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糟糕了……我的自製力,難道就和好色的老爸一樣差嗎?’他心底想著,胸口升起的戰栗擊破了其他,手卻已經如同遊魚,攬住了燭間的腰。
這是在一片樹蔭裡,綠色包裹了他們倆,就像是一間小小的房屋。
他垂下了頭,燭間燦爛的笑臉,白皙的膚,微翹的唇,還有那雙盈盈若水的眼眸都像是一劑毒藥,讓他目眩神迷,連身體都覺得輕飄了幾分。
想要吻她,這個想法冒出,他就將頭垂得更低,卻被手指微微抵住。
燭間揚起了頭,呼吸癢癢搔在他的麵容之上。
“鹿玄,你可能還不了解我的強大,但是我不會那樣輕易的陷落,所以……你隻要向著你的目標前進就好,不必糾結於我。”
‘我的目標……’鹿玄明白,燭間了解他想要守護兄長唯一兒子的心願,而為了那個心願,他……也必須要堅持奈良家的立場,直到他無需被人左右。
可最重要的是,燭間……居然真的會將他的事放在心上。
他應該還有許多問題得問。
比如燭間究竟是怎麼看待兩家的聯盟,又會怎樣對待宇智波一族。
被融化的心臟卻催促著嘴巴迫不及待地張開,“你真的……不會和宇智波斑在一起嗎?”
“嗬。”燭間輕笑了一聲,“你要給我那樣的機會嗎?”
那未儘的聲音像是一個鉤子,勾去了他的魂魄,連她的口舌也是如此。
‘那……就這樣吧……’頭腦不再那樣清醒,鹿玄沒有再去思考什麼宇智波斑,而是緊緊擁住了眼前的女人。
-------------------------------------
十多天匆匆而過,轉眼就到了兩族結盟的日子。
原本空蕩的營地之中已經住滿了忍者,還有千手一族的人在做生意,幾乎形成了小型的集市。
在結盟儀式的當天,所有人都穿戴一新,見證著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的結盟。
到了下午,則是各家族交流的時間。
有的家族早有默契,現在隻是更加深入地了解未來家族遷徙需要做的事。
有的家族則依舊有些遲疑,拉著一些人,擰眉看著手中的書冊。
這是千手一族刊印的小冊子,裡麵詳細說明了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的事宜,以及聯盟的主張、必要性以及未來的計劃。
這可是燭間口述,拜托文采出眾的平民書寫的。
她也預計到,隨著這一次集會,這些小冊子大概也會流傳到其他國家去。
其他人,甚至包括扉間都強烈反對,但她也不是很在乎。
可斑……就會在這種奇怪的時刻站在她的一邊。
“如果沒有這樣的度量,何談建起一個忍者聯盟?”他沉聲說,“就算被人泄露給其他國家的人又如何,難道……他們也擁有和我們一樣的力量嗎?”
‘嘛嘛……雖然理由不大一樣,但是還真是帥氣啊。’看著斑傲然的模樣,燭間差點笑出聲。
她知道斑未必是這樣想的,不然前一世絕不會糾結那麼多年,才加入聯盟。
他隻是習慣性地在彆人聲討自己的時候,和自己站在一邊。
就連上一世也是一樣,那時候,她因為忙碌和理想實現的喜悅,隻沉醉於他的支持。
現在她可得警醒,因為……斑站在自己對立麵的時候,也和現在一樣固執。
這樣一想,她就不由得在弟弟扉間警惕的眼神中搖頭歎息了。
這一次,前來的不是各家族的代表,而是家主,到了晚餐時間,自然就彙聚一堂。
泛著木質香味的巨大木遁房間內,坐著二十餘位主持家族事務的家主。
這些家族最少也是如奈良一家般掌握著某種資源,說起話來,連底氣都足了幾分。
尤其許多忍者家族的族長都是憑借實力和血緣取得,任性恣意,哪怕燭間再了解這些人,也沒有想到有人會在酒後說出這樣的話。
