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雲夢澤持續不斷地下達命令後,奇跡發生了。血線漸漸停止,直到最後消散不見,小木屋恢複到了原來乾淨的樣子。
羅勇的血煞一術,一旦沒有完成既定目標,就會遭到反噬,他猛的一口嘔出鮮血來,看來是非常惱恨雲夢澤等人,不然也不會分出這麼多修為在這邊,最後咎由自取,獲得這麼大的反噬。
這個結果超乎所有人的預料,大家從小接受到的教育都是,修為大小和境界高低決定一切,越境挑戰隻是唬人的東西,真要動真格的話,低境界的修士絕對不是高境界修士的對手。
但是雲夢澤卻很是坦然,一點驚訝的意思都沒有。
每個人都會說話,甚至在會寫字之前,就已經學會開口說話了。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文字,語言才是跟人聯係最深的事物。恰巧,文修修習的方向,既包括文字,又包括語言,是對這兩樣東西見解最深的修士,沒有之一。
那麼,隻要對語言和文字有著透徹的理解,雲夢澤就可以使喚文字組合成的語言,讓靈力附著其上,從而下達生殺奪予的命令,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
碰巧的是,作為一名合格的八卦寫手,雲夢澤深深知道,什麼場景需要選用什麼樣的文字,有需要用怎麼樣的語言敘述,這對她來說,隻是心念一轉的小意思。
雲白看了看公儀靜此刻傷痕累累的模樣,覺得順眼了很多,但她依舊沒有開口嚇唬道:“看見沒看見沒,我告訴你,你以後要是敢嚇唬我們小水,她一句話就能讓你丟盔棄甲!”
公儀靜一笑:“求之不得。”
羅勇搽了搽嘴唇,深色陰沉,死死盯著雲夢澤的方向看,讓人絲毫不懷疑,要是沒有小木屋在,他一定會衝進來將雲夢澤碎屍萬段。
但是下一秒,他好像看到什麼極其令人愉悅的東西一樣,滿心暢快地大笑起來,欣喜的意味溢於言表。
雲夢澤不解,但是下一秒,她就覺得鼻子有些異樣,有不詳的液體,在緩緩流出。
她神色不變,伸手抹去,再一看,果然流血了。
看來想要越境對亞聖下達命令,還是要付出一定代價的,雲夢澤灑脫一笑,流點鼻血罷了,這一點代價,她還是承受得起的。
可是旁人不是這樣想,特彆是羅勇,他一看見不知道用什麼法門消解了自己的血煞一術的雲夢澤流出鼻血,心下頓時了然。
“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用了何種歪門邪術,才讓我的血煞失效,但是就你現在的模樣來看,它也不是全然沒有後果沒有副作用的吧?”
羅勇笑意盈盈,好像一個正在全心全意為小輩著想的正直長者一樣,殺人不見血地勸說著:“現在是鼻子,然後呢?人有七竅,你待會不會全都流一遍血吧?”
雲白反應很大,馬上“呸”了一聲,“你這糟老頭子說什麼呢?真是人麵獸心,占了人家明覽的外表又怎麼樣,內心還不是那麼醜陋!”
雲白不忿,自從明覽放棄自我,把軀體讓給羅勇之後,明明是同一個人,但外表就是神奇地發生了稍許改變,變得越來越醜,越來越難以直視。
羅勇氣急敗壞,他最恨人指著鼻子罵他醜了,他原來樣貌不好,就把一切壞事都推到這副樣貌上,現在占了明覽的好相貌,也同樣被人這麼罵,怎麼能不生氣呢?
雲白還要罵些什麼,被妹妹製止了。
“阿姐,無需跟小人爭執。”
雲夢澤神色平靜地說:“那你就儘管放馬過來,看看我究竟是個什麼下場好了!”
自從成功進階,雲夢澤就覺得自己的心境發生了巨大變化,這件事要放在從前,還不等雲白開口,她就會自己擼起袖子親自下場,不把羅勇罵個麵紅耳漲不肯罷休。
但是現在,她隻覺得羅勇吵鬨,像一隻嗡嗡作響的蚊蟲,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了。
這可是大大的不妙!
雲夢澤一驚,這種心境不會一直保留下來吧?
要是這樣的話,那自己還怎麼進行八卦大業啊?
下一秒,她的視線轉到大師兄身上,頓時有許多還沒搞懂的問題浮現腦海。
春水劍多少錢買的?
怎麼保養的?
什麼來曆?
好險好險,求知欲還是滿滿的,雲夢澤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