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勇原先是根本沒有把雲夢澤這個人放在眼裡的,即使占據了明覽的身體,接收到明覽留下的記憶,知道雲夢澤這一路走來是怎麼把他耍得團團轉,羅勇也隻不過把雲夢澤看成是一隻手就能摁死的螻蟻而已。
螻蟻就是螻蟻,你總不能覺得,長大了一毫米的螻蟻就具有毀滅一切能力了吧?
羅勇低頭俯視雲夢澤,就是如此看她。
但是雲夢澤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她並不是一隻任人宰割的螻蟻。
先是下達了區域內“噤聲”的命令,就連自己這個無限接近聖人的亞聖,都被狠狠捂住嘴巴,沒辦法發出聲音。
但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好了,雲夢澤字言的效果還輻射到了他的血煞一術上。
隻見她伸手指向蔓延開來的血線,下達命令:“禁止!”
血線隻是微微停住了一瞬間,很快恢複了原來的動靜,繼續向上爬,不斷地纏繞啃噬他們所在的小木屋。
聖人神通的防禦陣法一直在發揮功效,跟血線相互抗爭,但是已經發出不堪重負的喀喇聲,想必再過不久,他們唯一的安全據點也要沒有了,到時候,隻能暴露在羅勇的眼皮子底下,無處可躲。
見到此情此景,雲夢澤的字言法則並沒有在自己的血煞一術上生效,羅勇馬上大笑起來:“天真!實在是太天真了!先前讓你僥幸成功,你不會就以為可以每一次都這麼成功了吧?”
“我是什麼修為,你又是什麼修為?我們之間的差距天差地彆,要是你能阻止我的血煞之術,那我這麼多年不是白修煉了嗎?”
羅勇很是自得,被關在黑獄裡麵的他許久都沒有跟人說過話了,現在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可不得多說點。
雲夢澤淡淡一笑:“你很快就會覺得,還不如沒修練過呢!”
她不再理會羅勇,看著蔓延上四周的血線,繼續伸手下著命令:“禁止!”
“禁止!”
“禁止!”
一聲高過一聲,一聲厲過一聲,與其說那是一道聲音,不如說這是一句在領域內,用靈氣下達的命令。
隻要是在領域內,隻要被命令對象跟靈氣相關,那就必須要遵從最古老的律令。
令行禁止。
非我準許,皆不能行。
剛才還在蠕動著攻擊安全屋的血線,在雲夢澤的話音中肉眼可見的慢了許多,如果說,剛剛還是行動靈活的群蛇,那麼現在就是被按住七寸的醉蛇,不複先前的囂張。
就算是這樣,雲夢澤也沒有滿意地閉口,她繼續下達著命令。
“禁止!”
“禁止!”
“禁止!”
每一句話中包含的短短兩個字,都蘊含著無上的靈氣,並不是其他人眼裡的尋常話語。
要不是雲夢澤將己方小夥伴都歸為了自己領域的範圍,黃信他們將會是最先受到衝擊的人。
黃信顫顫巍巍地說:“我應該沒看錯吧?那些血線,好像在變慢!”
“你沒看錯,它們確實是在掙紮!你沒聽見,我們頭頂天花板的喀喇聲都沒有了!”
羅勇的血煞一術,在慢慢消逝!
這個猜測,逐漸被所有人認可,成了事實。
公儀靜低聲問雲白:“她從前有施展過字言嗎?”
雲白:“有過幾次,但都是小範圍內,對手也沒有現在這個那麼強勁。”
公儀靜和雲白都站在第一線,各自手持武器,緊緊盯著羅勇,內心都有不好的預感。
越境挑戰一定會付出代價,那麼這一次,雲夢澤要付出的,又是什麼代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