“今天的儀式,簡直就像是婚禮啊。啊,千手燭間,你真的沒有考慮過嫁給宇智波斑嗎?哈哈哈哈!這樣不是一勞永逸了嗎?!哈哈哈哈,嗝。”
那人醉眼朦朧,自胸腔裡深深打出了一個嗝,卻沒發現場中已經落針可聞,連周邊的房間也是如此。
是啊,大家都是忍者,又知曉這是重要的場合,也隻有真正的蠢貨,才會將自己灌醉。
斑的神色已經開始轉冷,餘光掃過了手邊的筷子,想要給那個忍者一個教訓,卻聽見一陣熟悉的笑聲,頓時移開了目光,看向了燭間。
笑著的燭間其實並不介意這樣的玩笑,尤其說話的那位確實沒什麼謹慎的心思。
‘但這時機也太差了。’若是不能好好回答,怕是其他家族會小視兩族,而若是回答得強勢,其他家族心底也會有所芥蒂。
目光一轉,她維持著笑意道:“啊,您居然還記得我是個女人呢。哎……自從當上千手一族的族長之後,倒幾乎無人這樣看待我了啊,畢竟,在繼任族長之時,我就決定了——絕不外嫁。哪怕是斑大人這樣的英雄人物,恐怕也是有緣無分了。”
“啊?什麼?!那多可惜呀!”那個人身體一擺,幾乎又像是清醒了一些,可看他那眼神,卻絕不像是清明的模樣,“那你要怎樣享受這世間最快樂的事呢?難不成,要找男人入贅嗎?那種男人可沒什麼出息啊,太虧了,那可太虧了……”
他念叨著,目光卻落在了燭間的身體之上,黏膩膩地令人惡心,於是,斑的指頭又想向著那筷子伸去。
“哈,我怎麼會讓我自己吃虧呢?”燭間探著身體望了回去,目光在那位忍者身上重重打量了一番,又歎息道,“若是您再年輕個十歲,洗涮一番,再收拾齊整,勉勉強強,我也不是不可以見證一下您的長短,現在嘛……”
她顧盼神飛,望著他搖了搖頭,舉起了酒杯遙敬一番,便有忍者熱絡地笑了起來。
那忍者被那些笑聲一激,卻認真了起來。
“我、我這樣的?不行?”他拍了拍胸脯,“我的戰鬥能力可不弱於人!”
燭間望著他那樣子,笑出了聲,揶揄道:“嗯?您居然是想和我比戰鬥嗎?啊……我還以為是彆的呢。”
“彆的……彆的也行!”
“如果是彆的,那可不是按照戰鬥的標準了啊。”
“那、那應當是什麼標準?你……你就說,這……這裡誰能符合?!”
他這話說得,幾乎把在場所有的家主都得罪了個遍。
燭間打從心底覺得有趣,心中一瞬間按照前世的了解給出了個排名,卻不敢回頭一一打量其他家主的臉。
她也不可能說誰符合,那也太自視甚高了,正準備插言混過去,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個碎玉擊冰的聲音。
“無需去參考誰能符合,隻是柿崎,你若再說這種瘋話,我恐怕就不得不在此良夜,對你出手了。”
“啊?”名為柿崎的忍者眯著眼睛去看,就見斜對麵的忍者一襲白色和服,穿著頗有幾分與眾不同的貴氣與清高。
再往上看,就見到一張和宇智波斑有的一拚的俊秀臉孔,兩人的差彆,隻在一個鋒銳,一個儒雅而已。
他認出了那人。
日向兼清,日向家的現任家主,擁有一對子女的鰥夫,在一眾粗魯忍者當中,就像是羽翼雪白的仙鶴一般。
可這隻仙鶴在戰場威名赫赫,占據日向家主之位也有許多年。
“哈?兼清啊……”柿崎扶著案幾,探著身子,聲音平和了幾分,“你、憑什麼出頭啊?”
‘對啊,他憑什麼出頭啊?’場上忍者的目光跟隨了過去,連燭間也是如此。
她的眼底帶著好奇,迎上了日向兼清望來的白色眼眸。
可那雙眼睛依舊看不出多少情感——若她真能讀出來,可絕不會在這裡傻樂,而是撲上去堵上他的嘴。
就在眾人的目光之中,日向兼清從胸口掏出了一把帶著千手一族家紋的紅色發梳,穩穩放在了案幾之上。
他微微垂目,聲音不急不緩,隻帶著一股鄭重的肅殺,說:“任君想象。”