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白現在正在突破進階中,一時半會的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同時,這樣也意味著,一時半會的,雲白是不可能再去參賽了。
項鶴說完自己知道的消息後便回去了,隻留下雲夢澤和雲白兩人。
雲夢澤一邊守著姐姐,一邊在心裡複盤整件事情。
雲白和公儀靜,他們有著相同的身份,那就是星月學宮本次學院大比的種子選手,都是奪冠的熱門人選,要知道個人賽開始前的賭局裡,第一和第二都是在這兩個人中間決出來的啊。
但是今天,怎麼一下子兩個人都倒下了呢?
雲夢澤沒法去現場,於是就在靈網上找起相關消息來。
相關信息像是雨後春筍般出現,她往下劃拉,還真的看到留在現場的人開起了直播!
光幕在房間裡亮起,是雲夢澤把玉簡上的內容全屏投在了空中。
有好事者一直留在現場,正好把全部場景給錄了下來。
雲海和溫錦同時進階之後,大家還沒有發現事情的嚴重性,隻是覺得很巧罷了,還有的人則認為這是個好事,大大的祥瑞,畢竟在比賽中的同一時間進階,可是以往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啊!
但是緊接著,公儀靜和對手也經曆了雲白事情的複刻,大家這時候才逐漸察覺出不對勁起來。
怎麼就這麼巧?難道是天道的旨意嗎?兩對選手都打著打著有所感悟原地突破了?
不對勁,這裡麵很不對勁!
於是,在公儀靜和對手被抬出去之後,賽委會在星月學宮的示意下,馬上叫停了比賽,將學生們趕出賽場,裁判們則搜查起擂台,著重搜查起雲白和公儀靜待過的那兩個擂台。
高高的看台上,柳靈仙站了起來,她在看到雲白和溫錦同時進階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對勁,這種不對勁在公儀靜也發生了同樣的情況時達到了頂峰,她轉過頭,眼尖地捕捉到了天辰長老嘴邊轉瞬即逝的那一抹笑容,充滿了得意和胸有成竹。
此事,必定有天辰的手筆!
天辰長老也留意到了柳靈仙投過來的視線,頓時知道不好,但可能是即將到手的勝利,蒙蔽了他的目光,讓天辰長老覺得自己可以對上聖人也無需害怕,於是便回以一笑,沒有絲毫的心虛。
天辰長老道貌岸然地吩咐下去,將同時突破進階的溫錦和另外一名學子安排下去靜養,臉上是毫無芥蒂的笑容,就好像是在真心實意地為這兩名學生高興一樣。
但是,星月的人可沒有他那樣開心。
有九境掌教冷冷開口諷刺道:“我都不知是走了什麼狗屎運,怎麼一個兩個的,都在這個時候有了進階突破的機緣?難不成還真是托了你們天辰的福?”
“嗬?他們天辰能有什麼福?要真的有福的話,就不會這麼些年一直被我們壓著第二了!”
掌教們個個心直口快,他們都知道此事絕對有貓膩,但是礙於身份和麵子,並不著急下去查看出個所以然來,而是坐在上麵等著賽委會來報告結果。
賽委會的成員組成部分複雜,其中既有各個學校派出的代表,也有一些賽事經驗豐富的散修,更有幾位大門派派來坐鎮的大能。
但是不管他們身份如何,這對星月學宮來說都是一件幸事,畢竟,成員的身份越是複雜,就越是代表了他們不可能被天辰學院的人收買,查出真相的可能性越大。
但是看天辰長老這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柳靈仙暗暗歎氣,這個真相可能不會那麼容易被查到啊。
果不其然,大概半個時辰之後,有人來向看台上的貴客稟告這一消息:“沒看出來不對之處。”
天辰長老暗笑,當然不會被看出來了,如果能被這麼輕易地看出來,那麼他們為此花費的數十年準備都白費了!
他有自信,這種上古傳下來的秘法,即便是聖人都沒辦法看穿!
柳靈仙沉吟,微微抬手,這是要自己親自查看去了。
在她輕輕抬起來的雙手下,一陣清風應運而生,在主人的操控下,朝著擂台而去。
風經過的每一個擂台,都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組成擂台地麵的石塊和泥土被風牽引出來,翻了個底朝天,木質欄杆則是漸漸裂開,知道露出內裡的空心。
柳靈仙借著無形的風充當眼睛,將每一個擂台都仔細檢查了個遍,然後一翻手腕,剛剛還在獵獵作響的風頓時停了下來。
她手指微動,一切都恢複了原狀,包括被翻了個底朝天的擂台,破碎的木欄杆,斷裂的繩子,萬事萬物都回到了他們應該待著的位置,畢竟接下來,還會有學生要繼續在這些擂台上進行比賽的嘛。
柳靈仙點點頭,示意沒有不對勁。
在場修為最高的人都這樣下定論了,其他人也隻能接受。
天辰長老朗聲笑道:“哈哈哈!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既然柳院長都這樣說了,那這是一件大喜事啊!我們兩院的弟子同時進階,還是兩對,那不正是代表了即將誕生四位英年才俊嗎?大家應該高興才是啊!”
但是在場的人除了他之外,沒有人笑得出來。
也許是覺得自己像個獨自說話無人回應的小醜,他漸漸停止了說話,然後一起身,往外走去,同時告彆:“既然這裡無事,那麼我就先回去了,畢竟我們天辰還有兩位正在艱難突破進階的學生,他們不遠萬裡來到這裡,正是需要老師保駕護航的時候,我們當人老師的,不就是這個作用的嗎?”
抓不到小辮子,自然沒人阻止,隻能讓他順順利利地離開了。
時間流逝,逐漸有人離開,到了最後,就連學生也回去準備,場上隻剩下星月學宮的老師們了。
有人厭惡地看著天辰長老離開的方向,恨恨開口:“陰謀詭計,真是敗類!”這種明明知道對方下了某種黑手,但就是死活找不出來到底是哪一種黑手的感覺,真的是太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