了。

破除陣法,但凡少了兩人中的哪一個人,都不可行。

就在雲夢澤誌得意滿的同一時候,簌簌響起的沙土掉落聲停止了,雲夢澤感到奇怪,低頭去看,怎麼沒聲音了,難道是障眼法已經破除了?

但是現在也沒有看見馬克己的影子啊,他到底是被藏到哪裡去了?

簌簌的掉落聲也停下來了,室內安靜無聲,連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能聽得見。

雲夢澤突然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先前的沙土掉落聲還能被看作是障眼法消退,真正的牢房要出來的預兆,那麼現在聲音停止,難不成牢房就在他們腳底下?

雲夢澤看向地板,就在下一刻,中央的磚頭一下子爆裂開,猝不及防之下他們隻能往下墜落。

磚石俱下,更何況兩人本就處於房子中央,四周沒有可以抓住的落腳點,隻能陷入大坑。

雲夢澤慌亂極了,想像先前一樣召喚出文字毯來,但是根本找不到機會寫字,往下掉落的速度之快,勢頭之猛,都讓她沒辦法找到機會做出反擊,隻能無依無靠、好像永遠沒有儘頭一樣往下墜落。

最要緊的是,就連公儀靜的影子她都看不到了!

“師兄!”她大喊道。

過了許久,公儀靜沉悶的應答聲才從上方傳來,間歇伴隨著劈裡啪啦的兵器與石頭的碰撞聲,明顯是公儀靜正在嘗試將春水插入牆壁,但是也不知道這堵牆是用什麼材料製作的,堅不可摧就算了,還光滑無比,連條縫都很難找到,公儀靜好幾次都失敗了。

就在雲夢澤已經乖乖儘力在半空中縮成一團閉上眼睛,想著有靈氣護體,撞到地上應該不會受重傷認命了的時候,一雙手突然就揪住了自己的衣服領子。

然後一氣嗬成地提起,向後輕輕一拋,雲夢澤本能地順著動作就抱緊了前方的支撐物,入手溫熱,原來是公儀靜的腰。

公儀靜渾身一僵,好像極其不適應一樣,下意識地就像抖落下來,不過最後還是意識到情況危急忍住了。

雲夢澤暈頭轉向好一會才意識到她現在的狀況,原來是坐在了春水劍上,正前方是公儀靜,自己手裡抱著的自然也是他的腰。

他們兩人正在春水劍的支撐下緩緩朝下麵落去。

大洞直上直下的,空間狹小,公儀靜一邊要控製春水的方向,還要注意不要碰到左右的牆壁上,很是捉襟見肘,雲夢澤在背後看著都為他捏了一把汗,不過最後還是一路險之又險地成功避開了。

“哇塞大師兄你技術真好,車技一流!”公儀靜正在全神貫注開車、噢不,開劍呢,冷不丁就被在耳畔響起的一句話給震驚到了,第一秒沒反應過來,好幾秒之後才發現是小師妹在誇自己。

雖然她這句誇獎挺奇怪的,自己也聽不懂,但是就語氣來看肯定是沒理解錯的,是誇獎吧?是的吧是的吧!

“看來以後師妹在雲海執勤的時候可以把我排除在外了,起碼我不會酒後駕駛。”公儀靜破為認真地說了這麼一句。

“喲大師兄你還會開玩笑啊?”雲夢澤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公儀靜是在說俏皮話,她還以為他要說的是接下來的行動計劃呢。

“我們就這樣坐在春水劍上?到底要飛多久啊?”雲夢澤實在忍不住了,提出疑問。

她破除障眼法的時候也沒想到這間小黑屋下麵居然有這麼大的一個洞存在啊,這長亭村,真是大有乾坤!

“……應該快了,春水給我的反饋,大約還要十幾米就到底了。”他語氣低落,看來自己一時興起說的俏皮話效果並不好,雲夢澤都沒有對此做出反應,路漫漫其修遠兮,還是得多說多練,才行啊!

