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這樣,那就說……”
“笨蛋!當然是要等到白道友回來才做決定了!還不知道她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有道理,你說的有道理!”
明明表麵看起來,對麵這群修士都是有一定閱曆的人,但是他們行動跳脫,說話沒有城府,眼神中有一種天真的愚蠢,實在矛盾。
雲夢澤有了一定的猜測,怪不得姐姐在這,有部分原因就是保護這群人吧!
雲夢澤懶得再理這群人,打量起宅子的環境。
寬闊明亮,一切都跟平常的大宅沒什麼兩樣,但是細看的話卻能發現很多玄機。
比如腳下的囚禁陣法,再比如牆上刻著的鏤空雕花,細看是裝飾,實際上組合在一起,卻是一件攻擊利器,就等著毫不知情的敵人踏入,在沒有準備的時候給出雷霆一擊!
這個地方臥虎藏龍啊,根本就沒有明麵上表現出來的那樣與世無爭。
雲白到底是如何找到這塊地方的呢?
看起來跟學宮一點也沒關係,反而更像是……宗門世家的風格?
雲夢澤是知道的,那些宗門世家,說的好聽點是在跟普通修士互惠互利,相輔相成,實際上卻是趴在他們身上吸血吃肉的寄生蟲。
長亭村不正是如此嗎?
這群自詡人上人的修士,最是惜命了,不然也不會隨身帶著那麼多的保命法器。
狡兔三窟,大門大派在除了自己宗門之外,還有其他的安全據點,雲夢澤是一點都不奇怪的。
如果這裡是宗門世家的秘密據點,那麼對麵的修士,就一定是宗門世家中人,而且……
“篤篤篤。”就在雲夢澤陷入自己思緒的時候,後麵有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地過來。
雲夢澤冷笑,原來是主事的人終於過來了,她擺著一副冷酷無情的嘴臉,調動了全臉的五官做出極其不好惹的不耐煩模樣,轉過頭去,張嘴就是詰問。
“你們到底是誰,我阿姐又被你們藏到了哪裡去?”
“要是再不把我姐姐的下落說出來,我可就……”不客氣了!
話還沒說完,雲夢澤就看見一位女修緩步走來,她眉目清明,周身氣勢再正派不過了。
雲夢澤一見她的臉就失了神,一句“姐姐”脫口而出。
“姐姐!”
但是又覺得有一些不對,那名女修依舊是不緊不慢地走著,絲毫沒有乍見親人的歡喜,她到底是不是雲白?
就在疑似“雲白”的人一進入到大宅範圍的時候,就歡脫地一甩身上的披紗,披紗落在地上,她看也不看,大步向前,一聲驚雷在平地炸起。
“我刀!”
“裝得累死我了!這什麼鬼東西天天都要披在身上!”
聽到最前頭的兩個字,雲夢澤才真正地確認了,這確實是阿姐沒錯,隻有她會說“我刀!”
這兩個字的意思類似於“我靠”、“我草”、“我去”。
在修真界,雲家姐妹倆則發明了類似的詞來表達相同的意思,這個詞則是跟各自的修習方向相關。
比如雲夢澤,就會說:“我筆!”
“小妹!”雲白向前迎去,給了妹妹一個大大的擁抱,她們好久未見,隔了這麼長時間才見麵,從出生開始算起這還是頭一遭呢!
姐妹相見,自然有很多話想說,姐妹兩人仔仔細細打量過了對方,看到彼此身上都沒有明顯外傷,這才放下心來,開始說起一路上的見聞。
雲夢澤問:“阿姐你為何是這個打扮?”
雲白梳著婦人發髻,是一副溫婉居家的打扮,而且她的臉也被法術微微調整過,原先斜飛入鬢的長眉被修飾成兩條彎彎的細眉,向來不塗口脂的唇部現在豔若桃花,一顰一笑間都是嫁作人婦的姿態。
整個人大變樣,一點也看不出來之前不怒自威的不好惹模樣。
“噢,這個呀,”雲白隨便抹了下臉,渾不在意地說:“情況緊急,當時我們好不容易逃了出去,卻被人攔下來排查,情急之下隻能出此計策做夫妻打扮,這才驚險地蒙混過關,當時的排查也不嚴謹,要是換到現在的話,一見麵就露出馬腳了!”
雲白心有餘悸,天知道她有多努力才掩飾了過去,她的頭發被項鶴梳得高高的,頭皮發緊,身上衣服也大變樣,從軟甲換成了錦衣羅裙,還加了個披巾,真是哪哪都不習慣!
最要命的是,項鶴還跟她約法三章,在外麵時要小碎步走路,邁步不能過於豪邁。
她是一點都不習慣這種走路方式的,太不爽利,不符合她往日的性子,但是為了偽裝得完美,她還是努力控製住了。
也因此,剛剛見了妹妹,即使心裡再怎麼激動,也依舊是慢步走來。
聽了雲白這些話,雲夢澤悄無聲息地調整到戰備狀態,左手拿筆右手持劍,平靜發問:“項鶴在哪?”
我那位名義上的好姐夫,現在在哪?
雲白也很奇怪,往後看:“咦,我剛剛還是跟他一起回來的呢,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雲夢澤似笑非笑:“剛剛還在一起?那現在久久不出現,不會是做了虧心事怕我找上門吧?”
一句話落下,馬上就有一道高昂的男音從門口傳來,聽起來很是激動。
“血口噴人!你說誰做虧心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