“噢,那還好。”雲夢澤重新坐回去,還伸了個懶腰,養精蓄銳,靜候接下來的挑戰。

不久,春水緩緩降落,雲夢澤從劍上下來的時候腿都是軟的,明明也不是很長時間沒有接觸地麵,但是剛剛在空中驚嚇的後遺症太大,直到現在都心有餘悸。

見到公儀靜翻身下劍的時候也有幾分趔趄,雲夢澤貼心地扶了他一把,“小心。”

公儀靜在她的攙扶下站好了,十分端正地道了謝,又一馬當先地走在她麵前,“這邊走。”

到了底下,並沒有出現雲夢澤想象中的蜘蛛網情形,也不需要她絞儘腦汁找到正確的路,擺在他們麵前的隻有一條路可以通行,其餘都是土製的牆壁。

他們沿著主道往前走去,雲夢澤一路上看到許多的牢房,不過都是空著的,隻剩下空蕩蕩房間內的各式各樣的刑具,在無言地對著外人訴說著裡麵曾經發生的一切。

這也太陰森森了吧,雲夢澤哪裡經曆過這個,連忙跟上公儀靜,亦步亦趨,不敢扯開一絲距離。

“這裡是關押過……犯人嗎”雲夢澤小聲問。

“以前可能是關押犯人的。”

以前?那現在呢?

現在不會是抓到誰就通通關進去吧?

雲夢澤心裡一陣惡寒,這種寒意在走到通道儘頭,看到那團不成人形之物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是馬克己,星月學宮的身份牌明明白白地掛在身上。

但又不是馬克己,四肢都不成樣,被四個粗壯的鐵鏈鎖在牆上,更彆提身上也是血肉模糊的一團,再加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劇烈的疼痛,他還縮成一團,讓人根本就看不清哪裡是臉,哪裡是軀乾的。

即使之前因為馬克己將她一個人留在危險境地換取自己逃出雪崩機會的事情,雲夢澤對他多有怨言,在飛舟之上看見他被抓住的時候沒有一點同情,甚至有些想笑,但是現在看到他落到這麼一個淒慘的處境,還是忍不住心驚膽戰的。

如果換了她,或者是公儀靜的身份被拆穿了,想必長亭村的人也會毫不猶豫地就將他們如法炮製吧?

聽到動靜,馬克己睜開眼,努力地想辨認清楚麵前的人,就連他的眼睛都被充血的眼皮遮擋住了很大一部分,這麼一看,像極了小時候隨意畫的作怪塗鴉,極其可笑。

“噗嗤!”

嗤笑聲在寂靜的地牢裡極其響亮,還傳得很遠,甚至有回音傳回來。

“噗嗤……”

“嗤……”

公儀靜轉過身安靜地看向雲夢澤,雲夢澤一臉無辜地抬頭與他對視。

怎麼了,這樣看著我?

噢,你是說剛剛有什麼聲音?

沒有啊,我沒聽到啊,你是不是耳鳴聽錯了?

公儀靜拿她沒辦法,又轉過頭去,對著馬克己問,“馬師弟,你現在怎麼樣?”

馬克己張了張口,“啊……啊……”都是嘶啞聲,發不出成形像樣的句子。

“噢,不好意思,我忘記說了,”雲夢澤橫插一嘴,“這位師弟現在說不了話。”

“嗯?為什麼?”公儀靜驚訝極了。

雲夢澤似笑非笑地看向馬克己,“那就要問問我們的馬師弟了,遇到長亭村的人到底是說了什麼,又是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把人家激怒了,這群農修也是些粗人,下手沒輕沒重的,自然一氣之下就把他的嘴給打歪了,舌頭給打斷了。”

“你說是嗎?馬師弟?”

雲夢澤可不是那種以德報怨的人,相反,落井下石什麼的,她最喜歡了。

“噢,對不起,我忘記了你不能說話。”她突然想起什麼,捂住嘴,不好意思地說。

“那你打手語吧!”

“反正你的手看起來還能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